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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夹枪带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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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云与朱彪,在台上斗了二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引得众人在台下大喊大叫,为骆秋云助威呐喊。

    两人斗了多时,朱彪故意露了一个破绽,引秋云一脚踢来。

    朱彪仍是不退而进,立掌照着秋云的膝盖处,就是一掌。

    秋云吃痛,不由自主大叫一声,跌下台来,和余谦一样,在地上翻滚起来。

    濮天鹏同松朋的家人,连忙抬起秋云进了观音阁。

    朱彪见濮天鹏抬着秋云走了,在台上吆喝:“姓濮的,何不上来也玩玩!&34;

    濮天鹏闻听,回了一句:“今日免斗!”

    观音阁中,秋云和余谦两人喊叫不止。

    天已下午,徐松朋想着在这观音阁,也不能治疗两人的伤痛。

    开口问和尚卸了两扇门板,雇了八个人力夫子,将秋云主仆抬回自己家里。

    他自己则坐轿也回到家里,吩咐速备姜汤并调山羊血,让秋云主仆吃下。

    又想起参汤可以止痛,煎了参汤服下,仍皆吐了出来。

    秋云主仆,痛得面似金纸,双目紧闭,嘴里咕哝着:“今日没命了!”

    松朋让人脱下他们的靴子,但腿已肿胀靴子也脱不下了。

    用小刀划亓靴袜,见两人皆是伤在右腿膝盖上二寸处,有一条半寸阔的伤痕,呈青黑色,犹如半个铁圈砍在腿上一般。

    请来郎中一看,说是:此乃铁器所伤,遂抓了两副药服下,仍然吐出。两人只是喊叫:“痛死了,难熬!”

    松朋见此光景,汤水不进,恐性命难保,想起表弟情份,不由落下眼泪来。

    濮天鹏在一旁,见秋云主仆性命难保,心中也是极为不忍。

    怨恨起自己的老岳丈:都是这老东西所害!若无假母之丧,秋云主仆今日也不会回扬州,哪来的此祸!

    便向松朋说道:“家里老岳父处,有极好的跌打药,待我速回龙潭取来,并叫老岳父前来复打擂台,他今虽年迈,但胜朱彪仍是有十足把握的。”

    &34;如此很好,但天色已晚,只能明日再去了。”

    &34;救人要紧,骆大爷主仆性命要紧,我等岂能坐视?徐大爷放心,在下长江里长大的,天黑无关紧要,我照样过江!&34;

    濮天鹏急匆匆出了徐府,奔至江边,见有船只泊在岸边,便大喊:“有去龙潭的船只么?!”

    连喊几声,没有回音,船家都脱衣睡了。

    忽然一只船上有人回音:&34;是濮姑爷吧!”

    濮天鹏应了声,跳上船。船家尚未穿好衣服,他自己动手拔篙解了缆,口中连说:“快快开船,十万火急!&34;

    船家见姑爷如此慌急,知道有紧急公务,用篙撑船,离开岸边;幸亏东北风大,一顿饭的功夫,船已过长江。

    濮天鹏吩咐船家:&34;在此等候,还要过江去。”

    嗖地跳上岸,如飞朝庄上奔去。

    来到护庄桥,见桥板已抽去,双足一纵蹿过桥,到了北门口。

    一阵猛敲,门上人听得是好爷声音,忙起来开了大门。

    濮天鹏也不多话,朝后房急走。

    忽然想到:此时去老岳房里,要药他是会给的,但让他去擂台扳回脸面,恐难以说动他。

    还是先回自己房里,与妻子商议商议,由她出面,老儿会肯。

    主意一定,来到自己房门口,伸手敲门。

    房里,金花听到有人敲门,忙问:“是谁,这么晚了?&34;

    濮天鹏回应一声:&34;还有谁,你苦命的丈夫!”

    鲍金花听是丈夫,连忙叫醒丫鬟,开了房门,取火点上灯。

    见到丈夫一脸忧容,心痛问道:“你去了扬州,怎么半夜三更回家来了?”

    濮天鹏坐在床边上,长叹一声,不由眼中落泪。

    金花见丈夫落泪,心里惊异,连忙披衣坐起,柔声问他:“你因何悲伤至此?”

    “想那骆秋云主仆,去时雄赳赳的汉子,此时却汤水不进,命如风烛,好不令人悲伤也!”

    金花忙向详情,濮天鹏把秋云主仆打擂受伤,汤水不进,喊叫不绝,性命垂危之事说了。

    又说自己念他赠金,你我夫妻才得团圆,此恩未报,特连夜过江来取药,又答应他代请你就老爹赴扬州打擂,扳回脸面。

    要是我去请老爹,他必不肯去,故先来和你商议。你速起来,去见老爹,帮助丈夫一回。

    “你来取药也是,又因何许他请老爹上扬州打擂?&34;

    &34;金花,这件事情皆由老爹及花振芳,两个老儿引起,定下这害人的计谋,我们也是替老爹赎罪!”

    鲍金花细细一想也对,也念骆秋云赠金之恩;便穿衣下了床,走到鲍自安的房间门口。

    连叩几下,房里鲍自安听说是女婿回来了,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忙起来开了房门。

    &34;有何要紧事情,半夜三更回家?”

    濮天鹏把余谦识破布局,掼碎灵坛,上擂台打败朱龙、朱虎两人,又同朱彪比武,被他打下擂台,又指名激辱骆秋云。

    骆秋云上台,也被朱彪打下擂台,两人膝盖处肿胀青黑,汤水不进,眼看性命不保,听闻我家有极效损伤药,让我回来取讨。

    徐松朋叫我转致老爹说,骆秋云与老爹莫逆之交,想请老爹去扬州,替骆大爷板个脸面回来。

    鲍自安听后,冷笑着说道:“让你回来取药,这个应该。我素闻那徐松朋乃文武双全之人,怎么好对你说请我去扬州打擂?你想骆家主仆两人,都是当今英雄,尚且输于朱彪,我这等年纪的人,如何打得过他?

    &34;要药拿些去,让我去扬州打擂,这个万万不能!休要再提了,让我睡觉。”

    濮天鹏被鲍自安的一番话,说得不敢声响了。见催他出去,便低着头,灰心丧气转身向房门外走去。

    不料金花见丈夫被父亲一顿数落,灰头灰脸朝门外走去,心里大怒。

    上前将丈夫后衣领一把抓住,往里一拉:&34;我说不来的好,你偏要来,惹得黄瓜茄子说了一大篇,骆秋云是你家的亲兄胞弟?你这么上心?

    &34;人家好好的赴宁波完婚,偏要留住人家,设阴谋定诡计,什么亲娘假母,哄得人家回去奔丧,弄得个不死不活受罪!

    “倘若死了,到阎王面前你也不是如情人,还怕他诬你不成!何苦多管闲事,明日连药也不必送了,这正是弄出夹脑伤寒来,也不值得!”

    鲍金花的一张利嘴,夹枪带棒,里打外敲,明着抱怨丈夫,实则轰击鲍老爹。

    鲍自安那里听不出女儿的话中之话,这个姑奶奶,只要她不开心,自己就没有安生日子了,唉,娇女难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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