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淬体
灵力顺着玄珠往四肢流去，由于现在还没有功法辅助，只能依靠本身的吸收能力进行淬体。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宋渊宗觉得灵力从玄珠中出来以后，变得更加纯净了。
灵玉本身依然还是有一些毒性的，只是灵力从玄珠中流过之后，那一丝不适应彻底消散，仿佛这灵力本身就属于宋渊一样。
而且灵力在玄珠的辅助下，更加灵活，好像能靠着意识就可以选择强化的地点，通过略微长久的停留，从而达到强化指定部位的目的。
这时候宋渊似乎想到什么，意识引导着灵力顺着小腹往下往下
咳咳，宋渊老脸一红，还是决定先从右手开始，于是开始有意识的引导灵力往右手中流动的速度放缓，加快其他地方的流速。
一个周天过去，宋渊明显感觉右手受到灵力的滋润以后，变得更加强壮，手指弯曲握成一个拳头。
我现在感觉自己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突如其来增长的力量，让他有种想要释放出去的欲望。
说干就干。
宋渊看向门口放着的一张空桌子，一拳就向着桌面捶去。
“不要！”发觉了宋渊想要干什么的王守安，还来不及阻止，宋渊的拳头已经与桌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嗷~~”
宋渊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拳头，锤向桌面的那个拳头，表面泛红，倒是看不见伤口。
但是那种痛楚，让宋渊险些落下泪来。
力量增长，难道是一种错觉吗？我明明感觉力量确实增加了啊？
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王守安，幸灾乐祸的捧腹大笑：“哈哈哈，我说渊哥，你是真的生猛啊。”
“哈哈哈哈！”
宋渊看着笑得喘不过来气的王守安，一头黑线。
或许是王守安觉得笑话人家有些不地道，强忍着笑意：“力量增长是真的，不过你增长归增长，该痛还是痛啊。”
“在没有功法的辅助之前，灵力只能在经脉中浅浅留存，更加无法炼化到表面。”
宋渊听见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哈哈哈~~”
听见宋渊的质问。王守安又哈哈大笑起来：“我哪知道你说锤就锤啊，我都没来得及拦住你。再说了，我不是喊了让你不要锤吗？”
似乎那会听见有人说不要来着，不过当时已经被初步踏入修行界的喜悦充满了心头，哪里听的见别人说了啥。
宋渊自知理亏，而且王守安这时候也是停下了哈哈大笑，只是他却坐在了刚刚锤过的桌子上，好像是在防止宋渊的自残行为。
胖嘟嘟的身体，加上不断抖动的腹部，肚子上的肉都快把衣服撑破了，嘴角的笑意又怎么都压不住。
宋渊眼睛一闭，眼不见心不烦，继续按照刚刚的线路，一个周天接着一个周天的循环体内的灵力，开始淬体前的打磨。
大概一个时辰过去了。
林鸿岳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册。
宋渊这时候也察觉到了有人进来，于是停下吸收灵力，睁开双眼。
林鸿岳将手中的小册子递给宋渊，上面写着《淬体法-炼己》，宋渊不知道这是什么级别的功法，兴致勃勃的打开，上面写着炼体境界中第一阶段炼己境界的修行方式。
炼己，直面意思，炼化自身，这一阶段主要是手足四肢的修行，引导灵力不停的浇灌四肢，不断地进行肢体上的强化。
不过看着眼前的小册子，宋渊怎么看怎么像那种烂大街的东西，书中记载的东西平平无奇，怎么看都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味。
而且也没有看见王守安说的，特殊功法中那些折磨人的东西。
难道这本是不需要遭受磨练的功法？
倒是王守安看见册子之后，眼神怪异的看着林鸿岳：“老大，你怎么把军中功法拿出来了？”
宋渊微微一滞。
我就说这玩意怎么跟前世看见的健康手册这么像！
原来真是人手一册，烂大街的功法！
这老头找了半天就给我找了个这？
不过眼下的宋渊却是没有什么好选择，想学功法除了眼下的军队，只能去神都的修行学院，不过那也得等明年灵力测试之后了。
反正练了也没啥损失，先将就着用吧。
宋渊好像没听到王守安的话一样，继续仔细研读着书中的教导。
反倒是一边的林鸿岳有些尴尬：“我倒是给他物色了几本功法，只不过神都说要等等，我就先拿了个其他的过来顶一阵。”
其实宋渊知道，功法难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自己根本上来说，既不是军中一员，也与军中没有什么利益纠葛。
终究来说自己只是一个有缘结识林鸿岳的普通人而已。
可能资质好一点，那也只是个资质好的陌生人。
林鸿岳还没有傻到拿出来顶级功法，来交给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也许在看到资质的当时，林鸿岳确实起了一些爱才之心，只不过出了这个门，也就冷静下来了。
宋渊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反而依然对面前的功法欣喜不已，毕竟这也算是功法了，而且自己说实话并没有付出什么，白来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也许自己给军中了一个赚钱的方式，是一种利益相关，但是在一切成果没有出来之前，宋渊没有任何与之博弈的资本，还没有让林鸿岳，作为一军之主，在他身上下注的可能。
从另一个世界的孤儿生涯中，宋渊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此时倒是没有什么不忿的，反倒是王守安眼里却流露出一抹可惜之情。
如此天资，如果单纯修炼这种功法，不免有些可惜。
林鸿岳此时倒是没有继续说功法的事，反而提起了已经建造好的窑厂。在军中众多军士的助力之下，窑厂已经建好了，而另外也已经有人去西边采集一些沙子和其他材料回来。
此时正准备按照宋渊教给他他们的法子准备烧制琉璃，所以来请宋渊前往坐镇。
宋渊自然不会拒绝，索性停下修炼，与林鸿岳一起去窑厂那里。
来到窑厂，此时窑厂只剩下最开始那几个老人，其余人已经被林鸿岳撵回去了，毕竟技术这种事，知道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
谁也不知道军中有没有其他军派来的奸细，万一把这发财的法子学走了怎么办？
看了一眼窑厂中的布置，确实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来的，再仔细回忆一下脑中的材料，与眼前这堆准备烧制的材料作对比，确认无误后，宋渊示意可以开始了。
众人开始将炉内填满燃料，并加上助燃剂，同时在铁质的坩埚中加入大量的沙石，铅，硝石等材料。
为了这点硝石，这帮人差不多把整个军中的土厕所墙都刮了下来。
宋渊嫌弃的看着眼前的硝石，还是得找硝石矿，不过这种事，还是让林鸿岳去找吧，回头记得跟他说一声，到时候说不定能有冰块用。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就离开了火窑，毕竟烧起来里面温度还是很高的，只留下几名能忍受高温的修士在中操纵着炉子的温度。
林鸿岳在外面不停的走来走去，事情成功与否他完全不知道，但是眼下钱已经成为他最大的掣肘了。
不论是那些伤残退役人的补贴，军中用度，士兵修炼，都是需要用钱的地方。
虽然朝廷给下发的有军资和灵玉，不过也仅仅只是足够日常修炼，想要更进一步，却也不太可能。
除非将资源都倾斜到一部分人身上，但是那些被削减了资源的军士，恐怕不愿意。
修行事大，力量是这个世界的立身之本，谁也不愿意落后他人。
林鸿岳看向宋渊，他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想来也是，这个方法算是宋渊送给他的，宋渊又不打算在这里赚钱，自然不担心什么。
林鸿岳摇了摇头，眼下除了等待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很快，沙子融化，和其他材料混合之后形成的原始液态玻璃就烧制出来了，匠人见状，赶紧把炉子倾斜，将其倒入早就准备好的模具中。
随着玻璃冷却定型，一个泛着绿色的玻璃酒樽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另外一些玻璃，按照宋渊的要求，用一根管子对着吹气，玻璃逐渐形成一个有些丑的瓶子，不过这毕竟是第一次制作，工艺还需要后面慢慢熟悉，宋渊也就不苛求了。
宋渊拿起那只酒樽对着阳光看了看，有些可惜的摇摇头，毕竟还是缺少了许多材料，温度也不是很达标，玻璃中还有一些小气泡，颜色也是不纯净的。
其他人的表现就没有宋渊这么淡定了，亲眼见到一款琉璃酒樽就这么在眼前出现，众人都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林鸿岳更是一把抓住酒樽，不敢松手，生怕这东西一不小心掉在地上。
现在大周所存的琉璃品并不多，大多是以前海灾还未出现的时候，从西域那边流传过来的，不过现在不断上升的海平面，将各个大陆分隔开，琉璃这种东西自然也就没有了来源，用一件少一件了。
林鸿岳是见过世面的，也曾在皇城中见过许多其他琉璃制品，偶尔有一些琉璃流传到世面上，都是千金难求。
眼下这个酒樽，想必放在神都，一万两白银应该是有的。
而且想到这个东西的制作过程，其成本也就是一堆沙子和其他材料而已，成本低廉的让人发指。
林鸿岳面色诡异，不知道朝中其他权贵知道他们争相抢购的东西，竟然是一堆沙子烧制出来的，会作何感想，想必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趣。
宋渊看出林鸿岳心中所想，他知道这个老头虽然境界高深，位高权重，但是论起做生意的本事，实在是一塌糊涂。
宋渊叹了一口气：“您就别想着拿着这玩意去嘲笑其他人了，人家要是知道咱们做出来的这东西这么简单，那这东西还值钱吗？”
林鸿岳想清楚其中关键，也是有些可惜，不过换个角度想，看着那些蠢人因为自己家做的东西抢的头破血流，好像也不错。
宋渊继续说：“您还是只管生产就行，督促这些人尽快熟悉制作流程，但是制作出来的成品，品相一般的砸了扔回去重新烧制就行，我们只做精品。”
“等以后这玩意被卖的不值钱了，我们再做流水线产品。”
虽然不知道宋渊口中的流水线是什么意思，不过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林鸿岳还是懂的。
琉璃市场很大，眼下这生意又是独门生意，以后的利益可想而知。可是林鸿岳却苦恼该给宋渊什么奖励了。
而且听他说，他还有一门生意，眼下看着这个小子闭口不言的样子，恐怕不出些血，是撬不开这个小子的嘴了。
索性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给什么，不如直接问吧。
林鸿岳将宋渊拉在一边，面色纠结的说：“说吧，你小子想要什么奖励，这么一份厚礼，我也不可能白白拿你的。”
宋渊嘴角带笑，这老狐狸终于上钩了。本来按照宋渊的打算，这手艺是送给林鸿岳的，不过那是自己修炼之前的事情了。
“功法，天级功法。”宋渊言简意赅的表达出自己想要的就是功法。
看着宋渊毫不避讳的跟他提起功法的事情，林鸿岳也是沉思起来。眼前这个小子就像一个宝藏等着别人去发掘，看他看着那樽琉璃酒樽嫌弃的样子，他好像还见过更好的一样，也是奇怪，根据林鸿岳知道的消息，这人就是一个普通人，其家境也是清清白白有迹可循，实在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些古怪的知识。
一番考虑后，林鸿岳终于还是答应了宋渊的条件，不过他也提出了其他的要求：“可以，功法我可以给你找，而且一定是天级。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加入烈阳军。我只能给我军中之人求来功法。”
宋渊很是纠结，他实在不想加入军队，不说规矩繁多，单单就是常年驻扎镇守一方的条件就让宋渊望而却步。
以前也就算了，但是在经历过修炼以后，宋渊实在想去其他地方看看，看看传说中合道强者的身姿，看看这个绚丽的修行世界，看看与前世截然不同的风景。
也许是看出宋渊的迟疑，林鸿岳继续给出自己的条件：“你也可以不束缚在军中，只需要在军中挂名，一应待遇一样不会少你的。而且背靠着我烈阳军的这杆大旗，以后不管你去什么地方，做事都会顺利很多。也会少了很多烦人的事情。”
宽松的条件让宋渊眼前一亮，不过怎么看这个老狐狸都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拿走天级功法：“说吧，还有什么条件一起提出来就行。”
“你口中的另一门酿酒生意，我要占六成，但是你需要人手场地，甚至于出售方面，你都可以借助军中的资源来做。”
“如果以后你有了什么更好的主意，我也可以给出相应的条件，具体分成可以再谈。”
仔细权衡利弊之后，宋渊爽快的答应了林鸿岳的条件，毕竟酿酒不比眼前的琉璃生意，酿酒所需要的材料和人手都是不少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安全。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会比把工坊放在军中更加安全了。
“可以，等琉璃这边做出我要的材料之后，我就把酿酒的方式写出来。”
看见宋渊这么爽快的答应条件，林鸿岳反而有些意外，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出人出力，这小子就出个主意，就能白拿四成收益，还落得个天级功法，怎么好像觉得自己好像亏了？
他不知道，这些工艺，是经过另一个世界千年的时间沉淀下来的，就被宋渊这么轻易的拿出来，他才算是赚大了。
随手将还在那边傻站着跟着工匠看那樽琉璃酒樽的王守安扒拉过来：“以后你就负责带着这些人，专门负责琉璃和酿酒生意，至于卖东西的渠道，你直接去找侯珺，我会让他联系沈家的。”
“酿酒？”王守安诧异。“咱们酿酒的路子不是被绣衣一锅端了吗？哪来的酒？”
林鸿岳不与他过多解释，反而对着宋渊说：“以后就让你就跟着王守安在军需处挂名，后续酿酒和琉璃事宜，我不再过问，有什么需要的你直接让王守安去找侯珺他们就是。”
说完看出宋渊的怀疑：“放心，侯珺是自己人，他人虽然憨了一点，不过确实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