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开窍（二）
当天晚上十一点，四个隐身的神仙猫在17栋楼下的草丛里等着下晚自习的学生们回家。
“我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王母挪动位置离动个不停的玉帝远一些。
“有什么问题？稍微正常点的蹲点方法就这个了，总不能大白天等吧。”清嘉靠在庭梧的腿上慵懒道。
“可我们还不知道是哪个孩子呢？”玉帝没有能靠着的，只能虚靠在草丛边问道。
“看哪个最虚不就知道了。”王母不拘小节地盘腿坐在草地上。
“像狐妖那样吸阳气的才会虚，我们还不清楚这个妖怪是不是要吸阳气，光看虚也没用。”庭梧玩着清嘉的手指回答道。
“而且就现在学生的那些压力，一个个看着都挺虚的。”清嘉一语道出真相。
晚自习结束的学生陆陆续续进入单元门，每一个都无精打采地走着，哪怕前后是和自己一栋楼的邻居也没有多言。
“这……和巫蛊之偶有什么区别？妈呀，一个个的怨气都快比鬼重了。”玉帝看着路过的学生啧啧道。
清嘉从有学生过来起就打开了神眼，审视着路过的每一个学生，直到那团黑色气息的出现。
“来了，”清嘉合眼又睁开，眼眸中的金色光晕消失，“就是他。”
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孩走进单元门，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外面套着黑色的夹克衫御寒，背着黑色的书包，脸上戴着黑框眼镜，怎么看都是普通的高中生。
“确定吗？”庭梧扶起清嘉准备起身。
“他身上的妖气都快把他包起来了，我遮一只眼也不会看错。”清嘉拉着王母一起站起来。
“那就跟上去看看吧。”玉帝抬脚就准备进去。
“先敛息啊，”王母操心道，“要是被妖怪发现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哦哦，激动了，不好意思。”玉帝不好意思地用法术收敛自己的气息。
进去前清嘉把男孩的照片发给了于尧，让他尽快把具体资料传过来。
男孩的家在二楼，走楼梯五分钟就能到家。
201的门开着，男孩的妈妈站在门口接过他的书包，跟在他的后面询问着今天在学校的情况，但男孩似乎没有什么精力回复，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着。
但他妈妈似乎很不满意他的回答，仍不放弃地追问着今天的学习情况。
男孩走进房间拿起复习资料才让妈妈闭嘴，放下书包后又马不停蹄地出来倒了杯水，从橱柜深处的玻璃罐里拿出一粒黄豆大小的东西一起拿进男孩的房间。
清嘉几个看着她忙碌地走来走去，嘴上“天天”“天天”地喊着，确保男孩在认真看书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个豆子……是什么？”清嘉看着庭梧问道。
“联合之前说的情况，我觉得可能是萤火芝。”庭梧摸着下巴沉思道。
“萤火芝？”清嘉也摸着下巴思考，“就是那个传说吃一颗通一窍，吃一株七窍全开的那个？”
“我也觉得像，”玉帝跟随队形，“不，是十成十的像。”
“都十成十了还用像？”王母看向左侧吐槽道，结果发现左边一排三个都是整齐划一的撑下巴姿势。
“搞什么？孤立啊？”王母把他们喊醒，带头走进男孩的房间。
“这么直接？”玉帝惊讶地看着王母的后背，转头问清嘉。
“反正隐身看不到，还弯弯绕绕的干嘛？早结束早回去接着打麻将，我还要翻盘呢。”清嘉也跟着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男孩没有一直写题目，听着外面的声音完全没有后，他才拿起桌上的东西打量起来。
“凑近一看就更确定了，确实是萤火芝。”王母站在最前面确认道。
“不对呀，”清嘉提出质疑，“按时间来算，他是从开学就变聪明了的，按道理七颗应该早就吃完了，传言中能万寿的四十七颗都快到了，可他除了聪明点外，就没有别的变化了呀。”
没等他们研究清嘉的疑问，男孩接下来的行为就告诉了他们答案。
男孩喝了一半杯子里的水，但并没有吞下萤火芝，而是把桌边的绿植拿过来，把萤火芝埋进了泥土里，熟练地把手擦干净后又从书包里掏出一瓶药丸，倒出一粒含在嘴里后，然后迅速把一切收拾好开始看书。
刚翻一页书，男孩妈妈就掐准时间走了进来，见萤火芝已经没有了很满意，把杯子拿走，又嘱咐了几句努力的话后又关上了门。
“她……”王母迟疑着开口，“装监控了？”
“怎么可能，”玉帝立马否认，“要是装监控了这孩子还敢不吃？”
王母还沉浸于这精准的时间控制无法自拔，清嘉和庭梧则已经开始思考萤火芝的问题了。
“是萤火芝下凡吗？”庭梧看着清嘉不停划动的手问道。
“于尧现在还只能给我这孩子的资料，至于是不是萤火芝，还有待商榷。”清嘉比对着资料头也不抬。
“我觉得萤火芝的可能性不大，”玉帝重回正经道，“如果真是萤火芝，那它绝对不会自己卖自己的果实，每颗果子都是它的修为，卖给别人不合常理。”
清嘉把手机递给庭梧，看着埋了萤火芝的绿植说：“我刚看那个玻璃罐里已经没有萤火芝了，那他妈妈明天肯定会再去买的，我们跟着她，就能找到答案。”
“保险起见，现在先去加个定位符，毕竟我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去。”庭梧建议道。
事实证明庭梧的建议是有必要的，他们派几个阴差轮流看着也没能等到，反而是大半夜以为不会出门的时候定位符有了动静。
“靠，这个交易时间，我叫个警察就能帮我抓了，一看就是有问题。”清嘉骂骂咧咧地坐上车。
“好啦，至少没跟丢不是吗。抓到那个妖就好办了。”王母在后排安抚道。
庭梧一路驱车来到定位符显示的位置，他们到的时候交易已经结束了。
清嘉看着男孩妈妈离去的背影没有管，而是隐身进入了交易的房间。
里面只有一个数着钱的眼镜男，黑色的斗篷还没有脱下，只摘下了帽子就迫不及待地数着钱。
“还有萤火芝吗？”庭梧站在他的身后如引诱人心的魔鬼。
“有啊，你要……”眼镜男兴奋地转身以为又来了个大客户，但在看到清嘉手里的锁妖绳时立马变了脸色。
“我要你的命。”清嘉眼疾手快地捆住要逃跑的眼镜男，同时锁住他的妖力，以防他汇报消息。
“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清嘉快速地说出咒语，“从现在起，我只要你的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