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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制造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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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莉看起来并没有很糟糕,她的确受了点伤,从远处就能看到。等靠近之后,荧发现她只是轻伤,所谓“看着吓人”,也就仅仅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浪费公共资源啊!”荧弯腰往她没受伤的地方戳了一下。

    “嗯——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事来的?”多莉伸出手,“我看看,摩拉带没带够?”

    “什么摩拉,我根本不知道你这什么情况,我是来帮哥哥处理他欠你的东西。”

    多莉坐在医院的床边,手撑着自己的脸颊:“他欠我的,早些时候那个戴着帽子脾气很臭的人已经来还清了,还送我进了医院。”

    还真的是莱倾打的。荧暗自琢磨:“你说了什么,他总不会无缘无故打你?”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了我和空约定事实而已。谁知道那人竟然不愿意,不等人说清楚呐……”

    按照空给荧的说法,他答应多莉的肯定不会有什么他力所不能及的事。除非,在莱倾在场的情况下,还是出了纰漏。

    善于从别人语言中抠字眼的商人,或许是捉到了空的什么语言漏洞,借此获得更大的利益。

    荧头疼地捏了一下眉心,想着有什么办法能结束这一切。眼下,多莉虽然吃了点亏,她也很有可能抓住这点换取她所需要的东西。

    身边的万叶一言不发地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肩头。明明只是轻轻地搭上去,荧却好似感觉这一刻在轻轻的接触之中汲取了无穷的力量。

    荧转头,飞速看了一眼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的万叶。对方眼角微微弯起,放在她肩膀的手轻轻拍了拍。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相信你。

    “唉……”荧长叹一声,从身边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多莉的面前。

    多莉当然知道她要告诉自己什么信息,于是很快遣散了身边的保镖。

    “空问的是有关晚秋的情报,她们家最有名的就是迷雾草。那种东西可以用作药材,你是得了什么怪病?”

    “事情解释起来有些复杂。”荧思考了好一阵,才开口,“你可以这么理解。这件事,事关整个提瓦特,也关乎到一些神明。我无法告诉你特别准确的消息,但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情报。”

    多莉点头。

    “你也注意到,最近不止是须弥,很多国家都出现了一类宣扬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这虽然是商人的天性,但你必须承认,就算是你,内心也是会有不可逾越的红线。那些人,就是想打破它。”

    荧的思维经此确实受到了一些改变,就算治愈了她反应迟钝的后遗症,也难免有一定程度的改变。就像她所举的例子,如果她想要利用莱倾,空是最好的下手对象。

    然而,家人是永远不可能与所谓利益挂钩的。

    十分钟后,荧用隐晦的情报结清了多莉和空的欠款,她和空从医院出来之后,竟然再度遇到了莱倾。

    他这会儿正站在医院对面的屋子上面,低头找什么东西。

    他终于找到了什么东西,从房顶上下来,站在了荧和万叶面前。

    荧:“你这两天怎么神出鬼没的?”

    “只是你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罢了。”莱倾手里的是一张纸,看起来很像宣传单。

    这场景有点熟悉,荧盯着他手里的纸看了半天,上面就是简单的商业广告,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不会在帮哥哥做冒险家协会的委托吧?”

    莱倾:“……呵。”

    意味不明的一个字落下,也没打什么招呼,转头就离开了。

    荧有一段时间没有来须弥城了,很想在熟悉的街道上转转。可惜空睡了一整天到现在还没有醒,万叶下午还要去做目前他的本职工作,两人都没办法陪她一起,于是这一天剩下的时间是荧和派蒙的。

    两人几乎有说不完的话,城内城外地溜达,乐在其中。

    等到空完全醒来,去找纳西妲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他带着自己的图纸穿过两栋建筑之间的连廊,看到莱倾正站在尽头处等着他。

    “嗯?你不先上去?”

    这个位置,还要再上一层楼才能到研究朝见的地方。此时,神明或许不在,但教令院的人应该都会在场。

    无论如何,朝见都还是人造产物,神明们也许能提供相当程度的帮助,但是真正能再制造出身体的,也只能是人类。

    “我上去做什么,楼上是那群教令院的蠢货研究的地方。”莱倾耸肩,“我来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空的长发被风卷着,碎发蹭着他的脸颊,有点痒。

    “你先把要交给那群人的东西交过去。”莱倾走近空,越过朋友之间的距离,在他耳边说,“我在后面的教室里,来找我。”

    他身上好像有一股新奇的味道,空从未闻到过他身上有这种味道。就算是最亲密的时候,莱倾身上也是干净的,没有任何味道。

    此刻,这位如此喜欢清苦味道的人,竟然在贴近的时候,带来了一股甜味。

    让人想到蜂蜜的味道。

    “别脸红了,去吧。”莱倾近距离欣赏完空变化的表情,颇为满意,转身走进了那间空教室。

    这里是试验场地,也是学校。做给外人看的空间当然是存在的,就如同这栋建筑之中的房间,基本上都是传统的教室,平平无奇。

    空回过神来,迅速跑上了楼。

    “进来。”

    敲门后,里面人迅速给了回应。

    空推门进屋,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因此看到那铺天盖地的线路,与各种发光的数据版,也没有特别的惊讶。

    这些人没有神之眼,但他们集中起来的智慧是不可忽视的力量。不同于教令院混学历的学生,他们是真正为学习到了知识并贯彻终身的。

    “啊,旅者,你来了。”一位穿着教令院衣服,须发已经花白的人说,看起来是这里最年长的,也是众多学者的领导。

    房间不大,正中央是朝见的头,也只有一个头。所有的躯体都是依靠着各种装置连接,躯体已经初具雏形。

    空把自己的东西交给领导者,对方翻了翻,肉眼可见地,目光从平淡,逐渐开始发光,然后变得兴奋。

    “你等一下!”他粗略地看完一遍,起身喊了两个正在对着人头窃窃私语的教令院学者。

    三个人就这着一沓资料讨论着,空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不管是写的还是画的都没什么问题,于是也去看正中间那颗头。

    无论如何,他还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材料,能完全呈现出人体皮肤的质感。

    看着看着,空伸出手指触碰在朝见的脸上。从额头,到禁闭的双眼,再到嘴,张开嘴后的舌头和牙齿……摸起来甚至能感觉到皮肤下的头骨,这简直……

    朝见突然睁开了眼。

    空正捏着他的下颚,看着他的口腔,一抬头对上一双被房间内的光映照得发蓝的眼睛。

    “我!”

    一句不太适宜在长辈面前说出来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向后退了三步,坐在了地上。

    “你你你你你竟然是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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