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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扶棺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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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

    骆夫人用手拍打着房门:&34;贤契开门!&34;

    任正千此时已睡醒了,酒已醒了几分,昨夜持剑追杀秋云的事情,早己没有形象了。

    听见师母敲门声,连忙起床,心想师母找自己不知有何事?

    开了房门,不由大吃一惊,见骆夫人和余谦,带着被绳索捆绑的骆秋云,跪在房门口。

    ”贤契,这个畜生昨日得罪了贤契,真是罪不容恕。老身特将他捆绑而来,悉听贤契处治!老身决不见怪!&34;

    骆夫人这一番话,让任正千才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但也不是记得十分清楚。

    一见骆秋云跪在地上,低头不语,双目中不觉流下眼泪。

    忙伸双手扶起:&34;贤弟,我与你相交数年,情同骨肉,从无相犯。

    &34;昨晚愚兄酒后粗鲁,亦是世弟所作之轻薄。彼此就自戒,以后不许再提此事,均不挂怀!”

    骆秋云含冤忍屈说道:“多谢世兄海量,弟知罪矣!”

    骆夫人也开口相谢。

    任正千倒觉得不好意思,忙还礼不迭,吩咐家人暖酒,款待师母。

    “贤契,天已三更,正当安睡,不能饮酒了。老身这就告辞,回房去睡觉了。&34;

    任正千不敢强留,亲送师母回房,又到秋云房里,稍坐了片刻,便回到房里再睡。

    贺氏醒着,见丈夫上床,便说道:“这事就轻轻放过?只是太便宜了这个畜生!”

    &34;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既是绑跪于门前,己知理屈。蒙师授业之恩,分毫未报,一旦与世弟彻底翻脸,则让人笑话!明日一日三餐,照样供给,不许马虎!&34;

    贺氏负气哼了一声,也不理睬任正千。

    骆秋云半夜跪门谢罪回房后,回想负冤含屈,一腔闷气,在心里横冲直撞,怎么睡的着?

    翻来覆去,心里寻思:今日之事,虽然世兄不再计较,乃是他感父授业之恩,而心里未免生出芥蒂,我们岂可还在此居住?

    待天明禀知母亲,择日扶柩返回扬州,才是上策。

    明日又逢世兄摆宴,邀请王、贺来府会饮,必邀我同席。经此事,我岂能与禽兽同席,但又不好当面推托,如何是好?&34;

    &34;昨日已有伤酒之说,明日就索性不起,推病更重。

    左思右想,不觉日已东升,听得任府有家人前来通报。

    &34;家爷在书房请骆大爷同吃早点,并商议王大爷、贺舅爷会饮之事。”

    秋云对家人说道:“烦你回复任大爷,说我伤酒之病更重了,尚难起床,让你爷自陪客人吧。”

    家人把秋云的话,说给任正千听了。

    任正千只当秋云因昨日之事,羞于见人,假病不起。

    也不像以前那样在意,不放在心上了。

    到了时候,差人去王府邀请王伦、贺世赖来家里饮酒。

    当两人来到任正千家里,在客厅喝茶时,王伦不见骆秋云。

    &34;怎么不见骆贤弟?”

    今日说是酒伤更重了,在床上躺着呢!他不能起床,我们就三人吃酒!”

    王伦听任正千的语气里,不再有往常那种亲热感,有几分疏慢之意,知道贺氏的挑拨离间之计,起作用了,心里暗喜。

    贺世赖做贼心虚,也不去后面看望妹子,在前面陪着王伦,和任正千碰杯对饮。

    骆秋云见时间已差不多了,起床后梳洗完,走进母亲房间里,和母亲商量起回扬州之事。

    “云儿,临走前,须先通知你世兄,然后再雇人去办妥。不然你先雇了人夫,临走时你世兄必要款留,那时再退人夫,岂不折腾一番钱钞?”

    ”娘,若是先告知世兄,他必不肯让我们回去。依儿子之见,让余谦将人夫、车马订好,诸事准备全齐,趁世兄赴王家会饮,我们不辞而别。

    &34;倘若世兄疑我怪他,也许他会细想前日之事,并想着儿子素日为人,知道儿子负屈,亦未一定。

    &34;若心里死记不放,这件事情不能分清皂白,儿子之冤终将难明,我骆秋云立身清白,岂受此乱伦之冤?!&34;

    听儿子说的有理,骆夫人连连点头:”依你,依你而定!”

    即叫来余谦,让他三日内,悄悄把人夫、车马订置妥当。

    秋云逢王伦家里会饮,就推病不去;逢任家设席时,推病重在床上不起。

    任正千因秋云轻薄之事,对他也不是再关心再意。贺氏则盼他母子及余谦,早日离开任府。

    虽然任正千吩咐茶饭不许怠慢,但是早一顿,迟一顿,马虎了事,和之前比起来,天壤之别。

    骆夫人和秋云,也就含冤隐忍。

    过了三日,到了三月二十八日。

    早饭时候,秋云见任正千已往王伦府中去了。

    便让余谦将人夫、车马叫到任府门前,准备起程返南。

    骆夫人和秋云,到了贺氏房里,说是今日就要离开定兴,回返扬州。

    贺氏心里暗喜,表面却热情挽留:”师母及叔叔欲回南,何此匆忙?待拙夫回来,亲自送一送,何必如此迅速?&34;

    骆夫人摆摆手:&34;本该候贤契回府面谢,方不亏礼!但恐贤契知老身起行,又不肯放行。一来先夫也该回家安葬,二来犬子亦要赴浙完婚,二件事情合一起,刻不容缓,故不通知贤契。

    “贤契回府,拜烦转致,容日后面谢吧!”

    贺氏恨不得把他们立即推出门外,岂会出言挽留?

    ”既然师母归心已决,奴家也不敢相留了。&34;

    吩咐摆酒饯行。仍将当时抬棺进屋的一面墙壁拆了,把骆龙的灵柩抬移出来。

    十六个人力抬夫,抬着灵柩,骆夫人坐四人轿子,丫鬟坐一乘小轿,马车上装着一二十个藤箱包裹。

    骆秋云和余谦,骑马前后照应着,直奔大道而去。

    此时正是仲春之际,北方的天气还很寒冷;虽然树枝已是嫩叶满枝,但没有江南的仲春,那桃红柳绿,满眼碧绿景像。

    骆秋云和余谦,回望身后的定兴城,不由感慨万分:竟如此悄声离开此地?外人得知,会作何感想?

    待秋云他们起身后,贺氏让人将拆除的墙壁又砌好,并派人去王府,告知任正千,说是骆秋云母子已离开定兴,回返扬州去了。

    正在畅饮的任正千,闻听喝斥家人:“未起身时,就该来禀报!人去了之后来告知?要你们这些无用的狗才,有何用!”

    王伦、贺世赖听说骆秋云主仆,起程离开了定兴,心里之喜,自不用说。

    见任正千责骂家人,就劝了起来。

    “这骆家在府上一住二年有余,大哥待他不薄,今欲回南,早该告知大哥。叩谢一番,才是个知恩之人。

    “而今不辞而别,内中必有非礼之事,羞于见人,才偷偷溜走了。这种人,走了也好,走了大哥心里安心!&34;

    &34;骆秋云这畜生不足为重,但愚兄受业于其父,学了一身好武艺,此恩未报,故留师母报恩,今她去了,愚兄未能亲送,是以羞愧!&34;

    任正千想起师父骆龙,双眼滚落下两行热泪。

    王伦借机挑唆:“大哥留他母子及仆人二载,日奉三顿,报师之恩也是不薄矣!骆秋云那匹夫,就当没有认得他,此后不再提他便是。&34;

    任正千听了,便不再提及骆秋云,和王伦、贺世赖畅饮起来。

    从此,任正千和王伦一来一往,两人交往亲密,胜似与骆秋云的交情。

    每逢在任家吃酒,任正千必被灌得烂醉;贺世赖便会将侍奉的家人丫鬟支开。

    王伦便借机进贺氏房里,与她私会淫乱。

    约等任正千将醒时候,王伦又偷偷溜回客厅。

    时间一长,任府家人也有所觉察。

    只因贺氏平日里待人宽厚,近日又知自己私淫,便用钱财酒食贿赂他们。

    财帛动人心,这些家人,一来感谢她平日之恩,二来受今日之贿,就没有人来管闲事了。

    可叹任正千,还蒙在鼓里!把个奸夫王伦当成知交,把个阴险狡诈的贺世赖,当成贤弟。

    王伦见任府的人,都暗地里成了自己的人,便拿出三千两银子酬谢贺世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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