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可敢打赌

    卫子安仗义出手，瞥见江杜若脖上红痕，关心道：“你可还好？”

    暗叹计划泡汤的江杜若随机应变，捂住胸口哀哀戚戚“我、我、我”，未能说出一句完整话，又颤着手指向常掌柜“他、他、他”一旁的秋禾忙激动又委屈的向卫子安告状：“大人，这个常掌柜耍流氓，调戏不成，就要掐死我家小姐。您快将这个杀千刀的老色鬼抓起来，关进大牢，为民做主。”

    常掌柜是出了名的无赖性子，卫子安未想到其还好色。只是，事关姑娘名节，他不想闹到公堂之上，对江杜若并无好处。他伸手拍拍秋禾肩头以示安抚，“你放心，本官一向心系百姓，公正无私。他当街施暴，自然难逃惩处”，说着转向还跌坐在地的常掌柜，“常道梅，唐国律例，当众对女子施暴，判断手之刑。本官念你初犯，若江姑娘大度愿谅解你，你也肯诚恳道歉，便罚你赔偿白银五十两，以做药费和精神抚慰，你可愿意？”

    江杜若闻言眼睛一亮，未想到她的谋划最后与卫子安的判罚殊途同归了！常掌柜却不干了，他是出名的铁公鸡，要他出银子就如同割他的肉。且，他从未将混子县令卫子安看在眼中，“蹭”的跳起，叉腰开骂：“你个混子县令糊涂官，被美色所迷乱断案。别以为，仗着你伯父是泉州牧当了个芝麻官就想在南安只手遮天，为所欲为。逼急了，我去京城告御状，斩了你这狗官。”

    自从卫子安登场，江杜若就缩在一边，心安理得的狗仗人势，关键时刻，她又立马跳出来推波助澜：“县令大人，吾虽为一介女流，但也知，金钱买不回尊严。娘亲也曾教导我，做人，要有容人之量，就像做生意要讲诚信一样，要对得起共同生长在一方水土的父老乡亲和自己良心。今日这委屈，我忍了，不能连累大人清白被小人诋毁。”

    此话一出，卫子安一下子就上头了，让一个小女子委曲求全，他还当个屁官，大手一挥，挺身朗声主持正义：“我卫子安，身为南安县父母官，自当为民做主，怎能因害怕凶徒威胁便举手投降，岂不愧对身上这身官服和百姓信任。”

    其他不少人，也因江杜若一番话，忆起往昔。恍惚间，似看到杜云溪带着年幼的江杜若，母女二人站在昌盛门口分发棉衣给困苦乡民，不禁心生感慨，越发觉得强人所难的常掌柜卑鄙可恶，连带着看主持正义的混子县令都顺眼了，纷纷附和：“大人，我们支持您，主持公道。”

    一向混吃等死的县令竟然扮演起“包青天”，想要以撒泼激走卫子安的常掌柜失算，脑子一转，又计上心来。“好。县令大人公正，常某愿赔银子，以抚慰江掌柜受惊心绪。只是，不知江掌柜可愿同吾打赌，若你在三日内，能以吾赔偿的五十两再赚五十两，吾便不再谈收购昌盛之事儿。若你输，便将昌盛卖给我，你也得嫁给吾儿，你可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