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是告别的告别
这个世界什么是真的？盛开越来越困惑。
一个人为了活命，不惜装疯卖傻一年多，骗过了所有人，或许至少有那么一刻，他自己也是恍惚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疯了。
一个人或者可以说是一群人，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制造一场车祸，让几个无辜的人陪葬，他们也一定是真的。
真不要脸！
审判者是真的么？至少现在还没见过他的真面目。
盛开坐在老头儿家的楼下个把钟头，大脑高速运转感觉都要转冒烟了，烟抽了快一包，也没想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去他妈的，盛开甩了甩头，有些事越想，出路越窄，最后却把人困在里面，找不到路口。
世间事，不萦于怀，也就无所谓真假。
还是师父说的好：不争不抢，守心明智。
想到老头儿，盛开忽然开心起来。如果能一直这样，有老头儿陪着，生活也不是那么没趣。
盛开起身拍拍屁股，一边快步上楼一边喃喃自语：“我不在家这会儿，老头会不会把我买的那三两三的猪肉给吃了？赔了！！”
爬楼梯爬了一半，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盛开的朋友不多，几乎也没什么社交，经常找他的，五个手指头都可以数过来还能有富余。
打开手机，这次发来信息的算不是朋友的朋友，这让那五根手指的富余数量降低了一根。
审判者！
他发来的是一段视频。
盛开抬头看了一眼老头儿家的房门，转身朝楼下走去。
有些麻烦事，自己一个人解决就好。
看来自己注定与那三两三的猪肉无缘啊，盛开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你好盛开，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跟你见面。”
画面里，一个黑衣人背对着镜头，这让盛开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坦然面对任何人，唯独我无法面对你。你可能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有些事情我明明可以自己做，为什么一定要把你牵连进来，现在我告诉你答案。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一个常年游走于黑暗的人，最终也会被黑暗吞噬。我累了！我做了我该做的，剩下的就交给你去完成。”
“我先去地狱打个前站，跟那边搞好关系，等到你把那些人送下来，我可以好好的款待他们。答应我，一个都不要放过。我会尽可能为你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我知道你的秘密，将来你也会知道我的。不要再逃避了，那没有任何意义。向内自省。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老子活的不快乐，那就不活了。我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活着的理由大过死的，那我就继续活着。反之就去死。活下去的理由有很多，而去死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做任何事都不快乐。这个理由如同一枚核弹，瞬间将我的内心世界夷为平地。”
审判者的话瞬间将盛开的记忆打开，往事如同电影回放一般一一呈现在眼前。
人，活着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以后我人不在了，但是如果你有什么事情，仍然可以发到这个号上，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帮你。以后你就是我，这是我选择你的原因。”
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让我取代他，成为另一个审判者？看到这里，盛开感觉有些诧异。
如果你对这个世界绝望，想要寻求解脱，即便我不能让你收回向死的决心，我也会祝福你得偿所愿。但是凭什么你就可以安排我的生活？
“我绝没有道德绑架你的意思，我发这个视频也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王金花、钱浩你已经接触了，想必他们也告诉了你一些事情，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宋希尧是蠢，可是他这样的人不会是少数，也绝不是最后一个。”
虽然盛开对于审判者的自私决定颇有微词，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判断是准确的。钱浩之类的人，怎么会放过这种掠夺别人财富的途径？
从钱浩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凶狠，盛开就已经知道，他永远不会改邪归正，除非他死。
“你不是我，但你终归有一天会成为我。或许会在几日之后，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你我终将重逢，我只是先走一步。这是告别，也不是告别。”
视频的最后，审判者微微侧身，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在一起，其余三指并拢，在眉峰处顿了一下，然后向上一挥，动作潇洒异常，盛开甚至能感觉到审判者脸上洋溢的笑容。
在这一刻，他似乎真的解脱了。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千万别做傻事。”
盛开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苍白无力。傻的或许不是他，而是自己。
“对不起，给您发信息的人已经过世，我无法替他回答您任何问题。不过他吩咐过，以后您有困难，让我们无论如何都帮您。同时也欢迎您将来成为我们的老大。”
盛开本想再发信息过去，可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人既然不在了，就让他安息吧。
唉，自中元节那天开始，好像自己的日子就没太平过。除了王金花，这已经是第二个死的人了。
中元节？盛开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小酒馆，似乎就有一个黑衣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吧台旁。刚刚看视频觉得眼熟但并未多想。除了中元节那天，被审判者放出来的晚上，在小酒馆似乎也有他的身影。
连续两次，同一天跟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难道仅仅是巧合？
或许，吴晓能知道审判者的来历吧。
盛开掏出电话调出吴晓的号码拨了过去，关机。
这小子看来是买卖赚大了，手机都不开了。
“我们敬爱的小酒馆实控人，著名的企业家，吴晓同志，你怎么能关机呢？”
盛开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过了一会儿，唐前回了一条信息，“还真是。我刚刚给这厮打了电话，还真关机了。”
“那天喝完酒后回家发完信息就再没联系过，真不知道这厮在忙些什么。”
“开哥，你跟吴晓在玩什么呢，怎么两个人轮番的玩失踪。”
盛开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喝酒时的情形，吴晓接到那个信息后明显有些魂不守舍，整晚强颜欢笑，难道他也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
“吴老板转战酒场，经常晚上连续加班，有可能损耗巨大，没准这阵子正在补充睡眠，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开哥，如果只是看你的后半句，很容易引起歧义啊，你是懂得如何博眼球的。”
“那是。开哥可是咱们四人里的闷骚男。有些话但凡经过开哥的技术加工，不跑偏那是绝不可能的。”
“是么，顾顺，那你跟哥说说，你是往左偏还是往右偏？”
“我说什么来着，开哥我是服的。”
这个群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开头，绝不会冷场，不聊他个山崩地裂不会收场。
盛开在群里跟唐前还有顾顺插科打诨了一会儿，私下里，盛开还给唐前发了一个消息。
“吴晓以前喝再多酒也从来没有关机的毛病，特别是孟瑶跟人跑了后，我曾经要求过他，不要关机，让兄弟们随时能找到他。他会不会有什么事儿？”
对于吴晓那晚的表现，盛开始终有些担心。
“我下班的时候路过小酒馆进去看一眼，你放心吧。”
虽然让盛开放心，可是唐前心里也是有些忐忑。那晚吴晓的表现他也是尽收眼底。
吴晓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