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乖，哥哥抱抱
“可你不是已经在追了吗？”姜宜宁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程绪和她隔开了些距离，给她一个安全的距离，他温和地笑了笑，神色认真。
“抱歉，之前是我太着急了，忽略了你身为女孩子的想法，我不应该因为自己喜欢你就和你去要特权，让你试着去接受我的追求，我应该和你的其他追求者一样，不让你有任何负担。
我们姜姜这么受欢迎，肯定有不少追求者，学校的生活热烈、纯粹，我们姜姜应该好好享受，而不是因为我的到来和表白乱了你的生活节奏，让你为此感到心烦。
姜姜，我二十四了，和你那些同龄人不太一样，我不像他们那么热烈、幽默、可以肆意陪你玩闹，我想了很久，或许年龄带给我的优势就是时间上的相对自由。
我的时间由我自己支配，相比起校内的学生，我的时间相对要更自由一些，说实话可能我可能比你们要更忙，但我可以做到在以你为中心的时间点以内，任你随意支配，随时随地，你想干什么玩什么我都能陪你，那些我不会的我会私下学，等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以检查我的学习成效。当然，前提是你给我一个下次见你的机会。
我知道你不缺物质上的东西，但谈恋爱别的女孩有的我们姜姜肯定一样都不能少，我经济独立，有房有车，这些全都可以任你支配，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当然，我知道你这些都不缺，但我还是想尽我所能地给你我的一切，我想告诉你，姜宜宁，追你，喜欢你，都是认真的，是我身为一个成熟男人深思熟虑的结果。
除去这些，我的这副皮囊也还算配得上你，至少不会让你受人非议，觉得眼光不行还是怎么样。
至于人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中间分离了几年，但我的秉性你也清楚，如果觉得模糊了也没关系，我就在你身边，你可以再好好地了解我这个人。
还有，我追你的事情和我们父母说了，他们双方都不会干涉，所以，你不用觉得有压力，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那我……”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的话，那么我不会再烦你，只在你的身边当好一个哥哥的角色，要是你觉得我碍眼，看着不舒服，一看到我会想起那些不太好的事从而影响你的心情，那我可以立马去国外。
不过……逢年过节的我还是会回来，当然，要是你不想看到我，我也可以避开时间点，以免让你见到我造成你的不适。”
程绪顿了下，神色认真，“姜宜宁，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点头，“嗯。”
“所以呢，姜姜，可以给我一个正式追求你的机会吗？”他的声音很温和，“你可以拒绝，不要顾忌我的想法，以往你怎么对你那么追求者的就怎么对我。”
怎么能一样呢？
她要是不喜欢他，怎么会让他待自己身边，怎么会不抵触他的触碰和亲近呢？
不一样的。
今晚的他，赤诚、温和，没有锋利的棱角，也不再强势，只是平静地向她阐述事实，没有说多喜欢她，只是把赤裸的那面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面前。
她想，没人可以拒绝crush如此真诚地和你说这些，问你要不要接受他的追求。
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也可以先一步走向他，可他愿意做到先她一步开口，郑重而坦诚，让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他的真诚，感受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她在他那里，是独一无二的。
“可以。”姜宜宁憋住眼角的酸意，轻笑，“程绪，现在开始你可以认真地追我了。”
姜宜宁扬唇笑着，眼底的泪花闪动。
她被很多人追过，可她一个都不喜欢，即使早就拒绝过，但对方仍然不放弃。
她甚至需要去想办法躲开，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只是遵循自己的本心拒绝了一个不喜欢的人，可旁观者看在眼里，不止一次地和她说，接受又有什么不好呢？就算不喜欢，也最起码给人追求她的权利。
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只觉得她剥夺了他人喜欢她的权利，在那段时间里，她一度都觉得很窒息。
那时候程绪已经出国了，秦淮去外校封闭学习，是她少有觉得无聊的日子，可就是那段时间，经常有人打着喜欢的名义一直烦她，后来还是秦淮回来知道了和老师举报那人才消停，之后，秦淮一直在她身边，那些人便不敢再烦她。
每每想到这些，她都觉得很不舒服。
那些人的喜欢横冲直撞，喜欢就要和她表白，也不管她的想法，即使她明确地说了有喜欢的人，对方也还是围着她。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人说的话：“就算你有喜欢的人又怎么样？我不介意的，默默喜欢你就好了。”
可能旁人觉得暗恋者值得同情，但如果代入被暗恋者视角呢，只会觉得困扰，难道别人的一厢情愿也要她负责吗？
曾经她很介怀这件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慢慢放下，可现在看到程绪那双清澈闪耀的眼，她突然很想哭。
心里堆砌的防御堤坝瞬间崩塌，那些日积月累的委屈如潮水一般地涌出来，那根她因为创伤应激竖起保护自己的刺被彻底软化，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她正被喜欢的人珍视着。
姜宜宁眨了下眼睛，忍住眼里翻滚的热意，不让眼泪落下来。
程绪发觉她情绪的变化，上前一步将她抱在了怀里，不是情人之间的亲昵，是那种来自家人的安慰，满满的安全感。
“我们姜姜怎么了，嗯？”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地轻哄，“乖，哥哥抱抱。”
姜宜宁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掉落在他的脖颈，温热滚烫，“程绪，谢谢你。”
她的声音哽咽，可程绪意识到不对劲，他的姜姜一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要不然他的姜姜不会哭得这么伤心。
程绪眼底心疼，手上的动作很轻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极尽温柔，“我们姜姜一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对不对？要不然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心疼又温柔，“哭吧，哥哥在。”
这一刻，姜宜宁更加绷不住了，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程绪没说话，只静静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温柔却有力量。
等她哭累了，程绪才松开她，给她轻轻擦去眼泪，他略微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眼泪，眼里满是心疼，怕她不自在，他把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肩上，轻摸她的脑袋，温柔地笑了笑，“小哭包。”
姜宜宁心格外柔软，她缓了缓情绪，擦干眼泪看她，脸上重新露着明媚的笑，“程绪，你可要好好追我。”
程绪不一样，他是她喜欢的人，会试着站在一个女孩子的角度去认真地考虑她的想法，不会要求她做什么，也不会让她有任何困扰。
从前，她只知道自己对于那些追求者有拒绝的权利，可在程绪这里她突然知道，原来追求还是一种仪式，郑重而坦诚。
在程绪这里，她是被追求者，可以赋予他追求自己的权利，她是掌控者，有绝对的话语权。
程绪眼眸温和，轻笑：“肯定。”
他们静静看着对方，眼底闪着亮光，周围的灯光璀璨，落在他们身上，一如彼此温柔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