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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二回 扈三娘恩收石牛寨 栾廷玉一打龙虎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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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挺两柄短戟来刺林冲,林冲心内暗喜,原来扈三娘故意激他独战,便不十分在意,牛大的力气,只使了一半,当下一枪荡开双戟。却不想拿焦挺实有膂力,堪堪荡开,把林冲忙了一阵,打起精神来斗焦挺。

    那焦挺是个摔跤的行家,马上稀松。与林冲战够十五六合,已有些力怯。早有寨门边一个好汉,青黑面皮,满颌刚髯,原来是石牛寨上第二把交椅,人称“石将军”石勇的一员悍将,举一口朴刀来围林冲。

    林冲见状,也不慌乱,截住朴刀,与他二人在寨前打斗,约又二十合,这边厢听得扈三娘高喊一声:“若要群斗,算我一个!”打马上前。

    吓得焦挺打个冷颤,二人正苦斗林冲,若扈三娘入阵,无须片刻,必然败北,被林冲一条大枪缠住,急切脱不得身,额头噗噗掉汗。

    正思量时,见扈三娘冲入围中,手里双刀不戳焦挺、石勇二人,却奔林冲面门而来。刀势凶猛,竟如搏命。

    林冲大惊失色,忙藏头躲脑,在马上卧鞍闪过,暗叫:“不好!莫非中计?”

    石勇、焦挺二人更是匪夷所思,手中兵刃停在半空,不知如何好。

    这边林冲忙得额头冒汗,半是忙碌,半是惊吓,口中忙呼:“三娘,看清是我,何故如此?”

    寨门外,时迁、段景住见状,掣出刀棍,就要上前助阵。却被扈三娘讲出一番话来,呆在当场。

    却见扈三娘举刀砍剁,口中骂道:“砍的便是你!把你个好没良心的林冲!前日阵前,我对他人言讲‘你我已定终身’,你却为何吞吞吐吐,口不答话,低头看枪?是你的枪亲,还是婆娘更亲?既如此,休谈甚么婚娶,抱你的铁枪,夜里替他暖被!明日打发两个大饼,与我滚出庄外!”

    时迁、段景住正待去时,被她三两句话,说得噗嗤乐了,随即大笑不止,在一旁叫道:“娘子但打发他走,我等与公孙哥哥要留。”

    阵中扈三娘叫到:“原要如此,只教没心肺的走!”

    寨门边焦挺、石勇两人亦面面相觑,打也不是,退也不能,围住林冲、扈三娘,只得驻马观战,偷偷的笑,互道:“原来惹了未过门婆娘,该打,该打。”

    林冲不敢十分用力,只将枪左支右挡,哭丧脸,险些垂下泪来,央道:“好三娘,林冲不是那意。”

    扈三娘震怒之中,双刀如飞,你道她为何叫个“一丈青”,又为何叫个“日月双刀”?却因双刀长短不一,灵动如龙,上削遮日,下撩破月,又她发起很来,头上一条三尺青绿的雉尾竖起,连着身上青盔青甲,八尺长的披风,迅若竹叶青蛇出洞,故叫做个一丈青,也是狠辣之意。

    口中依旧骂道:“你不是那意,当我三岁娃娃?所怪者,我不该众目睽睽,说那没皮脸的话,不像个闺房姑娘家,是也不是?”

    林冲被她说中心事,默然哑口,只得把她双刀拨开,放马在寨门前兜圈子逃。

    扈三娘行追行骂,道:“你个窄气鬼,我八尺女儿身,尚且无所顾忌,怎奈堂堂九尺丈夫,你也不是什么读书酸文的人家,却锱铢计较,倒叫我好气!今日要取你这颗白面头颅!看刀!”

    两人在山前追了一盏茶工夫,林冲马快,扈三娘追他不着,气得腰间摸出一把铜锤,打向林冲,只听“噹”地一声,把背后护心镜打的火星点起,原来扈三娘虽气,也不忍狠心,却把林冲吓得拨马往寨中逃去。

    扈三娘见状,腰里掏出青丝索套来,赶上去飞出手,正圈中林冲肩上,两手发力,竟把他拖下马来,牵着林冲绕寨而走,焦挺、石勇也不阻拦,反指挥众寨卒让路。

    林冲坠马,所幸两足着地,不曾摔坏,急腾出手摸两个符箓,贴在大股,只见两脚生出紫烟,却是“疾风咒符”。一时竟要追上三娘快马。原来昨日公孙胜已瞧出眉目,特此画了两个符箓与林冲,庄重道:“危急时用。”

    被林冲藏了,势若有变,要用在三娘身上,此刻正能救急,想起来时,林冲暗自道:“哥哥误我,何不早说!”

    三娘见他竟能追上,扬鞭打马,拽了林冲在寨中、山坡暴走,踏翻桌凳、兵架无数,踩坏后山坡满地黄花,撞得飞起如烟,蜜蜂儿乱跑,打了马眼,惊了战马,又山坡路陡,眼见要把三娘摔下马鞍。

    林冲见马蹄渐慢,似要发狂,心中一慌,脚下急发力,脱弦火箭般赶上前去,两臂挣扎,把拇指粗的索套崩断,往前一跃,接住三娘,抱住顺山坡滚了十几丈才止住。

    再看时,那扈三娘不知怎的竟昏厥倒地,闭目不起。

    把林冲慌得锤胸跺地,原地左右奔跑大喊,所见无人,跪在三娘边上哭将起来,道:“林冲漂泊半生,好容易遇见三娘,如何弃我去甚急?此生无有三娘,存世何益?”一时间竟动了拙智。

    见他垂下泪来,三娘未忍住,乐出声响来。口中仍骂道:“窄气鬼,怎么动辄寻短见?且记住打,日后要骂你一百年哩!”

    林冲听得仙乐动起,心内开了四季花般,一把扑来抱住三娘道:“不肯死,不肯死,得妇如三娘,此生何求?是我林冲愚俗,往后但听三娘话,绝无二言。”

    三娘又喜,道:“我记下了,往后如若再犯,铜锤打头不打背,公孙先生再要帮忙,连他一并吊起打。”

    林冲点头如鸡奔米,道:“是是是,三娘向东,林冲往东,三娘向西,其他三面不做想。”

    二人复归于好,挽手而回,只把马摔得伤了。

    来至寨中,众人也不惊怪,倒把二人看呆,原来时迁、段景住,不知何时,已与焦挺、石勇在那边打牌斗酒,没人管他二人去向。

    只见时迁端两碗酒过来,推至面前,道:“可喜可喜,不如今日山上拜堂。”

    被三娘飞起一脚,骂道:“吃打!”把两碗酒洒了一脸,众喽啰并四位好汉皆哄堂大笑。

    众人互相见过,那扈三娘提了一坛酒,说道:“日前山下,是我伤了寨上几名弟兄,在此赔罪。”仰头一口饮了半坛。石勇、焦挺近前拜过,道:“我二人,原是在江湖上走动,因不通甚么人情,没个容身地,纠合十几个兄弟,山上搭了寨子,开垦两亩梯田,混个口粮。没设想日久人多,有了三百余口,皆是没了田亩,活不成的农夫。日常并不叨扰村寨,只偶而截取过路奸商。那几个不成器的,做了山上九成恶事,打杀也罢,我等并无怨恼,就山上弟兄也是这般。”众喽啰皆称是。

    焦挺又道:“方才时迁兄弟向我说明,才知林冲哥哥乃八十万禁军头一名的枪棒教头,又师承仙长,难怪如此神勇,莫说我二人,再来五个,也非敌手。我与石勇倾心敬佩,正商议如三娘所邀,入伙扈家庄去。”

    三娘也喜道:“既如此,我也有一言。列位好汉,扈家庄比不得山上逍遥。所幸白米饱腹,美酒养人,列位入伙,同庄上农户,各良田二亩,先配屋舍良种,不知所逞意否。”

    众喽啰也大喜,往地上一拜,比赛叫道:“啸聚山上,不过求个果腹存命,我等愿往!”

    三娘大喜,又一口饮干坛中酒,往地上一掼,摔哥粉粉碎,道:“既如此,日后皆是兄弟,大家收拾打点,今日随我归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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