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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雷尚昔的妄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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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大殿中央,寂云铭继续问胡大勇道:“你想的没错,你不能生育确实是你的绝魔血造成的,若要改变却也不难,只是你免疫法术的异能也要一并消失了,你可愿意?”胡大勇头点得就像啄木鸟,为了老婆孩子,便是不要这俸禄优厚的侍卫工作,他也愿意,工作之外,他也需要家庭和家庭带来的快乐,而一个自己的孩子,对他而言是不可或缺的。

    胡大勇的绝魔血是由一种罕见的寄生虫造成,唤作绝魔虫,此虫在仙族母星分布极少,它们死后以在生时的躯壳为基,以法术固身,属于灵虫,它们可以吸食法力,所以法术对它们和它们的宿主无效,只是它们对宿主的要求也很特殊,必须是极特殊的血型方可,所以东祭司说胡大勇是天赐异禀也不为过。

    寂云铭召唤出一管针剂,注射进胡大勇的血管,是忌法鱼的口水,因为是直接进入血液,胡大勇很快就感到了身体的变化,他兴奋地转身对着东祭司抱拳说道:“小人疾病已去,对大人已是无用之人,这便辞了侍卫之职,回家去了,还请大人恩准。”东祭司面无表情地挥挥手,示意他离开,胡大勇大喜过望,转身对着寂云铭抱拳道:“大人大恩大德,小人没齿难忘,来日必报!”说罢他便倒退着挪出了大殿。

    寂云铭目送胡大勇出了大殿,转身却看到东祭司身旁的女子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女子秋波眉、桃花眼、高翘鼻、月牙唇,加上凹凸有致的身形和多有裸露的紧身装束,看起来十分妖魅,“小女子名唤雷尚昔,不知怎么叫哥哥?”雷尚昔声线酥软,听得寂云铭脖子梗发麻,不过这却让寂云铭起了戒心,“哥哥当不起,在下寂云铭。”寂云铭抱拳说道。雷尚昔听罢不愠反笑:“原来是云哥哥,今天你我能在这儿相遇,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言语间轻扭腰身,已经走到了寂云铭身边,然而她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若寂云铭不躲闪,便是要扑到寂云铭怀里来了,寂云铭赶紧使一个传送术,瞬间便传送到了了雷尚昔的身后,雷尚昔一时失了寂云铭的踪迹,不由左顾右盼起来,而她身后的寂云铭,面上已经变了颜色:雷尚昔甩起的长发令她裸露的后背上露出了一个法阵,寂云铭认得此阵,竟是妄魂阵!这妄魂阵的施法方式与摄魂法师的摄魂术如出一辙,只要与她肌肤相触,便会触发。这妄魂阵阴毒之处在于,中招者并不会发现自己中招,只是自己的一言一行、所思所想都会置于对方的监视之下,当对方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灵魂耳语的方式引导中招者妄言妄为,故名妄魂阵。寂云铭防各种精神法术的符咒在背后贴了一大堆,包括这妄魂阵的符咒,所以他并不怕她,只是他惊异于雷尚昔年纪轻轻就习成此术,因为这妄魂阵修练难度极高,需要习阵者拥有相当的天分和长期练习,另外此阵需要施术者以自己之的血气养阵,因此习成者大都贫血早亡,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学。可是寂云铭见这雷尚昔面色红润,丝毫没有贫血的样子,心下不觉诧异。

    雷尚昔并没有察觉寂云铭已经发现了她的妄魂阵,继续柳腰轻摆地向寂云铭靠过来,寂云铭不想多做无谓的战斗,他一个传送,再次出现在雷尚昔的背后,一张定身符快速地贴上了她的后背,然而雷尚昔并没有按照预期的那样被定住,符咒在接触她身体的一瞬间便化掉了,“化符术?”寂云铭心下一惊,这化符术也是高深的法术,想不到这雷尚昔不但法术学得精深,广度也不差。寂云铭正人君子,贴符的手力度控制达到了极致,贴了符却没有触碰到雷尚昔的身体。

    雷尚昔见寂云铭两次出现在自己身后,还刻意避免接触自己身体,想来他已窥破自己的妄魂阵,便不再作狐媚姿态,面色一沉就向寂云铭攻去,速度立刻比之前快了几倍,然而她虽术法高强,但体术却很拉胯。寂云铭体术虽未至高阶,但比雷尚昔却不知高了多少倍,一时间雷尚昔急得粉面通红,但就是追不上寂云铭。其实此时的寂云铭也很尴尬,符咒对雷尚昔无效;雷尚昔身体裸露太多,自己用体术擒拿怕有轻薄之嫌;武场比试又不能用烈焰术把她烧成灰;用光牢术同样危险至极:她要是不知死活硬闯,怕是要血溅当场。

    此时南西北三方祭司在一旁看得可笑,堂堂命定者居然连个后生都拿不住,只知道一味躲避,只有东祭司清楚,寂云铭怕是看穿了雷尚昔的妄魂阵,才不上手擒拿,心下不由为女儿担心,若是寂云铭远程攻击,怕是雷尚昔会输得很难看。本以为可以让女儿就此监控命定者,自己将掌握一个巨大的筹码,这下有可能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不过寂云铭不打算为难雷尚昔,毕竟是未来的下属的血亲,于情于理寂云铭都得给她一个下得来台的收场。“捆仙索!”寂云铭大喝一声,一道光索由指尖发出,快速地缠绕上了雷尚昔的身体,“替身术!”雷尚昔大喊一声,然而法术却没有什么反应,自己依然被光索捆着,“缩骨术!”雷尚昔再次大喊,法术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雷尚昔这才发现,自己用不出法术了。

    四方祭司脸上写满了惊奇,这捆仙索他们只在传说里听过,见却是第一次。捆仙索是寂云铭跟盛钧柔学的十个法术之一,在这里使出来纯粹是为了给东祭司一个面子。盛钧柔在一旁看到寂云铭使出秘术,不由诧异:这根本就是杀鸡用牛刀嘛!然而东祭司却读懂了寂云铭的用心,大声喊道:“命定者神功盖世,小女输得不冤!我等今后定忠心追随命定者,再无二心!”其余三方祭司闻言,也连忙附和:“命定者神功威武,我等愿追随大人!”寂云铭闻言,松了一口气,念几句咒语,便松开了捆绑雷尚昔的捆仙索。

    雷尚昔虽被松开,但精神还停留在使不出法术的震惊之中,东祭司见状赶忙上前把她拉到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想雷尚昔此时却大喊一声:“不!我还没有输!”

    东祭司闻言,心道大事不妙,她这个女儿从小争强好胜,至今未尝一败,本来以为她败给究极秘术,应该可以接受,不成想她不服输的劲头又上来了。

    看到再次挡在自己面前不肯走的雷尚昔,寂云铭说道:“姑娘,不服输是好的,但不认输就……”他还没说完,就听雷尚昔大喊一声:“三局两胜!”寂云铭正哭笑不得,一旁的盛钧柔看不下去,上前一步说道:“用不着命定者出手,我来做你的对手!”寂云铭本想直接拒绝雷尚昔,盛钧柔这一出头,反而让他作难了,他拦住盛钧柔说道:“还是我来罢。”盛钧柔甚是不解地看着寂云铭,她只看到雷尚昔用了一招在她看来稀松平常的化符术,体术甚至都不如自己,然后就剩秀身材和追着寂云铭跑了,从她的角度,是完全看不到雷尚昔背后的妄魂阵的。

    寂云铭没有时间跟她解释,因为雷尚昔已经攻到了眼前,他一个传送术跟雷尚昔拉开距离,再度使出了捆仙索,这次雷尚昔有了准备,大喊一声:“分身术!”便分成了两个人,寂云铭捆住一个,另一个则从另一侧攻了过来,寂云铭只得用另一只手又放出了一条捆仙索,不料攻来的那一个雷尚昔再次分成了两个,寂云铭捆住一个,剩下的那个转眼已到了寂云铭身前,仗着寂云铭不能伤害自己,雷尚昔成功地用两个分身拖住了寂云铭,如果寂云铭不狠心摧毁雷尚昔的分身,他是没有第三条捆仙索可用的,但那样雷尚昔必然受伤,所以寂云铭只好收回两条捆仙索,用传送术躲开了雷尚昔的攻击。

    化为三个的雷尚昔从不同的角度向寂云铭攻来,她们时进时退,不断预判着寂云铭可能传送到的位置,一时间寂云铭变得十分狼狈,而且传送术太过消耗法力,寂云铭不得不放下男女之防,使用体术跟雷尚昔肉搏起来,不过刚治住一个,就有另外两个前来解围,寂云铭想要同时治住三个,一时也是不能。

    雷尚昔逐渐看出来寂云铭不能伤她、不能随意碰她,顿时大胆了起来,招式立刻变成了只攻不防,要被擒住的时候便用寂云铭有顾忌的部位去迎寂云铭的手,让寂云铭不得不收招,不过饶是如此,寂云铭的体力还是要比她好,不一会儿工夫,雷尚昔就累趴下了,她收回分身,变做一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上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寂云铭此时也变了脸色,他忧虑地看着雷尚昔,低声说道:“你,对我用了什么法术?”雷尚昔扬起头来,洋洋自得地撇撇嘴,然后举起手臂给寂云铭看了看,寂云铭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她袖口小臂上的衣服是画上去的!自己刚才战斗中确实不小心碰了她小臂一下,原来她却是要向自己炫耀她是怎么让自己中招的。“我是问你对我用了什么法术!这事关你的安危!”寂云铭见雷尚昔避重就轻,便沉声喝道。雷尚昔这才疑惑地看着寂云铭,喃喃道:“我的安危?这话是怎么说的?”寂云铭看着雷尚昔的眼睛,严肃地说道:“我的一张天反符被用掉了,一定是你对我用了某种法术,如果没有意外,现在这天反符已经把你对我用的法术反弹回到你身上去了。”

    雷尚昔闻言,花容失色,连连后退,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不行,不可以这样。”雷尚昔说话间,转身想要逃跑,眼神却已起了变化,她回过头来温柔而崇拜地看着寂云铭,东祭司看到雷尚昔的眼神,不由地狠狠一顿手中的法杖,长叹一声:“唉!”

    寂云铭正自奇怪东祭司为何叹气,雷尚昔竟对自己跪下来埋头行礼道:“主人,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寂云铭瞬间感到一阵眩晕,他最受不了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于是他赶紧把雷尚昔搀扶起来,让她立在了一边,他转头望向东祭司问道:“她这是中了什么法术了,你可会解?”

    东祭司看着含情脉脉地看着寂云铭的女儿,心疼地说道:“她中了自己的妄魂术改良版了,我东祭族至高秘术传男不传女,中级以上法术也只传简易版,因此昔儿的法术都是她自己参详杂典改良而来,所以她这法术是何效果,如何解,我也不尽知啊。”寂云铭闻言,仔细地看向雷尚昔背后的妄魂阵,果然她的妄魂阵有很多地方并不标准,此时盛钧柔也凑上前来,喔了一声,看看寂云铭说道:“难怪你不让我跟她比试,是怕我中招吧。”寂云铭略微颔首,心思大部分还在雷尚昔背后的改良版妄魂阵上,盛钧柔扯扯寂云铭衣角,轻声说道:“她这个阵画得古怪得很,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的。”寂云铭想想也是,便拱手对东祭司说道:“我们一定尽力帮雷尚昔解开法术,还请东祭司放心。”东祭司闻言顿时感激涕零,明明自己的女儿要用法阵奴役命定者,对方竟不计前嫌,还施以援手,不由自惭形秽,惭愧地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寂云铭便是这样的人,不论别人怎么对待自己,他都不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因为他有自己的准则和考量,所以他不会因为一个坏人而变成另一个坏人。在他看来,雷尚昔不是一个极恶之人,因为她一没有用残虐邪术,二没有阴谋暗算,三没有造谣诽谤,她只是年少轻狂、胆大妄为,只要能加以规劝,是可以改邪归正的。

    四方祭司皆受到这样的寂云铭的感染,不禁惊奇于大祭司怎会选择这么一个与她脾性大为不同的人作为伴侣,陌含玫在仙法院一直奉行丛林法则式的用人制度,四方祭司都是凭真本事打上来的,所以他们才敢用同样的方式刁难寂云铭,然而寂云铭有真本事却不傲慢、不豪横、不欺人,这给了四方祭司一种未曾体验过的感受,那就是平等。自此之后,四方祭司再也没有为难过寂云铭,他们也没有把寂云铭当成命定者,而是把他当成了伙伴,因为只有伙伴才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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