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笫40章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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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谦心里疑惑:砍去头者岂不伤血?烧成灰者岂不伤血?偏说可救!而吐血死者,尸首又全,反说不能救,鲍老儿这是何道理?

    鲍自安又吩咐濮天鹏:“你明日同骆大爷过江,亲到老夫人灵前哭奠一番,谢谢夫人之恩!”

    &34;好,我正要前去。”

    次日天明,鲍自安命人把秋云的行李包裹拿上船,然后送秋云、余谦、濮天鹏到了出了庄子。

    三人正朝江边走去。见后面一人飞跑而来,大叫:”濮姑爷,请停停,老爹有话要交代你。”

    濮天鹏忙向秋云一拱手:”大骂先行一步,弟回转一趟,不知老爹有何吩咐?&34;

    转身返回庄里,鲍自安见了,迎上前说道:“我差人叫你回来,有几句话告诉你,一定要记牢了!&34;

    便把花振芳因求亲不成,想借骆秋云的名头,做几件大案,栽赃在他身上。

    要我帮忙,我想骆秋云年轻,经历之事少,他如何担当得起?

    是我叫他去宁波,让他把桂小姐、骆夫人都盗上山东去,不怕骆大爷日后不登门相求。

    告诉你知道:所谓的桂小姐杀头,扬州骆夫人被火焚,都是假的。

    虽然如此,但骆大爷不知是假,母子之情伤心欲绝,恐他有过头举动;我故让你陪着他去,对你说明实情,自己知道了,放在心里,切不可对他吐露半点,以败坏了花老爹的计谋也!

    你只管劝慰骆大爷,使他莫要过度悲伤!

    昕了岳丈的一番话,濮天鹏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两个老杀才,原来在演一场大戏!

    可怜骆秋云骆大爷,却被蒙在鼓里,伤心欲绝之事一件连一件,却是假的!

    鲍自安拿出二十两银子,让女婿带着,说是备办祭礼。

    濮天鹏领命,又复赶到江边,与秋云一起,上了过江的船。

    ”濮兄弟,刚才老爹喊你,有何吩咐?&34;

    ”因动身匆忙,忘带了办祭之银,故叫我回去,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带来”

    秋云闻听,心里感激:”大驾幸临,已感激不尽,何必拘于办祭礼没有!鲍老爹真是一个精细之人,想得周到!”

    早上出发,未到下午,己到了扬州。

    因家里已烧坏,秋云想起母亲的灵坛安放在平山堂,还是先去南门表哥家里再说。

    ”余谦,我们也不回家了,先去南门松朋家里,一则叩谢收骨之恩,二侧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三则把行李包裹寄放在他家里,我们好直接去平山堂奔丧。”

    余谦遵命,同骆发两人,关照人力夫,将行李包裹挑往徐松朋家里。

    进城之时,街上来往之人,见了余谦,纷纷欢喜:多胳膊回来了,明日早些吃饭,平山堂的擂台有看头了!

    余谦押着行李包裹过了南门,便到了徐松朋的家,安量好行李包裹后。

    余谦走进内书房,见松朋仰卧在棕榻上,上前请了安。

    松朋见余谦前来,知道表弟秋云也到了:“你大爷现在何处?”

    余谦回说:”小的同骆发押行李包裹先到,大爷同濮大爷随后即到。”

    ”濮大爷?哪个濮大爷?”

    &34;就是那个刺客濮天鹏,他是鲍自安的女婿,因感赠银之恩,闻听老夫人身亡,特前来祭拜。

    松朋闻听,吩咐家人:&34;既有客到,去嘱厨房,快备酒席。”

    又吩咐搬过一张太师椅,自己坐在上面,用两根轿杠,穿过椅子,着自己去客厅。

    正操弄时,见秋云和濮天鹏已走了进来。

    秋云一见表哥,不觉放声大哭,双膝跪下叩谢。

    松朋因不能走动,忙令家人抹起:“你我姑表兄弟,理该如此,何谢之有!”

    濮天鹏在一旁行了礼:“在下濮天鹏,久仰表哥大名,未得相会,今特登府进谒!”

    ”恕我不能行礼,请客厅入座吧!

    客厅酒席已摆好,余谦和濮天鹏两人,把坐在椅子上的松朋,左右提着,到了客厅,坐下。

    秋云问起松朋打擂台的经过,徐松朋叹了口气,细说了事情的经过。

    愚兄拆舅母的灵坛,安放在大平堂观音阁,回来时正好从栾家的擂台经过。

    听到台上一个叫朱龙的人吆喝着:听闻扬州有三个人:骆秋云、徐松朋和余谦,英雄盖世,万人莫敌!

    据我兄弟来看:不过是虚名徒耳!今见那姓徐的在台边来往经过,只是抱头敛尾而行,那里还敢正眼视看我们兄弟也!&34;

    表弟你想,就是涵养十分好的人,被人指名辱骂,能容忍吗?我便上台比试,不料失足踩空,把腿跌伤。

    回家请了郎中医治,连搽带敷,见效十分快,虽不能下地行走,却坐得起来了。

    愚兄细想,这栾镒万设此擂台,定是请了四方高手,知道你是我的亲戚,故意指名相激;起因还是四望亭,捉马猴之由。

    余谦在一旁听了桥明的叙述,气得眉竖眼直。

    ”爷们在此用饭,待小的到平山堂将他擂台扫平,代徐大爷出口气!&34;

    秋云连忙喝住了他:”胡说,做事那里这等急躁,得好好商酌!”

    松朋也说道:”此言有理!我前日并非输他,不过踩空自坠。现在舅母丧事要紧,待丧事完后,我的腿伤也好时,我们再去会他不迟!”

    松朋吩咐家人:”多点蜡烛,叫成衣匠连夜赶做孝衣,明日要亲的。

    家人领命而去,安排裁缝赶制孝衣。

    次日起来,吃过早饭,家人拿着赶制的孝衣进来,众人便都穿上了。

    奠丧不能乘轿骑马,众人步行前往平山堂。

    松朋不能行走,只得坐了一顶小轿跟在后面。

    秋云他们出了西门,见街上来往之人不断,走到平山堂前的那座擂台,围观的人水泄不通。

    一见秋云他们,个个惊喜,叫嚷着:”来了!来了!&34;

    朝秋云他们围拢过来,把道路堵死了。

    余谦见状大怒,张开双手喝叫:”看擂台比武,总要让条路出来吧!”

    边走边双手拨推着,众人见他动怒,个个恐惧,随即纷纷闪退,让出了一条路。

    来列平山堂观音阁,和尚早已得信等候在门口。

    秋云来到母亲灵前,双膝跪下,双手抱着灵坛失声大哭。

    “苦命的亲娘啊!你一生尽做善事,怎么会如此临终!你叫孩儿单身一人,如何不思念亲娘啊?”

    余谦也跪下,哭着说道:”老夫人呵!出去时节还怜悯小的无父无母,不料想一别竟阴阳两隔!”

    主仆两人跪地,哀哀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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