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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名剑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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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怀安神色激动,见曾经夺走他一切的大师兄无动于衷,以及那一群长老更是冷眼相待,似乎就要将他斩杀于此。

    “几位真仙而已,杀你们如同杀鸡宰狗般容易!”

    “哼!暗地里杀了自己师父之人,你还敢回来,当年没能把你杀了是我最大失误。”

    “老东西,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事情结果如何你们心里清楚,卖主求荣的狗也敢在此狺狺狂吠!”

    “孽障!拿命来!”

    一时间数位长老一跃而起,大师兄也紧随其后,个个出剑便是大杀招,不给辛怀安一丝活路。

    辛怀安站在云端,缓缓说道:“扶苏、长青、剑十一!去!”

    他身后背着的剑匣顿时飞出三柄名剑,顿时与三位长老战在一起。

    “高楼、揽月、春不度!”

    又是三柄剑,依旧奔向那三名长老,一时间隐隐有些压制的迹象。

    面对直上云端的大师兄四人,辛怀安笑着,一身真仙修为绽放,手中拿着江南道冲入人群。

    四人苦战辛怀安,也不负当年剑山第一剑道天才之名。

    辛怀安剑招齐出,又得仙剑帮助,那四人均有不同程度受伤。

    “快退!结阵御敌,他已至真仙境巅峰!”

    如今剑山掌门带着六位长老摆出七星剑阵,势要一举诛杀辛怀安。

    后者召回六柄名剑,手掐剑诀,操控着飞剑直直杀入剑阵!

    “孽障!自寻死路!”

    七人集一身法力于一剑,一时间剑山之上的剑气凝聚于此,一剑飞出,携带磅礴剑气将辛怀安的飞剑击破,那剑气硬生生的砍下辛怀安左手。

    “大师兄,我的血可不是白流的!”

    辛怀安以自身气血为薪柴,强上太乙之境,一手握住仙剑,气息浩瀚,一剑挥出便削掉了剑山一角。

    “诸位,也该为当年之事付出代价了。”

    七人法力喷涌而出,一时间抽空七人法力,势要与辛怀安硬碰硬!

    不曾想面对辛怀安不计后果的一剑,七人剑气被破,仙剑之上散发阵阵天道威压。

    六柄剑从剑山之下飞出,仅是一个照面便斩杀了六位长老!惊得剑山弟子浑身发抖,平时高高在上的长老们,如今连一人都打不过,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就在辛怀安即将斩杀大师兄之时,护山大阵被激发,一直观望的剑山老祖终于是出手了,想要依靠护山大阵硬生生的耗死辛怀安。

    “我念曾为剑山弟子,今日便不出手了,事已成定局,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狗屁老祖,当初我师父被暗害,而你也是隔岸观火,如今又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跳出来,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来批判我,你算什么东西!”

    又是数剑斩出,那护山大阵只是震动,不曾损坏。

    “世人总是劝说被激怒的人,而不是批判挑衅的人,既然说了不出手,就不要催动护山大阵了。”

    江祈年立于云端,只是抬手一挥,护山大阵顷刻间土崩瓦解,一股极强的神识死死锁定了剑山老祖。

    “仙长何至于此?”

    “没什么,我只是不喜欢剑山罢了。”

    仅此一句,数道流光从不同的方向飞来,各教至圣纷纷出现在江祈年身后,其中不乏十万大山中的大妖青天君。

    剑山老祖见状,散去法力,他自知无力回天,剑山衰弱已成定局。

    辛怀安御出六剑,那大师兄慌忙抵挡,却还是被六柄剑钉在柱子之上。

    “大师兄,我快死了,但我却不想杀你,那我就废了你一身修为,沦为凡人好了。”

    说完,剑山之上发出阵阵惨叫,一根柱子上被六柄剑钉着一个血人,浑身筋脉寸断,四肢也被折断,从此再无修炼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大师兄,你太吵了。”

    而后辛怀安一剑割下他的舌头,剑山众人都瑟瑟发抖,生怕殃及池鱼。

    云端众人见此也是咂舌,一代掌门就这样沦为废人,还被人割了舌头。

    辛怀安朝着云端的江祈年一拜,仙剑便飞回十万大山,而他却化作星星点点消散于。

    江祈年随手一挥,六柄名剑飞回剑匣,江祈年将剑匣收入袖中,踏破虚空离开了剑山。

    自那之后,剑山仿佛一落千丈,七位顶尖战力道陨,护山大阵被破,沉睡的老祖也不得不重出世间,执掌剑山。

    那一战后,剑山三千修士得知那密辛后,纷纷选择下山,或是拜入另一方势力,或是云游四方,再或是找个地方清修。

    如今剑山之上,修士才寥寥十几人,大多数都是老一辈人,年轻的也就那么几个了,实力大不如从前,现处于剑山万年来最低迷的时期。

    江祈年一路来到一个小村子内,这一带倒是下着大雨只不过一户人家灯火通明,屋檐下一名男子焦急走来走去。

    直到接生的稳婆出来喊道:“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而后那男人推开门冲入屋内,先是安抚了一下妻子,才回头去看了看那男孩。

    只不过这孩子倒也奇怪,生下来不哭不闹,无论父母怎么逗都是如此,看着孩子的眼睛,好似在看那无尽的时间长河。

    “辛怀安啊,辛怀安,带着前世记忆转世的人,天地间恐怕就你一位了。”

    江祈年笑着离开了,还不忘说道:“既然你前世说剑匣送我了,那就是我的了,不还咯。”

    在襁褓之中的辛怀安猛地一蹬腿,倒是给他生母吓一跳,而后就干脆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江祈年随着乡道,一路来到京城,只不过是宵禁,进不去。但难不倒江祈年,待他出现之时已经在人皇的书房之中了。

    看着正在翻阅奏折的人皇,江祈年也没有打扰,就靠在墙上,在陈峰身后默默的看着。

    毕竟是习武的人皇,也见过了陈千舒的神通,倒是不慌不忙。

    “你们先离开御书房,不得诏,就不得靠近此处。”

    门外的太监应了一声便退到远处,而陈峰却说道:“仙长来此所为何事,我只是一介凡人,有什么是仙长能看上的?”

    不愧是人皇,哪怕知道身后的那人是修士,他也依旧在看着奏折,展现出人皇该有的从容。毕竟,能绕过皇宫众多护卫,且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打也打不过,倒不如先看看。

    “我那不争气的徒弟来见过你了吧,也不怕沾染因果,本就是一国之主,身上就背负着大气运,我那傻徒弟的一丝福禄气又能帮多少。”

    陈峰听着江祈年一口一个傻徒弟,顿时反应过来,赶忙从龙椅之上跳下,恭恭敬敬的看着江祈年。

    “仙长,不知千舒如何了?这两年是否过得安稳?”

    “都挺好的,比以前更厉害了,倒是不可多得的女剑修。”

    陈峰长舒一口气,“那便好了。”

    “你呢,见了她不想修仙吗?”

    “不了不了,我就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好了,人人都修仙了,那这人间的百姓该当如何。”

    江祈年看见书房内摆放着一件黄袍,脏兮兮的,有好几个手印。而在一旁放着一个漆黑的食物,后来才知道叫窝窝头。

    “望你能保持这一份本心,既然你作为我徒儿兄长,我可帮你做一件事。”

    陈峰听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就劳烦仙长替我照顾好千舒了。”

    江祈年倒是不知道陈峰会这样说,反倒有些诧异了。

    “仅此而已?”

    “就这样了,仙人要是多干预人间之事,反而会害了人间吧。”

    倒也不愧是一国之主,这样定力也属实强悍了,倘若陈峰今夜的回答是向往仙道,江祈年倒是会抹去其记忆了。

    “我要你办一件事。”

    “仙长请吩咐。”

    “你能否一统人间?”

    陈峰惊愕,万万没想到江祈年的要求居然如此难以实现,一开口便是要天下一统。

    “为了大庆百姓,我不能开战。”

    “若是为了人间呢?”

    陈峰沉思着,在他眼里有的就是大庆,他也想过一统天下,可这样换来的就是数以万计的家庭破碎,到时候又是流民遍野,到头来还是苦了百姓。

    只不过江祈年给的理由却是为了这天下,这倒是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好战之心。

    “仙长,人间是否会出事?”

    “天下一统,人间气运再涨一分,这场仗怎么都是要打的,长痛不如短痛,为何不是你来做这千古一帝呢?”

    江祈年在御书房内走动着,时不时的拿出一本书,只不过记载的都是那大庆的历史,是否属实也犹未可知。

    一国人皇就站在御书房内,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其中大部分都是请战西辽。

    “仙长,如今大庆确实国力昌盛,可若是开战,可是旷日持久的一战,其中所需要的粮草辎重也是难以估量的,到头来还是百姓受苦啊。”

    “有理,我只是随口一说,还请人皇不要放在心上。”

    可江祈年真的是随口一说吗?开战的火苗已经在陈峰心底燃起,只差一个契机,那便是滔天的杀意。

    江祈年就这样在陈峰的眼前消失,陈峰朝着江祈年离开的地方微微点头,像是在告别。

    连着几日,江祈年都在京城晃悠,天上还飘着小雪,偶尔能见到几次澹台昭。今日刚从客栈出来,就看见一位臣子在京城街道上走着,步伐沉重,似遭受了什么打击一般。

    迎面走来的臣子看见了江祈年,顿时立在原地,而后快步走上前,神色激动。

    “你,你不是!”

    “当初一碗鱼汤的滋味也还不错。”

    “走走走!来我家去!”

    江祈年跟着季明凡一路来到他的府邸,毕竟是一代相国,院子倒是大得很,其中仆人也不在少数。

    季明凡给江祈年沏上一壶茶,而后就快步跑到厨房,不等仆人反应,季明凡就从池子里抓出一条红鲤鱼。

    那些仆人也是不明所以,在他们印象中,季明凡是一个举止大体的人,对这观赏池内的鲤鱼也是喜爱有加,今日又为何抓了起来,更是亲自下厨。

    一些仆人也赶忙跑去,想着别让这青天大老爷恼了,却不知道季明凡不让任何人靠近,自顾自的煮着鱼汤,还炒了几盘小菜。

    好一会儿,季明凡才端着一盘又一盘的菜走出。

    江祈年盛了一碗鱼汤,笑道:“还是这个味道啊,没想到你这位相爷还有如此手艺啊。”

    “道长谬赞了,昔日道长赠言,我可是铭记于心啊。”

    二人吃着桌上的菜,又喝了几壶酒,江祈年才问道:“今日看你步伐沉重,是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

    “哎,当今大庆国力昌盛,那些臣子们都想着向西辽开战,为自己搏得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纷纷启奏陛下向西辽宣战,现在圣上也是头疼啊。”

    “那相爷以为呢?”

    “若是开战,大庆的确能赢,但是那又如何,到那时又有多少兵力能平叛。且不说南蛮,单单是西辽境内的势力就不会轻易妥协,一个不小心,又是四分五裂,民不聊生。”

    “那就要看相爷的本事了,如何化解这场危机了。”

    季明凡猛地灌下一口酒,眼神涣散,“谈何容易啊,民心不在于此,又如何打?”

    江祈年不再开口,而是吃着已经凉透了的菜,院外的雪也是越下越大了,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季明凡看向站在屋檐下的江祈年,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颓然,而是认真的听了起来,就像是学生。

    江祈年的声音猛然拔高,“浊酒一杯家万里!”

    “燕然未勒归无计”

    忽然声音急转直下,只听,“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一首塞外诗,让季明凡仿佛看见边疆的将士是如何生活在这寒冷的塞外,又看见了数以万计的父母盼望着儿子归来,不由的泪流满面。

    现如今,季明凡内心好似更加清明了。

    “多谢道长解惑。”

    江祈年也疑惑,他只是有感而发,怎么反倒帮人解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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