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婚约
“令姐当日在大殿上一场剑舞,现在想来还是令人惊艳,诶,令姐可是好久没出现在咱们的赏花宴上了,抒含,你姐姐去哪里了?”杜薇薇笑着问李抒含。
“我并不知姐姐去向。”李抒含乖巧答道。
回到府上,李抒含将赏花宴上的事情讲给贺氏听。
“杜薇薇?”
“含儿,你可知杜薇薇何许人也?”贺氏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计,目光不知转向何处,眼里精光乍现。
“杜薇薇,是当今太后唯一的侄女。其尊贵,不亚于皇室的公主。”
贺氏不由沉思,杜薇薇既然问出这个问题,恐怕也是皇家对李疏槿的去向起了疑心。
等到李忠济回到府上后,贺氏又向他言明了这件事。
李忠济沉吟片刻。
“那便明日去将大小姐接回来吧。”
次日一早,当菩提观的住持表示并未看到李疏槿到观里,这才引起了李家的轩然大波。
“老爷,这可怎么办才好呀,这李疏槿可是太子妃,怎么会毫无征兆的消失呢?”贺氏急得不行,手里掐着帕子绞来绞去。
“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啊。”转而又开始低泣:“都怪我,姐姐就这么一个孩子,我竟也没照料好,我真是愧对姐姐。”
贺氏仿佛有着莫大的愧疚。拿着帕子不住地掩泣,令人动容。
“夫人不必自责,说起来,这其中也有我的责任。”李忠济的语气里含着深深的悔恨之意。
李忠济忽而又转身,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贺氏,突然开口道:“当日皇上下旨的时候,那圣旨上写的,可是李家嫡女?”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贺氏止住了哭声。
“是,是呀,怎么了老爷?”贺氏泪眼婆娑,令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疏槿怕是没这个福分了。”李忠济晦暗不明地道。
贺氏心中已经有了猜想,面上却还要装作一副哀伤的样子。
次日一早,李忠济请求面见皇帝。刚一进门便跪在桌案下首。
“臣,有罪!”李忠济不敢抬头,脊背微微颤抖,十足的请罪做派。
“哦?爱卿何罪之有?”皇帝手中的奏折翻着,抽空还给自己递上一杯茶,语气听不出喜怒。
“那日宫宴过后,臣的长女想去菩提观上香,一去便是如今,本以为小女久久未归是还想在那陪陪她的母亲,奈何”李忠济咬咬牙,用宽大的袖袍拂去脸上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的眼泪。
“如今久未归家,现在住持却也并没有看到我女儿。在上一次闺女们举办的赏花宴上,我次女抒含还只当她姐姐久久未归。太子妃之位,臣还请皇上收回使命。”李忠济好一个以退为进,将皇帝堵的不知说什么好。
皇帝怎么能凉了老臣的心?当然是将人扶起。
“爱卿休要多言,疏槿这孩子可找过了?”
“回皇上,侍卫只在一处断崖上发现了当日您赐给她的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二人心知肚明,一个姑娘家平白无故的消失,就算活着不说,可失踪了这两月不是假的,总要被人诟病。而未来的太子妃,又如何留一个被人诟病的隐患呢?
是夜。
“儿臣本以为能待她孩子好些来换这个恩情,如今却让这孩子下落不明。”
“皇帝不必烦忧”太后手里翻着书,听到此处就将书放到一旁。
“当日贺婉救了你,也算成全了我们母子这段缘分。你提了她女儿做太子妃,已经是让她在那个后宅得到安稳了。既保了她这许多年的荣华富贵,却也不能保她一辈子平安无忧。”
“人,都各自有缘法吧。”太后略有些劳累,轻轻地倚靠在身后的桌案上。
“儿臣明白。”
只是萧行云这孩子的婚事怕是要耽搁。皇帝在心里默默推想之后会发生的事。
次日下朝
“皇后,行云的婚事怕是要有变动。”皇帝萧秉沉还是将这件事如实告诉了皇后。一个国家倘若最高的表率都有了分歧,那可真是霍乱前兆。
“妾有一言,皇上可要听上一听?”皇后王锦竹袅袅婷婷地绕到皇帝身后,将他轻轻按到座上,揉捏着肩颈。
“圣旨上写的可是李家嫡女?”
“不假。”皇帝沉吟几许,最终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见那李尚书的二女儿也娟秀的很,若是她愿意嫁给行风皇上以为如何?”
“现在李抒颜失踪的事情还没传的太大,我们当机立断,促成这俩孩子的婚事。”听着皇帝还在思索,皇后也开始徐徐说道。
“天家圣旨,岂有轻易回收之理?就算她当日宴席之上有功,但身为太子妃,又怎能如此不知轻重。若是这事发生在成亲前夕,太子妃离奇失踪又该如何?”皇后说着也不禁生气。
“皇后所言,朕会考虑。近日朕事务繁多,后宫事物皇后打理的甚是太平,皇后辛苦。朕也该给皇后松松肩膀。”皇帝说着就要把皇后推到凳子上。
“那怎使得?您是尊贵之躯,哎呀!”皇帝一把将皇后打横抱起。
“锦竹这些日子削瘦了,朕掂着,怎么没以前重了呢?”萧秉沉看着皇后仿佛被偷走了舌头,将微红的脸埋到自己的怀里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得意的。
他们相识于少年,这是他千方百计求来的姻缘,感情并不会因时间变淡,反而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沉淀。
“锦竹怎的不说话了?”萧秉沉眉眼间含着笑意,望着这个在自己身下有些羞窘的女人。
“你让我说什么好?”王锦竹的眉目娇羞,婉转间数不尽的风情流转,含羞带恼地问。
“锦竹,行云也要到了少年慕艾得时候了。就像当初的我们一样。”萧秉沉眉眼虽然有了年华消逝的痕迹,但目光炯炯,却又像少年时。
“我知道,我都知道。”皇后将自己的手放在萧秉沉的脸上,沿着眉目轻抚。
她知道他继位的不易,知道他再给年少弱小的自己还救命之恩。她懂得,她都懂得。
昔日贺婉进宫赴宴,恰好遇见被其他皇子奴才把他摁在水里欺凌,连忙喝止,当时那些皇子王孙还小,见她杏目圆瞪,也都慌张的跑开了。
萧秉沉想,若不是她将自己带到了太后的面前,将这些事告知,得到了太后的庇护,恐怕就没有现在的皇上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不想让贺婉的女儿在府院中被消磨殆尽。
“朕答应了。”萧秉沉在皇后耳边细语道。皇后已经沉沉睡去,萧秉沉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又一把将她的枕头拿开,然后自己将胳膊垫在了她的颈后,然后搂着她沉沉睡去。
至于第二天醒来,皇后发现自己竟然枕着皇上胳膊睡了一宿之后赶紧移开,皇上的胳膊酥麻了好一阵后,二人相顾发笑的事则不必多加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