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做好人真难
程夏季搓搓自己的脸，：“主要我从来没有想过找个男的当对象啊。”
“这就得看你了。”律枫道：“别错过缘分。”
程夏季捂脸沉思，最终，他说：“木风，我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听程夏季这么说，律枫小小的为北方伤心了下。
“过不去就别过了，这种事强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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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二人躺在床上，律枫把玩着云光细嫩的手指。
“木风，你的手真大。”云光用自己的手与律枫的手比了比，他白皙的掌明显小了一圈。
“是你的手太小了。”律枫的注意力集中在云光的脸上，他忽然道：“小云光，我想清楚了，你真的想留在南省那就留下吧，我尊重你的意愿。”
“你呢？”
“我去上学。异地恋几年轻轻松松。”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律枫明显哽咽了。
“爱哭鬼。”云光将律枫的头抱进怀里，：“我也会努力学习，参加成人高考，争取考上大学。”
二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阳光灿烂、长满粉玫瑰的小路。在这一刻他们真正走出了从前的阴霾，现在他们只想拥有彼此与未来。
冷空气像会闪现一样突然降临，一夜之间彻底入冬，所有人都套上了厚棉服。
程夏季毫无预兆的休学了，他说他想出门散散心，至于原因……不用说也知道。
程夏季离开后北方每周都会给律枫打一个电话，次次都是同个问题“他在哪里？他回来了吗？”。
“还不清楚，他有两天没跟我联系了。”
一旁吃爆米花的云光见律枫撂下电话，问：“又是北方警官？”
“昂。”律枫边给程夏季发微信边道：“这俩人真是虐恋情深。”
云光撇撇嘴，：“北方警官跟夏季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在感情上栽跟头了呢？”
“爱情就像天上的云，变化多端、时有时无，说不明白的。”
【你对自己的行为有过后悔吗？】电视上播放着普法栏目，这时正播到了一段警察审问杀人犯的片段。
云光莫名问道：“木风，你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
律枫把手机丢到旁边，小臂搭上云光的脖后，阐述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现实中善无善报、恶没恶报更多吧。”
“为什么？”
“现实社会善意多的人就是容易受伤、被欺负，真正恶的反倒没人敢招惹。”
闻言，原本半躺着的云光直起身，严肃地说道：“可我就是觉得善恶到头终有报才会是真正的结局。律枫，你的想法太丧了，答应我，要做个正义积极的人。”
律枫听云光话音不对，连忙答应道：“好好好，一定。”
只要云光正色说话，律枫一定会服软。
十二月中旬，程夏季给律枫主动打了通电话。
律枫欣喜若狂地说道：“你可算回来了，几点到啊？”
“下午两点多。”
“我去接你。”
“不用，我爸妈说他们来接。”
这次旅行回来的程夏季仿佛稳重了许多。
“行吧。”
“这周末有空吗？出来聚聚？”
“不太行，我跟小云光准备去洛阳，后天就出发。”
“后天就走？时候还早呢，不等下雪了再去？”
律枫道：“我们准备在那多玩一阵子，能等到下雪。”
“多久？”
“一两个月。”
“啊？”程夏季问：“洛阳好玩也不至于待那么久吧。”
律枫说：“小云光喜欢洛阳，我想着索性多待一段时间，让他玩个痛快。”
程夏季：“哦。”
律枫犹豫片刻，说道：“夏季，你回来……北方知道吗？”
提及起这个人，程夏季心口刺痛了一下。
“不知道。”
“……”律枫喉结动了动，话到嘴边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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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云光打开门，一整天的劳累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都烟消云散了。
在阳台晾衣服的律枫听见响动，问道：“假请好了没？”
云光坐到沙发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好了，领导让我玩的开心。”
律枫道：“那就行，我还怕他不批你，准备让七七当说客呢。”
“我们领导人很好的。”
律枫晾好衣服，自然地坐到云光身旁，他刚坐下，云光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木风，这里面有十二万八，是奶奶的医保报销加上我这个月的工资，密码是030912，你收着。”
律枫没有推辞，大大方方地伸手接下银行卡，：“行。”
云光原本怕律枫不接受，准备了一揽子的话，他这样干脆的收下了令他轻松不少。
第二天上午，律枫趁着云光收拾行李的时候出了趟门。他跑去了家附近的银行，把云光给的钱存进了他设定的“安家基金”里。
这是律枫偷偷弄的，云光并不知情。云光对于欠律枫的那笔钱太过看重，每个月的工资自己只留一小部分，剩下的都转给了他；律枫觉得云光的行为太过见外，心里很不是滋味，二人没少因为这方面怄气。
律枫十分纠结，他不收的话会让云光难过，收了又会让自己心堵。思来想去他决定把自己手里的钱、云光给他的钱都存进基金里，成为他们小家的钱，用来以后买房或者做其他事情。
办完一切后，律枫哼着小曲儿向家的方向走去。
距离小区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个废弃的烂尾楼，是某个大企业遗忘的产物，里面偶尔会住一些流浪汉、流浪猫狗，大多数时候是空的。从烂尾楼回小区会近一些，律枫常走这条路，今天也不例外。
刚进入律枫就闻到了一股不属于这里的味道，似乎是什么金属燃烧所散发的气味，他正疑惑是哪里冒出来的，蓦地，一阵沉重如闷雷的跑步声从耳边传来，连带着的还有焦急的男音：“在里面！”
烂尾楼另一头的应声出现三四名穿着警服的警察。
律枫一脸懵逼，不等他反应过来，左手边又陡然冒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这男人面容憔悴、身型枯瘠、眼凸唇紫，穿着件与体型完全不符的黑色宽大卫衣、头戴着卫衣帽，分明大冷的天他却满脸是汗，一副鬼鬼祟祟、做贼心虚的样子，身上飘着浓重刺鼻的金属燃烧味，怼得律枫鼻子疼。
律枫的第六感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人不简单。他挡住男人的去路，警觉地问道：“你是干嘛的？”
男人本就紧绷着神经，律枫的话像是一把小刀，割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智。他从卫衣兜中抽出一把匕首，尖头方向对着律枫，凶神恶煞地威胁道：“你给我滚！我要走！”他的口音不是本地的，掺了点普通话，听着很蹩脚，他的嗓音很大、很暴躁，顿时吸引来了警察们的注意。
几名警察大跑着赶来，在见到男人的正脸后目光就再没从他身上移开。
“苏军，别逃了。”其中一个警察道：“你也逃不掉了。”
那名叫苏军的男人忽然间抽搐起来，隐忍的哼声从他的鼻孔传出，他握匕首的手都在颤抖。
像是某种瘾犯了。
警察们想上前将苏军制伏，而他却似疯魔了般挥舞起了匕首，嘴里大声喊叫着：“滚！都滚！再上前我杀了你们！”
这使警察们不敢轻举妄动。
律枫身后驶来一辆银色面包车，车窗摇下，驾驶位与副驾驶位的两个男子火急火燎地催道：“快走啊！快走！”听口音是跟苏军一个地方的。
“呃──”苏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想借过律枫上车。
律枫自知不该掺和这种危险事的，但就在苏军即将越过自己时，他还是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那一刻，律枫脑海中响起了云光的声音“律枫，答应我，要做个正义积极的人”。
警察跟苏军都诧异了下，万万没想到律枫竟然敢直接上手拦他。
“放开我！”苏军急了，拿匕首刺向律枫的胸口。
匕首落下，律枫为了自保下意识用手握住了刀身。锋利的刀刃霎时划破了律枫的肉，血如断了线的红珠子般不停滴落在地，律枫痛得闷哼一声。
警察反应迅速，即刻上前将苏军压倒。就在他们要去抓车上的人时，面包车开动了；律枫转身的瞬间恰巧与驾驶位上的男人对视。
男人皮肤比较黑，五官普通，是张平平无奇的脸，他与律枫对上眸的那一秒眼睛含着千斤重的杀意。
仅仅一个眼神就让律枫后背发凉，浑身发麻。
没追上面包车的警察回到律枫身旁，一本正经地问：“同志，车上的人看见你的脸了吗？”
律枫愣愣地点点头。
律枫被他们带上警车，去了警局。
落地后，一名警察先带律枫去了办公室包扎伤口。
正系着绷带，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出现在律枫眼前──北方。
律枫心道：还真是不巧，北方居然也在这个警局工作……
北方穿着正装，头发是利落的板寸，长相很硬很帅气，不过有些不苟言笑，如一棵挺立在土地中的笔直高大的雪松般；男女通吃的类型。
北方也一眼认出了律枫，问：“什么情况？”
“副队。”那位给律枫包扎的警察站起身，毕恭毕敬地解释道：“这位同志因为协助我们抓人受伤了，我把他带过来包扎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