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偏执者的形成
空这会儿是十分想把粘在自己身上的人撕下来的。他一本正经地思索着事，严肃认真地考虑偏执者和人性的问题，就这么被莱倾无情地打断。
莱倾。
他半张着嘴喘息着，话语未曾出口，又被接连不断的亲吻打断。
“等……”
莱倾把他抱了起来，亲昵地舔舐过他的脖颈间最敏感的地方。空原本反抗的心当即溃不成军，只得任凭莱倾把他按到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光阴岁月被纠缠在一起的人拉长，时间穿透晨光雾霭，在身后投射下稚拙的剪影，渐渐地，又汇入名为“生活”的洪流之中。
潮热的快意逐渐攀上心头，空低着头，汗水从脸颊处滑落，滴在枕头上。
久之，床单被浸透，莱倾心满意足地和他换了个位置，让空趴在自己身上休息，扯过被扔在一边的被子，盖在了沉浸在快感的人身上。
“人难道不是最擅长遗忘的生物吗？”他的手指一下一下点在空的露出的光滑后脊上，“为什么还要为这些伤神？更何况实验本身就是不存在于现实中的。”
“因为……”
因为我实在是做不到对所见所感视而不见。
在这缠绵的同一时间，荧敲开了纳西妲的门。
晚秋也是刚刚醒，她晚上是在草神身边度过的，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清醒，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发呆。
而她的手臂已经不再隐藏，关节处是清晰可见的机械零件，复杂的线路组成清晰可见的脉络，模拟的脉搏在手腕处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早安。”纳西妲也从屋里出来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是还是先吃早餐吧！早上不吃饭的话，就不会有精神了。”
荧能这么早悠哉悠哉地过来，自然也不会没有吃早餐的时间。婉拒了纳西妲让自己发胖的请求，又等晚秋吃饱，彻底清醒过来，她才开始发问。
“你们昨天应该都说清楚了吧？可以告诉我故事吗？”
晚秋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嗯”，似乎在思考从哪里开口。荧于是引导了一个开头：“你的手臂，是天生就是残疾，之后添加上去机械手臂的？”
“不，我天生是很普通的人。”晚秋抬起自己的手臂，“除了我家有点钱，其他我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样的话真的很容易让人愤怒。好在，在场两人都不是把摩拉看得特别特别重的，要是派蒙在，绝对能愤怒到飞上天的地步。
“可能就是因为太普通了，也特别天真，于是被人骗了。”晚秋靠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一条腿。
她这个姿势实在是太张扬了，和她口中“天真”二字毫不相干，简直难以让人信服。
“后来我偷偷跑出来了，被人骗到了山里，囚禁在一间小屋里。你们之前认识的偏执者，朝见，就是和我同一届在那小屋里待过的人。”
男人哼着曲调，在层岩巨渊表层走着，铁锹一下一下撞击着铁矿石，曲调悠长诡异。
小屋里大概有十几个孩子，几乎都是青春期离家出走的男孩子，鲜少有女孩。
茅草屋的房门被打开，孩子们瑟缩地躲在角落，犹如鸡舍里看到屠夫的鸡，那只铁锹，也像是行将落在身体上的刀。
“今天轮到谁了呢……哈哈……”男人笑了起来，露出诡异的虎牙。
他抓住了最前面的一只鸡，那只鸡有一张朝见的面孔，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来。
他本能地挣扎，却在男人的强制中无济于事。
“撕拉——”
少年的身体上的遮挡被撕破，女孩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并不想看暴露在视线之下的情况，似乎只要不看，就可以忽略那些关节、零件，以及血液一般，奔流的电流。
男孩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变成了呜咽，似乎被堵住了嘴。
“为什么闭着眼呢？”
声音带着笑意，男人抓住了女孩的手，用力把她的手拉开，让她看着自己，看着眼神迷离，在他身下，双膝跪地，正在呜咽的朝见。
荧听得头大了两圈：“你那时多大？”
“十几岁吧。”晚秋的坐姿一动不动，似乎成了一个雕塑。
“你后来，怎么跑出来的？”
“他放我们走的。”晚秋叹气，“因为他喜欢上了朝见。”
朝见，他是偏执者，是那个男人最心满意足的产品，无论在哪个方面。而其他人，就只是截去了他们的某个部位，替换成了机械。唯独朝见是整个人称为了机器人。
所以，他才会如此像人，因为他原本就应该是一个人。
朝见就在那个男人的带领下，学习他，成为他。
他也收容了一部分合得来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满足对方，让对方为自己做事，最后，控制那个人，接替自己的职务。
如果荧当时被洗脑，估计就会也经历一遍晚秋的过去。
“所以，你也不清楚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如果让我猜，我会猜他们是想毁了这个世界。”晚秋说，“他们信仰自由，却不似蒙德的那种自由，是一种偏向于疯狂执拗自私的自由。以自我为中心，不顾一切，甚至触碰到道德与法律的底线。”
荧若有所思。
纳西妲道：“我查阅了世界树有关晚秋说的人的信息，找到了他所说的男人目前的住处。值得一提的是，他现在在枫丹成为了一名慈善家。”
荧睁大眼，一脸不可思议：“啊？”
“就我目前所查到的，他暂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似乎有点金盆洗手的意味。但是以防万一，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去拜访一下那位先生呢？”
荧点头：“行，我去找他。”
“另外。”纳西妲转向晚秋，“我希望你也可以和朝见见一面，一些我们问不出来的东西，或许你可以让他说出口。”
晚秋意料之中地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荧。”纳西妲对金发旅者笑了笑，“只是，这几天你只能暂时和你哥哥分别了。朝见那边需要他，我这边也需要莱倾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