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开火做菜
何晨全部忙完，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
看来这做大席菜也是个体力活，何晨和张宇两个壮小伙子，此刻也被累得大汗淋漓了。
“大姐，我们先走了，明天五六点钟我俩还过来。”
何晨捞了一把脸上的汗，不太讲究得往衣服上蹭。
这切了一下午的配菜，又是剁肉馅，又是过油。两个小伙子烟熏火燎的，身上沾满了油烟味。
“嗯嗯，我就不送了。”
这一会儿来祭拜的人有点多，何纯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
时间太晚了，俩人在村口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客车。本来也是想走着回去的，可是忙了一天，一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
“要不我给我爸打电话过来接咱俩吧。”
张宇瘫坐在地上靠着树桩子，整个人就跟废了一样。
“等咱俩攒够钱，整个车吧！”何晨也没好到哪去，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风一吹倒是冷飕飕的。
回去以后，何晨强撑着洗了个澡，蒙头大睡。
第二日的大席十一点开席，张大志看两个孩子这么辛苦，今天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三十桌，一桌十八个菜。
一早刚到，何晨就把肘子过油了。
炸过的猪肘子表皮酥脆，酱炖以后表皮蓬松，充分吸收了酱料的味道，锅里冒着小泡，不急不慢得炖着。
肝是今天早晨刚买的，新鲜得很。柔软的猪肝在何晨的手里十分听话，何晨手起刀落，一整个红色的猪肝就被切成了薄片，混合上调味料和葱姜水去腥除味，然后在挂上淀粉水。
腌着猪肝的功夫，鱿鱼也解冻完成，切成漂亮的鱿鱼花刀以后，在热水里面滚刀开花，放在旁边备用就好。
有了张宇和张大志帮忙，何晨这一次做得很快，但是毕竟菜太多了，他还是到快九点才把所有东西都做好。
接下来就是要开火正式做菜了。
肉丸经过人力搅拌，开始上劲，做出来的肉丸充满弹性，张宇看着火候，何晨和张大志一个一个把肉馅团在手里，然后用钢匙放在油锅里面。
每一个丸子掉进锅里的时候，都宛如一朵在油锅里面绽放的花朵。油翻涌着，高温使得丸子表皮酥脆，内里则是被水汽所蒸熟，肉汁鲜香，咬一口就能迸发出来。
“小宇，这几个都能捞出来了。熟了。”
这只是何晨第二次和小宇配合，但是多年以来的默契，小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需要捞哪些。
人多干活快，一锅丸子很快炸了出来。
趁着油温还在，何晨又把鱼放进去炸了。
手臂长的大鲤鱼，经过了一晚上的去腥腌制，已经闻不到明显的腥味了。
何晨从锅的一边缓缓把鱼放了进去，瞬间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张宇吓得拿起锅盖抵在面前。
这炸鱼可是技术活，火大了鱼就发苦，火小了鱼不能定形。
张大志那厨艺，平时都是张宇和张岩兄弟俩能长大已经不容易了。这种技术活，何晨可不敢让这爷俩插手。
看着时间差不多该开席了，何晨准备先把大虾做了。
油锅热了以后，葱姜蒜被依次下锅，等到香味出来以后，何晨预先调好的糖醋汁倒了进去。
锅里逐渐起泡，糖醋汁变得浓稠时候，何晨把大虾和青红椒倒了下去。在锅里滚了一滚，立马就能出锅了。
沾满酸甜汁的大虾被端上来，来吃席的很多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谁先动了筷子说了句好吃，而后很快，一盘大虾就被一抢而空。
虾皮在高温炸过以后十分酥脆，裹上酸甜汁让人唾沫不住地分泌。
还没来得及感受虾肉的鲜甜，这大虾不知不觉已经吃下去了，再吃就没有了。
好在何晨的手快，第二道菜熘肝尖很快上来了。
这熘肝尖一做不好，那脏器味难吃极了，用多重的料都盖不住。
可偏偏何晨处理了很多次，脏器味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留下的只有火候刚好的猪肝，在猛火的作用下，鲜嫩可口，如同活了一样，还没等嚼，就从人的嗓子眼滑下去了。
人们只能再来一块。
“这大席师傅找得真不错啊，手艺比何师傅可一点都不差啊。”
“可不是嘛，有这么个大厨送送何师傅，何师傅应该也能闭上眼睛了。”
“太好吃了。”
看着客人们对宴席很满意，何纯也是心里舒服多了。
第三道菜是辣炒鱿鱼。他们这边的人不习惯川味的做法，何晨索性直接把用辣椒清炒鱿鱼，即便是这样的做法，即便是最普通的冷冻鱿鱼，人们吃到的也只有海鲜的鲜味。
何纯丈夫跟着老丈人也没少到处去吃饭，老丈人那手艺也是真不赖，但是吃了这么多年，何纯觉得自己的嘴被老丈人养刁了。
一般的饭店做出来的东西，他还真吃不惯。
自家媳妇做的饭菜都不合口味。
可是今天吃到了何晨的手艺，他似乎感觉到味蕾重新觉醒了。
为什么虾肉能如此弹牙，仿佛是诱惑力一样在口腔中跳动着，熘肝尖也是滑溜溜的顺着喉咙下去了，鱿鱼花不仅切得好看，嚼起来也是刚刚好，不软不硬，带着加里青辣椒的清香味道，咸香鲜甜。
“我去看看后厨。”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厨子做饭到底有什么门道？怎么能把菜做得那么好吃？
后厨，何晨正一勺一勺往盘子里面盛着葱爆海参。张大志和张宇轮番递盘子上菜。忙得满头大汗。
“小晨师傅辛苦了，我家自己的毛巾，不埋汰，给你们擦擦汗。”
何晨也没客气，他们这汗哒哒的，叫人家看到也不好。于是赶紧接过主家的毛巾，在自己的脸上胳膊上擦了擦。
“不辛苦，该做的。您有啥吩咐？”
何晨以为主家是有事情。可是何纯丈夫却摇了摇头：“没啥事，过来特意跟你说一声，你这菜做得太好了。”
张宇赶紧说道：“我晨哥做菜老好了，你看那锅肘子，老香了。”
何纯丈夫这才注意到，角落的大灶上面还咕嘟着一大锅肘子。已经煮了一上午了，肉完全烂糊了，走近了就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