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吵架
“为什么？”齐拒伤一脸难以置信。
“既然作为人类，五妹她保持着失明的状态，无法完全接受神力。那作为神，接受神力，恢复光明不就行了吗？拒伤，你不是说，神是想封就能封的吗？”秦奉坚定地说。
齐拒伤仿佛看见曾经那个随心所欲的“他”，今天他在秦奉身上重新遇见了，眼前人居然如此陌生，他还是原来的秦奉吗？
“你认真的？”
“嗯，全都是我的心里话。”秦晶虽然看不见，听到齐拒伤的怒吼，害怕地站到秦奉背后。
“白日梦做多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齐拒伤排除心魔攻占秦奉内心的可能性后，丢下一句话独自离开了。
姻缘神回头看一眼秦奉，叹气道：“我没见过拒伤那么生气，在这期间你们俩跟我搭档，他对你是有求必应，包括言语方面。对我爱答不理不重要，对你生气说的重话就这两句，看样子他说那话都是避重就轻的。换我早就骂你了。”
姻缘神紧随着消失了。
“四哥，做错了事的话，就好好去道歉吧。”秦晶拉着秦奉的手，轻声道。秦奉低着头，安抚妹妹：“那个先不管，我送你回宫。”
小红像看傻子一样看他：“还回去？虽然那皇后遭报应精神失常了，再回去难免不引人怀疑是逼疯皇后的罪魁祸首。你先把我们送回主子的老家吧，主子，我们走吧，您告诉我您家在哪？”
小红是个下人，看刚刚那情况多少误会了，三人至少有一个是神，秦奉就像给两个神打工的，跟她小红差不多的身份，被那一骂就怂了也不敢多要求。想到这她就趾高气扬的，自家主子待自己不薄，他的两个上司态度可恶劣多了。
“活在阴沟的老鼠啊，看见阳光都难！”
秦奉听了心里不是滋味，还是搭腔道，“小红姑娘好诗兴，不如在下也来造一句。”
“请吧。”
“阳光照着花的影子，影子都是漆黑的！”
小红穿着神似秦晶的衣服，手感上材质有别，不过花纹几乎一致，一个丫鬟偷来盲女主人的衣服穿，什么心思不言而喻。
“怎么样？”秦奉看着小红头上的金凤簪，戴的很隐蔽，还是露出关键的图案，这个秦晶头上也有。
“公子真是好文采！”小红强撑笑意拍掌赞道，先前秦奉是“阴沟的老鼠”，现在对她小红而言，是真正的“有毒的花”了。
回到先前的家，秦奉看着没有变化的建筑，有些怅然若失。已经回家了为什么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呢？
肯定是太闲了，忙起来就好了。秦奉想着，拿起斧头就去砍柴。
轻松劈完柴也没流几滴汗，他叉腰时摸到腰间的扇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拒伤。
这把剑是他给自己的，没说留着，也没说不可以扔掉。
秦奉看着病榻上的父母二人，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多亏邻居照顾了，兄弟姐妹目前只见过三姐和五妹，其他二位不知所踪。他端详着剑身，未接触过富贵荣华，兵器的价值行情也一概不知。
晚点去当铺问问价吧。如果能换不少钱，买点药给父母，剩下的钱买点东西送邻居。
秦奉思考一番姻缘神的话，倘若自己真的错了，那定是回不去天界了，从以往事例看齐拒伤会处理掉“罪者”，自己是罪者，干脆待在人间算了。
没被齐拒伤传唤前，本该是这样地过一辈子的。
秦奉越想越心烦，抽出剑。
“哥，很晚了，你还在练功吗？”秦晶听见舞剑的声音，揉着睡眼出来了。
“是啊。”秦奉擦擦汗，抬头看一眼漆黑的夜空，“今天很多星星呢，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嗯。”秦奉忘记秦晶失明了，想打圆场时，秦晶笑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呢，一点都没变，很努力。我们五个人里面，我觉得你是我最棒的榜样了。”
秦晶说完就进屋了，留下秦奉呆站在原地。小红站在暗处，不屑地说：“你要是那么在意，趁早和好吧。这里有我照顾主子，没你的事。”
“小红，一直以来，谢谢你照顾我妹妹。”
小红没回话，小碎步进门了。
秦奉拿出扇剑，想着齐拒伤平日怎么飞起来的，照做后自己也能站在剑上了。
“这简直，妖术啊！”他感叹一句。
“什么妖术，明明是仙术。”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秦奉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没站稳跌进一朵云里。
“拒伤？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秦奉看见齐拒伤真身，忍不住上前抱住他。
齐拒伤感叹真爱撒娇，“我确实是生气了，你知道随意封神的后果吗？”
“那你不也随随便便发张金纸给我，我就成神了吗？”秦奉不想让齐拒伤生气，他也想明白为何齐拒伤抗拒封五妹为神。
“你对我而言是特别的。”
“可我五妹对我而言也是特别的啊？”这让齐拒伤哑口无言，与其反驳，不如亲身体验来得实在。
“我下来本意让你陪同去接圣旨收服夏启飞，眼下你被鬼迷心窍，执意封凡人为神，我只能带你看看缺点了。”
云雾缭绕，正是仙境。
“愿平安喜乐······”齐拒伤推开金色的门，凡间与天界，仅一门之隔。
秦奉听到这首柔和的歌曲，听不出是男声还是女声，旋律却让他安心。
“万世长安······”他边走边哼歌，齐拒伤严肃的脸都抽搐了一下：“你会唱？”
他点点头，继续哼着，歌词慢慢在脑海里展现。以前明明没听过，是成为神之后自动掌握的异能吗？
“这歌不太好听，改天我唱首别的。”齐拒伤的脖子有一抹奇怪的红色，秦奉一直盯着看。
“怎么了？”
“啊，你是说要唱欢迎曲吗？好期待啊哈哈······”秦奉干笑着，别开视线。
“我一个守门的改个曲子的权利还是有的，”齐拒伤朝秦奉走来，扳着他的头，让他正眼看自己，“好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美貌的威慑力让秦奉的脸都快烧起来了，齐拒伤又力大如牛，他只能和他对视。
“啊，好害羞。”秦奉大脑cpu炸了，吐出一句话。
齐拒伤脸的颜色变了又变，松开手，挠挠头道：“走吧。”
一路上齐拒伤没继续牵他的手，二神间隔甚宽，似路人一般。
“天牢需要赦许令才能进入。”门口的卫兵手背在身后，一脸威严地说。
齐拒伤睁圆双眼，卫兵身体一颤，鞠躬后打开了门。
“你瞪人家干嘛啊，他也是公事公办。”
齐拒伤委屈道：“赦许令在我眼睛里，给他看就得张大眼睛。”
居然在眼睛里，新的见识！
五妹曾给秦奉讲过皇宫的地牢是怎么样的，天牢不太一样，占地虽大，关押的犯人就只有几个，一眼就能望到头。
齐拒伤在一个铁笼前停下，指着牢笼里的蒙面犯人：“你看，这就是跟封神案件有关的罪犯。”
“这是乱封凡人为神的神吗？”秦奉看着在角落打滚的罪犯，一时间起了怜悯之心。
罪犯的表现就像精神失常的夏国皇后。
齐拒伤摇头:“他是被封的那位。封神后滥用神力，加上身体匹配不了神力，四处作恶，抓住了扔这来了，差点就成魔了，成魔的话更难办，要取得魔族同意才可逮捕。”
“你知道仙吧？仙是凡人修道而成的，和我们可以给法力的神不一样，仙的法力只可自己用。他们历经数百年才成功，历经的苦难远大于我们，心智也更加成熟。天牢里几乎没有仙，是神占大头。仙不可以赐封，而神可以。要我说，更加崇拜仙。”
秦奉若有所思地点头，如果自己的五妹控制不住，那他将会后悔终生，是自己害了五妹。
“那还是不要封五妹成神了。”
“这么轻易就想通了？”齐拒伤还只是带他看了一个案例。
“嗯，因为凡人的欲望就是无限的，我也当过凡人，对这一切心知肚明。控制不好欲望会走走火入魔，还有拒伤，我不该提出无理的要求的。你待我就像亲人一样，从没有把我的妖怪三姐杀了就能看出来。”
秦奉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在贴有亮标的“三号”牢笼前蹲下，揭开蒙在趴着的黑妖脸上的面罩，关着的正是前几天齐拒伤收走的秦霞！
“秦奉？你来干什么？不会也被关进来了吧？”秦霞暴怒刚要发作，看见一旁冷淡的齐拒伤，不敢多言了。
“没有。”秦奉并不想搭理三姐秦霞，拉着齐拒伤出去了。
“喂，”秦霞喊了一句，齐拒伤在门前顿了一下，“照顾好我弟弟，我们一家都是罪······”
秦霞还没说完，天牢的门被重重地关上，牢房恢复黑暗和死寂。
“我会的。”门关上前，齐拒伤回复了这样一句话，可不愿意再听她的下半句话了。
秦霞苦笑一声，几日没进食，今天她还是端来面前的瓷碗，勉强吃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