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早安
也不知怎的，万叶在这种情况下，就是特别喜欢喊“姐姐”两个字。
荧渐渐被他折腾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只感觉少年的呼吸在自己耳边萦绕不散。
“姐姐……”
“哈……姐姐……”
“我好爱你啊……姐姐……”
她的手被按在头顶，甚至有些发抖，原先的疼痛被万叶的温柔裹挟着，渐渐变成了舒适。
不过呢，少年总有克制不住的时候。就这么，荧在强烈的刺激之下，朦朦胧胧地，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荧翻了个身，看到万叶睡在自己的身边。
他睡觉时特别安静，晨曦中的发丝随意地铺散开去，荧几乎能听到他波澜不惊的心跳。
时间犹如静止，荧呆愣着看着万叶，感觉此时此刻，眼前这幅场景被柔软无害的光阴岁月拉扯得无限漫长。
不知怎的，她猛地想起了什么，从床上弹了起来，紧接着因为腰酸背痛又倒了下去，倒在万叶的怀抱里。
“早安，荧。”
万叶的睫毛动了动，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显然也是刚刚醒。不知道是被荧一惊一乍吵醒的，还是自然醒来的。
没等荧说话，万叶先是给了她一个亲吻，待到荧的呼吸已经显然变得沉重了些许才停止。
荧平静了一下呼吸与心跳，戳他的脸：“你就这么在这里待了一晚上？派蒙呢？我哥呢？竟然没发现你？”
“派蒙在她自己房间里睡下了，空晚上回来过了。”万叶撑起上半身，继续让荧斜靠在自己怀里。
此时，荧才感觉到身上完全没有昨夜的那种黏糊感，大概是万叶昨天仔细清洗过了。那么，他也当然也会有时间去收拾残羹剩饭，也有可能看到晚归的空。
万叶继续道：“只是我觉得，空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没有过多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还不离开。就只是打了招呼之后，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万叶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让这被拉扯得无限漫长的时间回到现实之中：“要不要去看看他？还是我去看？你不难受吧？”
荧在他的怀里伸了个懒腰，觉得有些酸疼，但是不算难受到起不来床的地步，于是道：“还好，弟弟昨天晚上显然是照顾到我了吧~”
万叶笑着扶她起床，没回答这句话，整理好衣服洗漱完毕后，牵着她出了房门。
空的房间与荧在正对面，派蒙则是在楼下。此时楼下一片安静，显然派蒙还没起床，他们穿过走廊，敲了敲空的房门。
“进来吧。”里面人说。
万叶推开门，空坐在桌前，闻声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我就说荧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有礼貌了。你一晚上没回去？”
万叶看他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像一晚上没睡，黑眼圈已经明显可见，于是他：“你一晚上没睡？”
空的房间没有一点装饰的东西，书桌上摆放着各种文献资料，可以看得出来已经被整理了一遍。
他的房间显然要比荧整洁得多，除了有些乱的桌面，其他地方几乎井井有条，让人想起酒店里的房间，一看就是主人并不时常在这里居住。
空点了点头，有些头疼地端起旁边的咖啡，刚想往嘴里送，就被荧截了道。
“去床上睡觉。”荧把咖啡塞进万叶手里，指着床对空说，“再不睡你就要猝死了。”
空满不在乎：“不至于吧？”
荧用手点着他平铺在桌上的纸面：“睡神什么时候不愿意睡觉了？是莱倾出什么事了？”
纸面上赫然是一张人偶的手绘图纸，荧知道空会喜欢这些东西，但绝对没有到废寝忘食的程度。加上自己有几天没看见莱倾来找空，又知道了影千里迢迢来了须弥，只能如此推测。
“没有，不是他，是朝见。”空原本想反驳自己不是睡神，看到她坚定的眼神，琢磨了半天词，最后干脆放弃反抗，“听说他自爆了。莱倾保住了他的头，但是要恢复他之前所存储的记忆需要一些帮助，我刚好会一些，就也去帮帮忙嘛。”
“那也不至于……”
荧瞄到了纸张之下的其他东西，其中有一份名单，已经圈圈画画了几个人的名字标注了红色，其中还有……卡维。
她的表情充满了疑惑，空解释道：“那是多莉让我帮的忙，让我帮忙整理欠债者名单，然后去催债。倒也不急，标注出的是已经欠了她很久的。我估计一年的白工大部分时间都得干这个了，她到底是怎么让这么多人欠她摩拉的？”
“这不是你的专业范畴吧！”荧翻动了一下，“你整理完了？我去找她说，你今天好好睡觉。”
空不解：“说什么？”
这会儿，万叶插了句话：“门口好像有人，可能是莱倾。”
空闻言就想起身，又被荧按了下去：“是他你也得去睡觉。”
终于把空劝上了床，荧和万叶也离开，打开房门，门口赫然是莱倾。
他似乎是已经在这里伫立了许久，看见房门打开，也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只问：“他睡下了？”
万叶道：“睡了，刚劝他去睡下。”
荧问：“怎么不进来坐？”
莱倾抬头看了一眼，从这里能看到二楼空半开的窗户：“我要是想进去，应该会直接从那里。可是……”
他摊了下手，“我是自己跟来的，此间主人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还是不要随便进入你们家了。”
荧问：“那你现在要不要进去。”
莱倾看了一眼屋里：“算了，我也该回去了。你那个话多的小朋友要是醒了，我还得跟她打交道，还是算了。”
他说完，便从尘歌壶里出去。
这次见到多莉有点意外，她竟然在医院里。荧找了半天，向不少人打听了多莉的去向，才知道她去了医院。
此时的多莉，头被纱布裹着，胳膊上和身上也有不少伤口，虽然不危及生命，就是看着也挺吓人的。
她身边跟着两个保镖，每一个都有三个她这么高，荧去找她的时候，被那保镖拦了下来。
“不许去！”
“老爷说了，任何人都不许去！尤其是两位旅者。”
荧奇怪道：“为什么啊？她是被空打的？不能吧，我哥没这么不讲道理。”
万叶道：“空可能不会，会不会是莱倾跟来看到空吃什么亏帮他动手了？”
两个保镖不说话。荧觉得不对：“那也——不能吧？他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此时，多莉喊了声：“是荧嘛？让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