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乌龙相亲
集训出发当天，妈妈试图往那个早就装不下的行李箱里再塞点东西，我苦不堪言。
“妈妈，我是去交流，不是去郊游。最多一个星期，不用带那么多东西吧。太重了，我怎么拿得动”
“多带点东西总是好的，还有一盒点心，你在这等着。妈妈上楼去帮你拿。”妈妈转身上楼。
“哥，帮我拿一下。”我把硕大的行李箱推给哥哥，从门背后拎出了我老早就自己收拾好的小型行李箱，“等下你把箱子偷偷藏起来别让妈妈看到，不然她回来一定要说我。”
“这么大的东西你要我怎么藏？”他接过行李箱的拉杆，“还真够重的。好了，你快去吧。我给你箱子里塞了点零食还有感冒药，最近雨多，你注意点身体。”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赶上她了。我先走了，拜拜啊。”估计妈妈过来又是一番枪林弹雨的交待，我躲进了出租车。
到了车站，我一眼看到了学校的校车。这次集训是越途主办，但据说还会有一些其他学院的尖子生。比如前方聚在一起聊天的三四个女孩子，她们应该都是梵黎的学生。叶婷也在。
“我们又见面了，集训愉快。”她微微抬起下巴对我露出笑容。
“集训愉快。”我和她打了个招呼，惊喜地发现周围的女孩我基本都认识，有两个以前关系还挺不错的，见到朋友让我心情更好了。
我上车时越途的学生基本上都到齐了，跟谌星辞打了个招呼，找座位坐下。后来车上又来了一批人，其中一个长得很是明丽清秀的男孩在我最面前停下。
“夏昀筝！我是封间意，我们在决赛上见过的，你还记得我吗？”
“是你啊！当然记得。”
“决赛的时候时间太紧，没有来得及认识你。”他在我旁边直接坐了下来。
一路上我和封间意都在聊天，帝歌这种明星音乐学院，有天赋且认真弹钢琴、正式参加钢琴比赛的凤毛麟角，更加值得钦佩。
“我几个月前就看过你的那场比赛，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温柔漂亮又有气质的演奏。”
“谢谢谢。”受宠若惊的我同时抹了把汗，“不过温柔漂亮有气质可以用来形容演奏吗？”
“你不觉得吗？我还把比赛视频下载到了我的手机里，以前的比赛我也在经常收集，只可惜资料太不全了。”他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证实。视频上正在拉小提琴的女孩子是顾霜，可以看出是越途的新生大赛。
“哦~什么我的比赛，你直接说重点是人家不就好了？”我恍然大悟，“温柔漂亮又有气质，你对她？”
“你和她的关系怎么样，她现在有男朋友吗？”他问我。
“太好啦！我就知道她没有！”见我沉默，他摩拳擦掌。
“男朋友是没有，但她有追求者。喏，就你手机上的这次比赛里拿第一的那个。”我看了一眼谌星辞，向他示意，正好和谌星辞逡巡在我和封间意之间的视线来了个对对碰。
“你说他是不是听到了我们两个在说什么？”
“他啊，没在怕的，我和他公平竞争。”封间意自信满满地说。
“你是来集训的还是来谈恋爱的？”我忍不住问。
“我当然是来谈恋爱的啊，要练琴我自己在家效率不是更高，来参加什么大杂烩的集训，浪费时间。”
“什么叫浪费时间？”前座突然伸个头出来，叶妍姐皱眉纠正他的言辞，“这位帝歌的学弟，你这么说真是一点也不厚道。”
“叶学姐？”他一愣，然后惊喜道，“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到你！咦，我记得不是只有大一的才会来参加这次的集训吗？”
“我还以为你早把我这个学姐给忘了，我是这次的导师助理，你们有好多事情都是由我管理负责的。”
“怎么会忘？我们一年多没见了吧，上次同学聚会我们班有几个人还说起你了。”
我好不容易才插上了嘴：“叶妍姐，你们俩以前就认识？”
“我们是高中的校友，以前因为各种活动还算比较熟。对了昀筝，你和我堂妹认识吗？她叫叶婷。”
“嗯，上次在西南决赛上我遇到过她。”
“我觉得她现在是把你当对手了，在这次集训前就向我问起过你了，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后来在封间意的提议下，三个自来熟的人又开始玩斗地主，新手上路的我被他们两个虐得找不到北。
两小时的车程后，我们进了郊区一栋比较幽静的酒店式别墅，学校真舍得花钱。
“同学们好，我是本次集训的负责人，来自越途的宋檀，集训间的重要活动都由我安排。这是大二的叶妍同学。这段时间她将负责你们的日常生活和联络问题，集训主要分为两个部分，分专业训练和整体集训，每个专业都有不同的老师带领训练，希望大家从这次集训中学到更多的音乐知识，享受音乐。”是宋老师在说话。
表格上是自己的资料，还有安排的房间。封间意在人群里这里晃晃那里晃晃，斜眼看来看去，然后他满脸堆笑地走向谌星辞，不知道叽里咕噜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哀怨地回来了。
“他和顾霜的房间挨着，我去找他换房间，他没同意，气人。”
“怎么可能就这么同意。”我看了我的表格，“哎，你是205，我是206。在你隔壁。”
“是吗？算了，好歹你在我隔壁，找你玩也方便一点。今天晚上我叫几个同学我们再在一起打牌。”
“不去。心情不好不要找借口虐我，车上我脸上白条不够多？”
他环着我的肩膀和我进行了一段打不打牌的争论。在听了负责人一番让人斗志昂扬的宣讲后，我把行李搬到房间。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正好看到谌星辞在隔壁205房间阳台上。
“我刚才看的房间安排，我旁边不是封间意吗？他说你不同意跟他换房间，怎么又同意啦？”
不知道谌星辞知不知道他换房间的用意啊要是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嗯。”他并不回答，“收拾好了就好好休息吧。”
第一天主要给大家休整的时间，我在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接到了尹居寒的电话。
“你后天有空没帮我个忙呗，我爸给我安排了相亲，大公司的小姐，这个月的第三个。”
&34;相亲你都到了要相亲的年纪了可以呀你。”
“别提了，我爸我妈心急火燎得跟什么似的。”
“那你是让我来给你参谋参谋，还是想让我给你挡桃花”我兴趣缺缺，“第三个了你应该很有经验啊，自己看着办不就好了。”
&34;话是这么说，你知道我现在在联姻界内的身价多可怕吗，万一她看上我了怎么办更何况我觉得你对这个人一定有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有兴趣”
“她姓单，你有兴趣吗”
“单西然你可别骗我。”我坐直了身体，“不过她什么来历啊， 怎么会和你相亲”
“这个等我们俩见面了我再跟你细说行不后天早上我让人来接你，等下你把具体位置发我一下。”
“哦”我犹豫地应下来，挂了电话。
单西然想到她在葬礼上的举动，还有她当时被谌星辞打断的话，心情有些烦躁。
晚上在顶楼的琴房练了会儿琴，我到大厅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突然看到顾霜脸颊绯红的开门出去，封间意挠着头发追在后面。
哇塞，这进展不错啊，他肯定是个打直球的人，我从没见过顾霜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正往外面探头探脑，谌星辞下楼了。
他的视线首先掠过了我手上的咖啡杯，然后在开水机旁拿个杯子接水。“他们两个怎么了？”
回想起这俩人绝对不止单向猫腻的表情，我想想还是给封间意暂时打了掩护：“可能是去探讨一些学术上的问题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俩。”
“我以前以为顾霜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
“那她就得喜欢你这种？不对啊，你就打算这样放着，不追过去看看吗？你是不是淡定了点？”
“为什么要去？这件事她自己会处理。”
“哦，那你真大度。”我咂舌。
“看人。”他想到了什么似的蹙眉，“我不喜欢顾霜，我和她只是朋友，你以后不要再误会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我刚刚就是随口说说好好好，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乱开你的玩笑。”
“我不是指这个。”他欲言又止，“那我问你，如果我也喜欢顾霜，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这得看顾霜喜欢谁吧，跟我帮谁有什么关系。”我心里酸溜溜的，抠着杯子不太想回答。
“如果她都不喜欢呢？”
“都不喜欢，那更得看她自己了，也不是我帮谁谁就和她在一起啊。”我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不太情愿地说，“论交情我当然会帮你。”
“我问的是看心情。”
我以为我说完这句话谌星辞会终止这个话题，结果他脸色不太好地又补充了一句。
“你有完没完又要问什么看心情，我那个时候没心情，行了吧？”
我看着谌星辞一定要我说出个答案的脸，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说出口。这什么破问题，他想让我怎么回答？
“我知道了。”他原本暴风雪黄色预警的脸色，在我纠结的沉默中稍稍放晴，“所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介意。”
“我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回答，你又知道什么了？”
“呆子。”他破天荒对我笑了笑，“晚上喝咖啡会失眠。”
“失眠？”我刚有说什么逗他开心的话吗？
我久久沉浸在他让我捉摸不透的态度转变中，半晌才解释，“我还有一首练习曲没过，来提提神，练完我就回去睡觉。”
“得不偿失，明天再练也可以。”
他从我手上接过咖啡杯的把儿，把他手里那杯白开水替换给我。
“明天再练又是其他的感觉了，不如今天抓紧。”我说。
“嗯，也好，不要太晚，我先回房间了，早点休息，晚安。”他点点头，笑了笑，说完端着杯子上了楼。
他为什么我在突如其来的氛围转变中投降，靠着咖啡提来的神我又去琴房磨了一会儿洋工，才进屋睡了。
第二天集训生活正式开始，第一课是理论课，所有人不分乐器专业一起上。
“在座的各位想必很小就开始学习音乐，和自己的乐器一定有很深的感情。我能不能问一问大家，为什么会选择它？”宋老师问。
“因为我的手指长，我老爸的同事无意跟我老爸提起我很适合弹钢琴，谁知道接下来的一辈子都和它分不开了。”封间意说。
“家里的书房有一排很复杂的钢琴指法书，看到第一眼我就觉得，越难我就越要去征服它。”叶婷说。
“小时候看了一部动漫，女主吹笛子的画面特别美。”江冬萤说。教室里一阵笑声，她毫不介意。
一阵轻松的讨论后，宋檀老师又正色道：“大家在练习的过程中，有没有讨厌过它？有没有觉得要是换一种乐器会更轻松？或者说，也许自己其实不适合音乐专业？”
“以前有想过换乐器，但现在觉得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不如多背一篇巴赫。”还是封间意。
大家都默契地笑了。
说话之前，谌星辞看了我一眼：“以前更多的是憧憬和好奇，现在更像是一个不可或缺的朋友。朋友之间是需要磨合的。”
“没错。”宋老师看他回答，饶有兴趣地提问：“谌星辞同学，你前段时间以最高分通过了转系考试，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些你的想法吗？”
“因为习惯而坚持的东西，跟因为喜欢而想去坚持的东西，意义完全不同。在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任何决定都不会太迟。”
“很好。祝你在指挥专业取得满意的成绩。能让我们产生兴趣的会有很多东西，但想要学好一种乐器，不仅需要兴趣，更需要坚持。一样乐器如果能同时让你拥有这两样东西，才能称得上热爱和适合。”宋老师总结。
后来宋老师又叫了几个人上去介绍自己的专业，理论课就这样轻松地过去，大家一起讨论，彼此熟络了不少。
选修课授课环节时，我的老师是郑栖原老师，和我一起上课的还有道琴的邓棠。她特别安静，喜欢弹舒曼的曲子。下课后郑老师并没有马上让我们走，他介绍道，因为他恰好有一个唱片公司的工作安排，所以我们集训接下来可能可以和他一起去公司，去观摩钢琴室内录音过程，或者与音乐人交流。我和邓棠听后都迫不及待地点头。
晚上琢磨着白天老师给出的建议，准备去琴房练琴，揣着暖宝宝在顶楼的走廊听到有人在打电话。
“衡歌他太可惜了，他竟然会这么久，都没有办法放下。如果要说有错，我们谁能说自己完全没错？如果他不愿意，我们两个都没有办法，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你知道在学校他就是这样”
衡歌？商衡歌吗？我出于礼貌没有多听，进了琴房回避。
第三天上午没有课程安排，我选择外出，去给尹居寒“帮忙”。
在去和单西然见面前，尹居寒带着我到服装店换了一身行头，坚持强调临时女朋友也不能丢份儿啊。我和他到咖啡厅里的时候还不算晚，单西然还没到。点了单过后我按照安排进了洗手间，只等她过来之后再“意外”出现。我在洗手间里等了几分钟接到了尹居寒的电话。
“我是不是应该出场了”
“不是咳，我觉得你别出来了。”他压低声音，“你先在洗手间里面好好待着，等我的消息再伺机而动。”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
“这个不好说，总之你就听我的吧。”他匆匆挂了电话。
等了一会儿他却杳无音讯，我打算出去看看。
我回到座位的时候看到单西然已经到了，而她旁边坐着的那个人我完全没有想到。我原本安排好的台词一瞬间忘光光。
&34;哥”我张了张嘴，石化在原地，顿时三个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一下子脸色都非常古怪。
“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他异口同声。
我哥怎么在这里他怎么会陪着单西然来相亲他今天是和我的身份类似还是说
他从上到下审视了我一圈之后，瞪着我的眼睛都快烧起来了，而我大气也不敢出，试图露出一个和平友好的笑容。
“我们出去说。”他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捉住我的手腕， “对不起，我和我妹妹还有事。”
尹居寒若有所思， 最先反应过来，&34;好。”
哥哥把我从咖啡厅里拉出来，怒气冲冲快步走了好长的距离，才停下脚步。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我觉得你需要好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其实是个天大的误会，其实他不看好这次见面，我只是过来帮他的忙而已&34;
“你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已经好到了这种地步怎么，是来帮他的忙，还是来宣示主权”他咬牙，“还是我需要问，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真是了不起。”
“那你会陪她来，这么说你和她也是那种关系”我反问。
他拧紧了眉头:“我和你不一样， 西然她同意收养小树，这是我答应帮她的忙。”
西然西然哥哥在我面前，叫女孩子的名字从来都是全名，今天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只用昵称。我一门心思只想着这件事。
“那居寒他也帮了我很多忙，特别照顾我。可是你和她”我委屈地拍掉他的手，生闷气地往前走。
最近我们怎么那么容易闹矛盾。沉默和压抑的时候越来越多，他好像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情都让着我不愿意惹我生气了。
“喂”他错愕，突然不语。
我回头看他，发现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原本的怒容消失，而是渐渐露出笑容。
“干嘛”我怀疑地站住了。
“你自己看。”
“看什么&34;
我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对我们两个窃窃私语，脸一红，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都是你，现在咱俩都成了焦点了。”
他却笑得很开心:“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 我们两个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他这句话说出来我们两个都是一怔。最近总是这样，好像有话就在嘴边，但我们都选择回避，不愿开口。
不对的，夏昀筝。这是不对的。
“一点也不像！”我孩子气地说。
“好了别生气了。”他笑了笑，迅速恢复了元气，敲了一下我的头，“要我说，都是他们俩的不对，自己的事儿非要靠别人来解决。他们俩现在指不定多尴尬呢，咱们别吵架了。”
“说发火就发火，一句话就要让我想明白不要再吵了，你想的倒挺好的啊。”听到他把他自己归于她的“别人”的时候我还是挺消气的。
“乖。你今天集训是不是没课程安排西然家就在附近，我们去把小树接出来玩吧。就我们三个人。”
他一口一个西然叫得我心烦意乱:“谁说没安排， 当然有安排，我忙得很，得三百里加急马上回去练琴。”
他圈着我的脖子直接把我拖走了:“拉倒吧你，我还能不知道你故意气我呢，我们去溜冰场溜冰，她想去很久了。”
“小树”我有些犹豫，很久没看到她了，“我可没说我不生气了， 是你自己非要拖着我去的。”
“我当然知道了。”看我想要打他，又笑着转移话题，“别瞎闹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去换一身衣服和装备。对了。”他突然久久地把我从上到下眼神批评了一遍，眼睛又蹭蹭地快要上火，“谁给你选的衣服”
“当然是他选的。”我说。
“那更要赶快换下来了。”夏常安黑着脸带我往一家运动装专卖店走，“真难看。 ”
半个小时后。我和小树坐在溜冰场边缘，看不远处两个靠在一起的人。说好的三个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哥哥对单西然的一对一教学？
“昀筝姐姐，你怎么板着一张脸啊？”小树问。
“有那么明显吗没有，哪有啊。”我踹了一脚旁边的凳子，“她怎么学了这么久，平衡能力比我还差。”
“西然姐姐怎么那么笨，常安哥哥都教她好久了。”小树撅着小嘴，“昀筝姐姐，你想让常安哥哥过来教我们溜冰吗？”
不等我说话，只听小树一声大叫：“常安哥哥！昀筝姐姐摔倒了！”
我看着他满脸担忧的迅速赶过来，心想自己真丢脸，这种事情还得一个小姑娘来教我。
“我不是让你好好在这里坐着的吗？”他语气里尽是心疼和责怪。
“那又是谁让我过来的？我过来就是为了在这里好好坐着的吗？”我假装揉了下膝盖。
也不知道是谁，说只有三个人，恐怕他刚才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吧
“我没让你在没有我的时候乱跑乱动。非得吃亏了才长记性，疼不疼？”
“疼！”本来有点愧疚，但想到刚才他的手把手教学，我又有点来气。
他一手扶着我的腰，一手牵着我的手准备往出口那边走，“所以是伤到膝盖了？我们先出去吧，看看伤口怎么样。”
“没事儿，已经不疼了。”
单西然扶着溜冰场的边缘慢慢滑了过来，看到哥哥和我紧扣的手，表情有些闪烁：“昀筝，你没事吧？”
“还好”我竟然心虚了，却不是因为膝盖根本不存在的伤。
“常安哥哥，我和昀筝姐姐都不知道要怎么滑，你教教我们好不好？”小树说。
“你昀筝姐姐膝盖还疼着呢，我们今天不学了，好吗？改天哥哥专门教你。”他摸摸小树的头，温柔地说道。
“我不疼了，我也想学溜冰。”我马上站直了身子，“这就走了，我和小树今天不是白来一趟吗？”
“你确定？”他怀疑地打量我。
“常安，你教她们两个吧，我学的差不多了。”单西然说。
哥哥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一手拉一个，慢慢把我和小树拉到溜冰场中央。没让他教多久，掌握了一项新技能的我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离不开溜冰场地了。
哥哥和小树滑累了，就坐在了旁边休息。“昀筝姐姐好厉害啊！”
“嘘，你别当着她的面夸她，夸完她估计就直接乐摔跤了。”哥哥说。
单西然有些失落：“你们的感情真好。”
“一点也不好，她可没少让我生气。”
“可是我觉得一定是常安哥哥也有不对的地方，昀筝姐姐那么温柔懂事，才不会无缘无故惹你生气。”小树插嘴。
“温柔？你对你昀筝姐姐的误会实在是太深了。她怎么着也跟温柔挂不上边”他的嘴角咧得越来越往上，轻咳一声凑到小树的耳边：“所以说是你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咦”小树睁大了眼睛。
“你老看我干嘛？”我路过他的时候停了一下，“笑成那样，是不是又跟小树说我的坏话了？”
“切，小气。”他这么说，但还是没把视线移开，“你别太得意了，小心摔跤。”
“我的水准已经非常高了。”我假装做了一个要滑倒的姿势，在他大惊失色的一瞬间，稳稳地继续向前滑去。
“你也就这点本事，我多久没收拾你了？”他象征性的扬了一下拳头，笑了。
“可是对付你，这点本事绰绰有余了。”
从溜冰场出来过后，单西然带着小树回家，哥哥送我回集训别墅。我望着单西然进了私家车的门，和小树挥手再见。
我和哥哥走了没两步，竟然有几个女生扭扭捏捏地过来了。其中一个大着胆子但是怯怯地开口，原来是想要哥哥的签名。哥哥一边说着谢谢支持，一边认认真真给她们写了名字。
“请问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其中一个女孩子打量着我。
“她是我的妹妹。”哥哥见我没有开口，便对她们笑着回答。在我几乎以为是错觉的一瞬间，他好像在等我的回答。
她们一阵欢呼，又跟哥哥说了几句加油之类的话，开心地走了。
“你不是还没正式出道吗？就已经有了小粉丝啦？”我问。
“公司在官网发了一些训练的视频，也在慢慢爆料最近新包装的艺人。诶，车来了。”他指了指刚刚停下的公交车。
“嗯。”我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喜欢他，支持他。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会被更多人追捧喜爱，会被更多人分享。只是因为这样，就觉得有重要的东西被夺走的我，太过于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