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火烧云
匆匆安排完两人之后，林鸿岳便联系兵马司准备狮鹫，他要去一趟神 都，毕竟天级功法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拿到的。
宋渊和王守安这俩人蹲在军需处大眼瞪小眼，王守安好奇的打量着宋渊：“我说渊哥，你真不是军主私生子吗？”
宋渊一头黑线，努力压制住气的抖动的眉头：“我真不是！！”
“那你这升官速度也够快的，直接就变成咱们军需处二把手了。”王守安还是有些不相信，不过却识相的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
宋渊看着乱糟糟的军需处，也是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咱们军需处有多少人，怎么这里这么乱都没有人来打扫一下？”
王守安拿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了指宋渊：“原来就我一个，现在多了一个你。”
“合着我这二把手当的一个手下都没有？”宋渊有些失望。
“那不然呢，咱们烈阳军军需处，主要就为了分配物资的，不过你看军主，都穷到去县城偷粮食了，哪有多余的物资等着咱去发。物资刚到就被那几个牲口分完了，我就负责签收一下。”
“所以其实我也搞不懂，军主为什么把你安排在我这儿，这儿穷的耗子都嫌弃，鬼才愿意来呢。”王守安也很疑惑军主的安排，不过习惯了军中的规矩，虽然疑惑，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宋渊过来了。
宋渊听见这话也是有些无语，四下打量之后对王守安说：“还是多准备点人手吧，我保证以后咱们军需处指定能风风光光的，保证谁见了咱们都得恭敬的喊一声校尉。”
想着刚刚见到的琉璃，还有还没见到的酿酒，王守安同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已经预见以后在军中威风八面的样子了。
“你说的酿酒，需要做什么吗？咱们早点准备，也好早点赚钱啊。”
宋渊点头，让他先找人把外面盐碱地中没人要的高粱收割下来，这可是个庞大的工程，说不得还得找父亲帮忙，这里的军队不参与军屯，所需要的工具都还得重新购买制作。
而且酿酒所需要的酒曲也需要重新制作，不过酒曲也需要高粱，还是先把第一步做好吧。
等王守安找好人手，宋渊便坐着军中的马车，和王守安一起回了县城。
时间已经到了晌午，宋渊忙活半天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赶紧带着王守安回家吃饭。
回到家的宋渊进门就看见父母坐在餐桌上，神色不善的盯着进门的自己。宋渊心中暗骂，就知道林鸿岳那老头不靠谱，估摸早上给自己掳走，压根没和父母打招呼。
宋渊小心翼翼的和父母打着招呼，察觉到氛围不对劲的王守安很识趣的没有说话。
在看见宋渊带回来客人之后，宋和二人面色稍缓，虽然对宋渊早上不告而别的行为生气，但是还是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宋渊松了一口气，看来带着王守安回家，这一步是走对了，不然宋渊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二老。
宋渊见状赶紧解释自己早上不告而别的原因，顺便说自己在军中谋了份差事，还把自己一品资质的事情跟父母说了。
有王守安在旁边作证，父母倒是也没有怀疑什么，只当是军中看中了宋渊的资质，而把他召入军中做事。
虽然宋母还是不放心自己儿子在军中，不过经过宋和的开导，倒也没那么排斥，毕竟这个世界军队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而且宋渊作为一品资质，肯定会得到军方的保护。
宋渊向父亲提起军中需要一些收割用的农具的事，宋和只当军中有需要，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给了调用的令牌之后，催促他们记得按时归还，毕竟今年眼看着秋收要到了，也是需要用农具的时间。
宋渊应和之后，就带着王守安驾着马车，前往屯田司。
宋渊也不知道王守安联系了多少人帮忙收割，不过想到军中的规模，按理说人手应该是够的。
俩人拉了满满一马车的工具，随后又向兵马司借了一辆车和马夫，又是一车工具，满满登登的向军营驶去。
一到军区，一心想着重整军需荣光的王守安，兴致勃勃的就拉着人拎着工具，向外面的高粱地出发。
宋渊诡异的看着这个小胖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跟着收割的人，抬头看看头顶的阳光正烈，倒也没有出言打击他，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来到高粱地，从兴致满满，到叫苦不迭，王守安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虽然说他已经是蕴灵境的修为，不过该热还是热。
不一会王守安已经是汗流浃背了，手中镰刀有一刀没一刀的挥着。又过了半刻钟，在确定其他人没有关注到他的时候，果断撒丫子开溜。
一路来到宋渊这里，宋渊正在房间里写写画画，王守安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猛灌了一大口凉水，才缓过劲来。
“渊哥，咱们以后都得这样收割吗？还包括后面你说的晾晒脱粒环节，会不会不太方便？”
宋渊闻言也是沉思片刻：“也就收割这一次吧，后面直接交给屯田司那边包干了吧。总是借助军人做这种事，我怕以后咱军主也少不了被弹劾。”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眼下宋渊脑子一热就拉人开干，属实是有些考虑不周。
等着以后，宋渊觉得还是走屯田的模式，找宋和那边，直接包揽种植、采摘、晾晒、脱粒环节。军中只需要找几处空地，建立好存储用的仓库就行。
相对于白酒的收益来说，这点雇佣所需要的人手就有些不值一提了，而且能省去一大部分麻烦。
眼下需要搭建的工坊也多，屯粮用的仓库也还没半点影子。等宋渊画完建设图，王守安也歇息够了，俩人便赶紧出去寻找人手干活。
有了军主之前打过招呼，这趟找人干活之行倒也没有生出波澜。
而且军营生活枯燥，现在冒出来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做，其他将领也是乐见其成。
两人兵分两路，王守安这边找人继续搭建工坊，另一边宋渊则是找到了琉璃工坊，托他们制作冷凝装置需要用到的器具。
至于酒曲方面，宋渊还是决定自己上手，毕竟研磨所需要的石磨这里没有，只能去屯田司处理，另外也与父亲商量一下以后雇佣屯田司帮他们种高粱的事情。
眼下军营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宋渊督促王守安做好监工之后，嘱托周一山晚点拉着一批紧急处理完高粱前往屯田司找他。
一路来到宋和所在房间，眼下无事，宋和正在和其他人闲聊。看见宋渊过来，其他人纷纷告退。
宋渊直接向宋和秉明来意：“父亲，我希望能找你借几个人，用半天就行，顺便要个不用的房间借用几天。”
“小事，我跟你一起去就行，顺便帮你喊几个人。”
宋渊又把军中委托种高粱的事情跟宋和谈了谈，却没想到宋和直接拒绝了他：“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别看你爹在这屯田司吆五喝六的，但是现在刚刚出了粮食案，文玉也已经被拿下来了，新上任的仓部司司长还没到，他是个什么脾气，谁也不知道，这时候拿这种事做主，别人弹劾你爹一个公器私用，我去哪说理去。”
宋渊一想也是，毕竟租用委托公家部门，这种事放在21世纪也是相当严苛的，更别提眼下还是这么一个封建制度。
这事只能暂且放在一边，只怕是要辛苦军中那些兄弟了。不过想到王守安今天汗流浃背从地里跑来的样子，宋渊心中一乐，给这个小胖子减减肥也好，毕竟也算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
等到宋和带着宋渊，喊来几名农夫帮忙把找来的小麦研磨成粉末，随后找了间屋子，找来一些木桶，便开始最开始的堆曲过程。
忙活完的宋渊看着封闭的房间，有些感慨，里面的曲架还是用的张文昌当时使用的曲架。
宋渊摇头自嘲一笑，这也算是薪火相传了吧，谁能想到几天前还是诬陷自己父亲的仇人，几天后却接过了他的衣钵，世事难料。不过在林鸿岳说明前因后果之后，宋渊并没有什么芥蒂。
等了一会，周一山等人拉着处理好的一批红粮赶来了。宋渊赶紧把人接进来，然后详细的向他们描述高粱酒制曲的过程。
现在琉璃那边已经开始了尝试制作，周一山便把手下十几名老人分成两拨，一拨在那边负责琉璃事宜，他则是亲自带着人来负责制曲和后续事宜。
制曲的过程说来简单，但是需要时刻有人把控着房间的温度，封闭事宜，还防着有别人不知情打开房门。
宋渊说完之后，周一山面色严肃的答应：“宋公子放心，我等会轮班彻夜守在此处。”
宋渊还想劝说不必，只是需要关注防止有人开门而已，里面宋渊已经用稻草塞住了门缝，防止温度流失。
不过看见周一山那张严肃的脸庞，还有这些强硬的军队风格，知道自己恐怕说了也没用，就不再多说。
随后宋渊就与父亲一起回了家，宋渊向父母打了招呼之后，便带着一些换洗衣物，回到了屯田司。接下来的几天比较重要，宋渊还是准备在屯田司待着，防止有什么事情不能及时处理。
找了父亲平时休息的房间，宋渊就在此暂住下来。
眼见天色还早，宋渊拿出之前林鸿岳给他的灵玉，继续调动灵力温养着身体。
虽然不能直接开始修炼，不过宋渊还是比较沉迷于强化身体的过程，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孩子，找到了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
三天的时间，就在宋渊温养身体的过程中一晃而过。宋渊在曲中加入周一山带来的高粱，开始制曲的最后一步发酵过程。
算算时间可能还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宋渊现在心急如焚，但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在经过几天的温养之后，宋渊越来越期待林鸿岳许诺的功法，食髓知味的他尝到了修炼的甜头，有些迫不及待地希冀着接下来的修炼。
一周以后，宋渊等人带着发酵完成的酒曲前往军营。
此时的军营已经将蒸煮所需要的锅炉房间，蒸馏房还有存储高粱的仓库建造完毕，甚至是宋渊提到的存酒的酒窖都挖好了。
不得不感叹军中做事的效率，这要是放在后世，没个几个月恐怕也无法完成。
在王守安幽怨的眼神中，宋渊等人带着酒曲进了锅炉房，准备开始酿酒环节。
宋渊看见王守安幽怨的眼神，浑身的不适应，这兄弟怎么几天不见露出这种表情，怕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你知道我这十天怎么过的吗？”王守安愤懑的朝着宋渊埋怨，“我这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都给我累没了。你倒好，带着几个人整天除了睡大觉就是睡大觉！！！”
“啊，这~”宋渊看着眼前明显瘦了一圈的王守安有些好笑。
“那你会制曲吗？”
“不会。”王守安呆萌的摇了摇头。
“那你还想以后军需处出人头地吗？”
“想！”
“那你想以后一出门都有人恭恭敬敬的喊你一声王校尉吗？”
“想！”
“那你现在吃这点苦算什么，想想以后的美好生活，想想咱们以后风光的日子，你还觉得累吗？”
“不累！”王守安两眼放光，已经是被宋渊喂下的大饼喂饱了。
宋渊欣慰的拍了拍王守安的肩膀，还是这里的人好应付。
糊弄完王守安，宋渊直接带着人进了锅炉房。
只剩下一个小胖子呆愣的站在门外，眼中还憧憬着以后风光出门，前呼后拥的日子。
又是十多天过去，酿酒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蒸馏，看着眼前顺着玻璃管道滴下来的酒，房间中有些酒鬼已经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咱们酒吗？它有名字吗？”王守安好奇的问宋渊。
眼前的酒没有高粱的杂味、较香、较纯、比起之前较顺口，是另一个世界部分品酒人士的最爱。也就是大众熟知的二锅头，五十多度的酒，放在现在这个最多只有二十度酒的世界，不亚于一个王炸。
“既然是第二锅蒸馏出来的，咱就叫它二锅头吧。”宋渊还是选择了这个熟悉的名字，也算是一种缅怀。
“二锅头？这名字一点也不好听，要我说，既然是咱烈阳军出的酒，不如就叫烈阳酒。”王守安兴奋的看着蒸馏的酒水慢慢从管道中滴落，满心的欢喜，腰包充足的日子，就要在这一刻开始了。
宋渊斜着眼睛看着这个，对自己的审美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小胖子，没有做出评价，权当他没说过这话。
王守安没听见有人回答他，疑惑的把视线从眼前的酒中挪开，看见宋渊完全不搭理他，随即转头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众人看见他看过来的眼神，纷纷仰头看着房顶躲避。
有躲闪不及的，来不及掩饰神色，王守安从那人眼中看见了浓浓的鄙夷之情，仿佛在无声的唾弃他取得名字。
“什么事儿？什么意思你们？烈阳酒难道不好听吗？”王守安梗着脖子向众人发出质问。
还是周一山有些看不下，出言安慰：“王校尉，咱也不是说这名字不好，就是些许有一些仓促。而且把军名跟酒挂在一起，等军主回来，你恐怕也不会好过。”
闻言王守安缩了缩脖子，仿佛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叫什么嘛，再说我也只是提个建议是不是，咱们完全可以不采纳么。”
良久还是宋渊开口，“就叫火烧云吧。”
为了酒水能够更快的打开市场，宋渊不得不忍痛放弃了原来的名字。
“火烧云，这名字可以。”说着那人用酒勺盛了一勺酒，直接一口闷了下去。然后涨红着脸，拼命的憋着气，或许喝惯了以前的酒，突然喝到这种高度白酒，一时间对这辛辣的味道无法适应。
良久张开嘴长舒了一口气，高声喝道：“好酒。”然后顺势躺在了地上，旁人走近一听，已经开始打起了酒鼾。
平时一脸冷酷的周一山这下也有些绷不住，无奈的挥了挥手，“拖出去，丢人的玩意。”
宋渊倒是对这种酒水没有什么好奇的，转而向周一山吩咐，将后世调和酒的方式讲给他听。
说来也不过两道酒的调和方法而已，调和后放入地窖中陈放与熟成，这就需要周一山他们慢慢去尝试了，宋渊只是知道理论，具体实践能力为零。
眼见琉璃和烧酒两种生意都走上了正轨，宋渊也是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就是市场的销售问题，不过这问题倒不用宋渊去操心了，只有沈家的门路帮军中做好。
这样一来，功法的问题应该也是稳了，林鸿岳也没有理由再去敷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