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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课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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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说没,李尚书家的大小姐突发恶疾,与太子的婚事告吹了,这本是触怒天颜的事。你猜怎么着?”

    李疏槿几人右后方两人闲谈,说话声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李疏槿的耳朵。

    “京城恐怕是要出变故了。”李抒颜也听着,心里也忐忑了起来。

    “怎么着?”捧场的人适时的发出疑问,取悦了讲故事的人。

    “谁料当初皇帝一纸诏书说的是求娶李家嫡女,说的呀,其实是二小姐。”

    “小二,老爷的酒怎么还没上?”那人吆喝着,像是说到了兴处,开始装腔作势。

    小二急忙过来不住地点头哈腰。“客官您稍等,我马上到后厨去催。”

    “去吧去吧。”那人大发慈悲的挥了挥手。继续跟自己的朋友说着:“太子心属的,其实是二小姐。如果不是这个牵机,恐怕大家都认为是太子和那个大小姐才是一对。那大小姐有什么好的。”那人语气听着轻蔑,令李疏槿十分不快,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往下听。

    “那二小姐和太子我可是有幸见过,真真是郎才女貌。而且今年的国子监知道吗?”

    那听着的人呆滞疑惑的眼神取悦了他,于是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听说等国子监修学完,二人的好事,就要将近了。”

    “哦?还有这说法?那李家大小姐我听的都好几个内容。”陈四海家里经商,属于本地富户,论别的不行,论小道消息那可是得天独厚第一新闻。

    而钱苏南则是有个做官的父亲,时时需要关注朝局走向,也略有耳闻。

    “说来听听。”李疏槿支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拿着酒碗摇晃。

    李抒颜的内心听着外界对自己这么多的评价还是有一种微妙的感觉。按照李疏槿的话说,就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感觉。

    几人饮酒之后便各自散了。

    李疏槿的酒量永远是个谜,现在却喝醉了,甚至摇摇晃晃神志都不清楚。

    后来便是李抒颜出来稳住局面。正经过一个巷子,却看到乡学的陆夫子在一家高门大户那静静站着,一旁是散乱的箱笼,陆子言想了想,还是把书本拾了起来,拍了拍灰。

    “陆子言,你怎么还没走,都说了我家小姐就要觅得良缘了,你怎么还死皮赖脸在这赖着。”那管家满嘴喷的唾沫星子乱飞,语气也不是善类。

    “陆某只想见小姐一面。”

    “呸!还想见一面,你想的到美。收留你住了多少时日,却还是这副穷酸样子。快滚!”说着便将一个檀木盒子丢了出来,恰好落在李抒颜的怀里。

    这下李抒颜藏不住了,只好乖乖出来跟陆夫子打招呼。

    陆子言也没想到这么窘迫的境地会让自己的学生看到,当下也有些无措,但还是很快就稳住了情绪。

    “李疏槿啊,让你见笑了。”李抒颜没想到那个夫子能够记得自己的名字,毕竟在他的课上,李疏槿可是个混世魔王,这些李抒颜是逗看在眼中的。

    “你喝酒了?那怎么成?快,快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别出什么乱子。”陆子言手快地收拾着地上的凌乱。

    李抒颜也开始帮着整理。

    整理好后,陆子言就背着自己的箱笼走着,身旁跟着不发一言的李抒颜。

    陆子言将李抒颜送到了落脚的客栈,正要离开。却看到一个老人家奔着李疏槿就过去,还是停了脚步。

    秦槐也恰好从门外进来,最近李疏槿交代的事实在是太多,真是给秦槐忙坏了。

    “公子,您可回来了,属下正好有事要问。”李抒颜也学着平日李疏槿的样子,将秦槐扶起,却一把没扶起来。两人沉默了片刻,秦槐还是借着力道起来了。

    李抒颜知道秦槐是因为有外人在才将自己放在下属的位置。

    “秦伯客气了,多日奔波,秦伯先行休息。”看着秦伯一把年纪生生憔悴成了这样,李抒颜心中不忍,还是耐心劝道。

    秦槐也的确是奔波了许多日,十分疲惫,便也接受了这份好意。

    “小店已经没有位置了,公子你看”掌柜笑眯眯地跟陆子言道。

    “那我便寻他处吧。”陆子言正要离开。

    “请慢!”李抒颜问过掌柜后,知晓当日李疏槿给自己一行每人都安排了一间房,一直空着一间。便想让陆夫子先住在这儿,毕竟在此耽搁许久,恐怕也不好找住所。

    陆子言已经做好了找个地方打发一宿,却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竟然在危难时刻帮助了自己。

    想要将怀里的银钱交给掌柜,掌柜却笑眯眯地婉拒了:“这位公子已经付过账了。”

    陆子言也不是拘泥之辈,当下便决定先住在这里。

    等到两人一同走上二楼,陆子言还是跟李抒颜道了谢。

    “你平日课业略有不足,我既然要在此地落脚一阵时日,也许能助力你精进一些。”陆子言如是说道。

    陆子言早年便中了秀才,只因后来母亲亡故,守了三年孝,错过了科举。而母亲临终之前想起与太源乡的一位夫人因缘际会约定了做儿女亲家,当下便让陆子言去投奔那家人。

    陆子言赶上了朝廷要举办国子监的浪潮,乡学初立,凭着自己过硬的本领在乡学夫子这坐了几年。

    而田府老夫人不过感念当日陆子言母亲的救命之恩,许的承诺等到后来回了太源乡早已忘却。

    给女儿又结了一门亲事。

    可奈何命运弄人,田小姐却对陆子言一副非卿不嫁的样子。田老夫人怎么会承认自己当时说出去的话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自家娇生惯养的小姐,凭什么要嫁给这个陆子言呢,这个陆子言除了会背几句酸诗,哪里有太源乡巨贾胡天扬的半点气魄。

    凭着这几年的照拂,陆子言却还抱着让自己女儿跟跟着他的心思,这让田老爷怎么能忍。

    当下便将陆子言赶出府去。

    陆子言身为乡学的夫子,已经有隐隐被提拔的痕迹,奈何陆子言不知世故。

    陆子言的手上有两个择优的名额,即等国子监正式入学之后,能够直接向上级推荐两个名额,田老爷本想用这两个名额拉拢太守。

    却没想到陆子言死活不答应,大有一副,你若是逼我我就将你这些事都抖出去的油盐不进。

    令田老爷十分头疼,当下则更是不喜。于是再加上其他种种因素,直接将陆子言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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