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派蒙悲伤，派蒙无比悲伤
朝见睁开眼，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就这么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用空洞的目光直视着空。
正在研究的学者们闻声看了过来，其中一位实在没忍住，噗得一声笑出来，然后被那位花白头发的老人照着脑门拍了下去。
“笑什么？你有人家这样的本事吗？”
两个相对年轻一些的立刻收住了笑，两人走过去把地上的空拉了起来。
“没事，别怕。他目前是没有意识的，只是还有些基本的条件反射。”其中一位学者拍拍空的肩膀说。
朝见还是睁着眼，在他眼前晃了晃手，确定真的没有意识，又一言不发，默默把他的眼皮拉了下来。
就算是没有意识，这瞪着眼也太诡异了！
“所以，你们知道他的皮肤究竟是用什么做的嘛？”
“目前还是不确定的。”学者说，“这种材料我们前所未见，摸起来真的就像是皮肤一样。只是，我从没有在提瓦特大陆上任何一个地区见过这样的材料。”
另一位学者补充：“而且，所有的古籍也从未记载过这样的材质。”
两人越是这么说，空越觉得他们似乎在回避一个最不可能的事情。一个很有可能的事实。
“会不会就真的是人的皮肤？”
空说完这句话，不只是两位学者，包括屋内稍远一点的角落里的人，还有那位花白头发的领导者，他们的眼睛全都落在了空的身上。
朝见的眼睛也缓缓睁开，再次空洞地看向空。
空觉得后脊发寒，根本没往后看，两只手指凭着印象再次把朝见的眼皮按下去。
诡异的沉默蔓延开来，空的手也不敢动，身子也不敢动，他怕再看到那双眼睛。此时此刻，空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纳西妲没有告诉学者们研究人偶的真正原因，他们按照自己所学习的理论知识去研究，有悖人伦的事情自然也会被抛诸脑后。
半晌，学者干笑道：“您……是在开玩笑……的吧……”
空疯狂摆手：“当然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哈哈……”
气氛还是相当诡异。
空松开按住朝见眼皮的手指，僵硬着不回头看，一步步往门口挪。
“那个……没事我就先走了……”
“请等一下！”花白头发的老人又留了空，去讨论一些有关他递交图纸的细节，为了避免与朝见对视，还专门把他拉到了人头的背面。
可惜，空被吓了一下后，完全不在状态。
对方很快也意识到了，于是简单说了两句就放他走了。空感觉自己走出门的时候脚步还是虚浮的，靠在楼梯口好半天才缓过来。
楼里没有灯光，空本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正准备下楼，迎面又看到一个白色的漂浮物顺着楼梯上来。
差点儿没被吓到心跳停止。
“空！”
听到这声音，准备逃跑的空总算松了口气：“派蒙，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和荧一起？”
“她说她想要二人空间，所以我就来找你了。”派蒙说，“真的是太让人生气了，为什么不让我跟着嘛！”
空看着喋喋不休的派蒙：“那个……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纳西妲正在办公室。下一场实验是大型实验，这场实验之中大概会容纳十人左右，所以建设试验场地需要花费的时间更多。
这会儿基本上已经建设完成，正准备去找派蒙，让她和上次一样，在所有人之前进入试验场地。
按照派蒙的视角与思维，她既能够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隐患，也能看到普通人可以看到的视角。所以，上次她说一定要让派蒙留下。
她这么想着，就出门准备拜访一下荧和空，没料到还没走到楼下，就看到坐在楼梯口的空，还有疯狂输出的派蒙。
“怎么了空，还有派蒙？”
派蒙转头：“呀，纳西妲！你让我跟你走吧！气死我了！一个要去找万叶，一个要去找莱倾！”
纳西妲一脸平和的笑，把派蒙拉开：“正好，我需要你来帮忙！”
两个小时，应该足够派蒙进去转一圈确保整个试验场地的安全。
空给了纳西妲一个感谢的眼神，目送派蒙跟着纳西妲一起上楼。终于，黑暗的楼道里只剩下了他。
无论如何，派蒙的出现都让原来满脑子都是人头的空舒服了不少，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顺着楼梯下去，推开了二人约见房间的门。
莱倾坐在第一排靠门的座位上，帽子放在一边，在黑暗中头枕着墙壁，像是睡着了。
一进房间，那股甜味再度卷土重来，席卷了空整个鼻腔。
莱倾就像是没有察觉到空进来一样，仍然是闭着眼。空双手撑在第一排的桌上，仔细看莱倾的皮肤。
他和朝见还是有些区别，比朝见的面庞更有血色。若不是知道他的经历，必然会以为这光洁的皮肤表面下，是常人的血肉。
空端详了半天，再次没忍住手欠，去触碰莱倾的脸。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感受到了不同于一个机械物质的体温。
手指自上而下，从他紫色的发丝，到额头，再缓缓到眼睛睫毛……
不知道为什么，空的心跳逐渐变快，也许这会儿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对方是人偶，休息对他来说并不是必要的。
手捏住了莱倾的下巴，让那一张脸缓缓抬起头，手指轻轻划过嘴唇。空弯腰低头亲吻上去，去探索唇舌的触感。
莱倾仍然是没有反应，任由空摆布，自己纹丝不动。
漫长的亲吻进入尾声，空舔了一下嘴唇。没错，莱倾是人偶也是人，他能吃能喝，身体里会分泌唾液，也模拟了正常人的一部分新陈代谢。
空想着，伸出两只手指，探入了莱倾的口中。湿热让他的手指灵活地在舌头上滑动，空看到莱倾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知道对方是真的醒着。
“再不睁眼，我就走了？”
莱倾睁开了一只眼，与空对视，吮吸了一下口中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