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人靠衣装马靠鞍
第二天天气不错，小年还在呼呼大睡，门口帮忙卖猪肉的大哥就朝屋里喊了几声。
“小哥！小哥！快看谁来了！快下来啊！……”
小年翻了几遍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穿上衣服，小年一下就跳下了床，抖了抖屁股，提上裤子就下了楼。
谁啊？大清早上的……
“景小年！”苏伽突然从大哥身后跳了出来。
就知道……
小年慢吞吞地走了过去，有气无力地动了动嘴:“苏小姐，你怎么来了？我太困了……”
昨晚干什么了，累成这样子？！
“困什么！我特意来找你呢，快出去玩！”苏伽抱着剑，朝小年挤了挤眼。
“太困了太困了……要不你陪我上去睡会儿？等睡醒了再去……”说着，小年就困得低下了头。
陪你睡会儿？！……我看你是嘴欠了！
苏伽刚想出手，却发现小年已经站着睡着了。
“把景小年给我弄醒！”苏伽看向了卖猪肉的大哥。
俺？
“好吧，小姐。”说着，大哥就转身看向了小年，“对不起了小哥，只能用俺们男人之间的方法把你弄醒了。放心，俺会手下留情的。”
大哥将手伸了进去，小年顿时感觉裤裆一凉，浑身都抖了三抖。
你丫的搞偷袭？！这下是一点也没睡意了……
“景小年，听说城南有家非常好玩好吃的地方，走，咱俩一块去。”
小年红着脸夹紧了裤裆，怎么也不愿意去。
“不去。”
“真不去？”
“我这么内心坦荡，表里如一的人，还会骗你吗？”
“没钱？又不让你花钱。”苏伽摸了摸腰间的钱袋。
知我景小年者，苏伽也……
“哎，真麻烦……行了行了，陪你去就是了。话说是在哪啊，有什么好玩好吃的？”
“去了你就知道了。”
走在路上，一阵清风吹来，小年揉揉双眼，就突然看见了苏伽额间红红的一片。
“苏小姐，你昨天晚上撞墙上了吗？怎么额头这么红？”
呃……
“没有没有，蚊子咬的……”苏伽摸了摸额头，一句话忽悠过了小年。
等来到一间竹楼前，苏伽就停了下来。
“就这了。”
“鱼生？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小年突然没了兴致，比起这种清淡的东西，小年更喜欢有滋有味的。
“进去就知道了。”说着，苏伽就拉起小年走了进去。
可刚一进去，一旁桌上的一对男女就盯着小年窃窃私语了起来，似乎还在偷笑着。
神经……
点好东西后，苏伽就介绍起了这家鱼生店的好玩之处。
“看见头上面的挂着的红色纸片了吗？每人都能从上面取下来一张，有奖的！”
“真的吗？”
“当然。吃完了，老板就会过来问我们要哪一张，到时候看看咱俩谁运气好！”
好像还挺有意思……
鱼生上来后，小年模仿起苏伽的样子，蘸上料汁就放进了嘴里。
嘿，别说，倒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吃，相反，越吃越有些上瘾。
八九盘鱼生吃完后，小年只吃了个半饱。
但小年更想马上试试自己的运气。
于是老板就按照俩人的意思取下了自己看中的纸片。
苏伽率先拆开了，没中……
小年满脸得意地笑笑，随后就拆开了自己的纸片，竟然也没中？！
就在小年目瞪口呆之时，刚刚的那对男女却中了！
“相公看啊，我居然中了。”
“娘子，上面写的什么？”
“半吊铜钱。”
“才半吊啊……要了也是占地方，扔了吧。”
“真可惜……”
说着两人将纸片一扔，就携手离开了。
看着地上的纸片，小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不捡白不捡！
立马，小年就冲上去把地上的纸片给捡了起来，可定眼一看，上面居然没字？！
突然，那对男女就再次出现在了小年身后。
“看吧相公，昨天就是他被绑了起来，我就知道他会捡。”
“还真被你说中了。”
说着，两人就哈哈大笑离开了。
我真该死……小年立马扇了自己一巴掌。
“景小年你……”苏伽尴尬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小年。
“我是傻逼。”
……
离开鱼生店，两人走在扶仙的街边上，苏伽绕有兴趣地左右看看周围的新鲜东西，拉着小年在这里四处闲逛着。
苏伽能出来逛街倒是稀奇，小年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了。
一听说是要给自己买衣服，就更不想动了。
虽然也不花自己钱……
“景小年，都说让你换身衣服就是不听，快看看哪里有卖衣服的挑一身。”苏伽走在前面，回头看了眼丧着气的小年。
“我觉得我这一身挺不错的，破是破了点，但是耐穿啊。”小年跟在后面无力地左右晃着。
“少啰嗦。再废话就把你扛到街上。丢不丢脸我不知道，但保证能让整个扶仙的人都知道你景小年。”苏伽闲逛着，也不知道该去哪为小年置办一身衣裳。
小年哼哼唧唧地晃着脑袋，那我谢谢你？？
“这里的衣服都不好看，还是到那里看看。”苏伽站在衣店外，往里面瞅了瞅，心里却不大满意。
平时府里的东西，包括衣服啥的，那都是下人们去做的，苏老爷对苏伽不放心，也不让她随意出府。
虽然苏伽也没怎么听过他的话，但每次出去不是为了玩就是为了吃，这种事压根就没操过什么心。
街上很热闹，这次苏伽偷偷出来，一是给小年买身衣服，其次嘛，就是单纯想出来透透气。
府里比不得街上，那些大鱼大肉苏伽根本不想多看一眼，倒是街上的一些小玩意更让苏伽充满兴趣。
在一小摊里吃过一碗凉粉后，两人就继续逛了起来。
来到一家布料店前，这里面摆满了色彩鲜艳的布料，看上去倒是不错。
苏伽在门前的一辆马车前停了下来，看样子这里面是来了个大客人。
马车是一户富人家的，一位夫人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缓缓从店内走了出来，几名丫鬟手里还提着许多品相不错的布料。
你可以永远相信富人的眼光，所以不用说，这家店的布料肯定不会差！
等马车离开后，苏伽就拉起身后的小年跑进了店里。
店内的老板一见到苏伽，便热情地笑脸相迎为她介绍起了店内的布料。
“这位小姐想要些什么布料呢？咱家这布料都是相当不错的，刚刚还有一位夫人买了许多的布料呢！才刚走。”店老板跟在苏伽身后夸起了自家的布料，态度很诚恳。
苏伽也只是转转，摸了摸店里的布料:“先看看，还不确定买什么呢。”
“随便看，这种事可不能急，急不得。”店老板合着双手，连连朝苏伽笑笑点头，“有什么不懂的，小姐尽管问我，保证让您的钱花的明明白白的。”
小年跟着店老板在后面走，实在太过于无聊了就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诶！”店老板一扭头就看见了小年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布料上，“臭小子，手往哪放呢？这里是你该胡闹的地方吗？去去去……弄脏了拿你小命也赔不起。”
“我……”小年瞬间放开了手，被店老板怼得哑口无言。
“快出去出去……”说着，店老板就要将小年给轰出去，“真是……哪来的野小子到这瞎胡闹……”
合着半天你是把我景小年当空气了？！小年抓住货架就是死活不肯走。
“怎么个事？我说你这老板怎么这副臭德行？狗眼看人低啊？嗯？！”苏伽盛气凌人地向店老板走去，并一下一下地扣着他的帽子，“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是不会说人话呢？还是嘴巴吃屎了？真是嘴欠！”
“小姐，这不是……我……”店老板被苏伽一点点地往后逼退，直至撞到后面的货架，才掩着面向苏伽求饶。
“被你这么一搅和，现在全没心情了。”苏伽拍拍手，就快步走出了店门，“景小年，走！”
“啊！来了！”小年还没反应过来，就慌忙应付了声，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苏伽离开了。
临走，小年还不忘得意地朝店老板撂下了狠话:“人模狗样！”
“啊？二位！”店老板眼见生意黄了，急忙跑到门外，“不买了？上好的货呢！您再看看啊……再看看啊……”
走在路上，苏伽对小年当时的表现相当气愤，这才故意将小年凉在后面。
“你等等我……走慢点。”小年跟在后面紧紧地追着。
“景小年，你平时的那股机灵劲呢？就这么被他数落，也不还口？真是气死我了！”苏伽快步走在前面，拳头还紧紧地攥着。
小年伸了伸懒腰，倒没有太多在意。
数落就数落罢，反正也不会掉块肉。
“景小年我告诉你。从今天起，除了我谁都不能再笑话你一句，听明白了吗？！”苏伽扯开衣领，扇了扇风，随后长长地吐了口气，“真是气死我了。”
小年本来还挺感动，这下却感动不下来了。
“笑笑笑，你是被自己捶傻了吗？”苏伽见他这副样子，直接瞪小年一眼。
“没有，就是突然觉得你生气的时候更好看些。”小年目光躲了下，随后眯眼继续笑笑。
“景小年，欠揍了是不是？”苏伽挽起袖子就朝着小年晃了晃拳头。
小年吐吐舌头就溜到了前面去了。
不久，苏伽就又瞧见了一家店，里面也摆着许许多多的布料。
“景小年，到这家看看。”苏伽一把拽住小年的头发就朝店内走去。
店老板见有客人来了，便匆匆前来迎接。
“二位随便看看，都是些刚到的布料，随便看看。”
“有给他穿的衣服吗？”苏伽说着，就将身后的小年给揪了出来。
小年疼得连忙抱住头，随后才缓缓站稳脚跟，提了提身上的裤子。
“他啊？我瞧瞧……”店老板打量了小年一遍，随后摸了摸小年的身子骨，“有，这几件倒合适些。”
老板带两人来到另一边，上面挂着的全是款式不一的衣服。
苏伽满意地点点头，就一件一件按在小年身上比照着。
“这件不错……”苏伽拿起一件来。
“这件也好看，但是和你有些不搭。”苏伽拿起衣服贴在了小年身上。
“呃……如果不丑的话应该挺帅的。”苏伽拿着衣服犹豫不决，托着下巴看向了小年。
……
小年看着这些衣服，心里有些心疼，于是就悄悄地凑到了苏伽的耳边:“随便穿个简单的我觉得就行了……多浪费钱呐。”
“反正是你掏钱，心疼了？”苏伽白了眼小年，对他调侃了几句，“总是为别人想，你就不能为自己活活啊？卖药赚了那么多钱，就你小家子气。”
“哪有。”小年被苏伽这么一说，也立马老实了下来。
一番折腾，苏伽还是没有决定下来，小年却有些不耐烦了，就趁着苏伽与老板看衣服的空闲，偷偷地溜出去了。
“女人就是女人，买个东西总是啰里吧嗦的，一点也不爷们。”小年吸了一口暖风，不自觉地伸了伸懒腰。
今天扶仙的天气不错，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就在小年闲逛之时，不远处的酒肆传来了不小的嘈杂声。
是一大帮的人正在檐下围着喝酒。
小年想快速从酒肆旁经过，可刚一抬脚，迎面就倒下了一人，正好趴在了小年的脚边。
碰瓷？！
行人看到有人倒下后，立马纷纷朝小年看去。
小年感觉气氛有些熟悉与不对劲，就立马收回了脚，指着地上的男人朝大家解释道。
“不是我……这家伙醉了。”
那男子翻了个身后，嘴里还不停地叨叨着要继续喝酒，众人这才慢慢离去。
白发？这人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小年弯下腰捂着鼻子，踢了对方几脚。
见没动静，就立马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脸，让他清醒些。
“奇怪，怎么感觉在哪见过你……真让人讨厌。”
就在小年抱着他的头喃喃自语时，怀里的男子突然瞪大了双眼，这可把小年给吓了一跳。
“是你？！”小年突然松开了手，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哎呦，摔死我了。”白发男子捂着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神志不清地指着小年，“是你！”
“好巧啊……嘿嘿嘿，你说是不是啊……”小年眯着眼挠挠头，东看看西看看，想要扯开话题。
“怎么说，臭小子。”白发男子踉踉跄跄地向小年走近，“上次害……害小爷我丢人丢大发了，这次，换……换你了！”
“诶！是你非要吃下去的！可不是我求你吃的！”小年一边后退一边连连伸着手，希望他不要靠近，“不丢人真的不丢人！上次的屁是香的，大家闻到后都这么夸你……真的不丢人。”
“我刘竟礼不要面子的吗？！”白发男子红着脸嚷嚷道。
现在这种情况，谁和他讲道理谁就是笨蛋。小年知道他醉了，所以没多想就立马撒腿跑开了。
“站住。”白发男子在后面神志不清地追着。
“你不要过来啊！”小年边跑边往后看去，这白发男子真是疯了，死活都甩不掉。
围着这条街跑了一圈后，小年就再次来到了布料店。
“苏伽，救我！”小年远远地向布料店跑去。
可苏伽还在里面看着衣服，手里拿着一件，正在与老板说着什么。
“救救我，救救我！”
听到动静的苏伽刚回过头，小年就冲了过来，一把抓起苏伽手里的衣服，左右看看。
“哪里换衣服？！”
“这……”店老板有些茫然，呆呆地指了指后面。
“景小年，你干什么呢？！”
苏伽话刚说完，小年就溜到了后面。
就在两人纳闷之时，门口再次传来声响，是那个醉酒的白发男子。
“臭小子，我看见你了！”说着，白发男子就踉踉跄跄地朝里面走去，“快出来！”
“这位客官，是想要……”店老板一见来人了，便马上上前询问。
谁知这白发男子丝毫没有理会老板，只是径直地朝里面走去。
苏伽看着这个年轻男子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见他走近了小年换衣服的地方，就走上前想要伸手阻拦。
谁知这男子身手不错，直接就扒开了屏风。
轰地一声，里面的小年呆呆地站着，正凌乱着上半身，就这样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小年傻傻地看着几人，此时的他刚刚换好了上衣，但还没来得及换裤子，屁股腚子就这样光溜溜地暴露在外面。
小年被吓了一跳，颤抖着手里的新裤子，只能扭捏着光溜溜的双腿，弱弱地朝对方龇牙笑笑。
“你……不是他？”白发男子凑近了小年，左右歪着脑袋看着小年。
小年不敢动一下，就连自己此时正光着下半身也丝毫没了心思去想。
说罢，白发男子挠着脑门原地转了一圈，就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小年缓过来神，稍稍松了口气，就看向了老板与苏伽两人。
苏伽眉头一皱，就朝小年使了使眼色。
小年顺着苏伽的目光，向自己的下身看去，一下子红了脸，赶忙躲在了歪倒着的屏风后面，还好上衣稍长，遮住了些屁股。
“马上就换了，等等。”小年在屏风后慌里慌张地喊道。
“景小年，快说，你又惹什么祸了？”
“惹什么祸，是那个疯子。”
苏伽刚想要再次询问，小年就穿好裤子，歪歪扭扭地走了出来。
“嗯，还挺不错嘛！我的眼光还是好的。”苏伽走了上来，就对小年动手动脚起来，揪揪他的衣角，拍拍小年的背。
“确实不错，很合适。”身后的老板也跟着称赞起来。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就看你顺眼多了。”苏伽满意地点点头，就指了指货架上被苏伽挑过的布料，“这些……呃……全都给我包起来。”
“这些……”老板看着小山一般的布料，脸色红润了，赶忙将这些布料全给收拾起来，“是是是……还请小姐留下地址，我这就让人送到府上。”
苏伽拿起老板递来的纸笔，就写了下来:“到府上的账房领钱就行了。对了，还有他身上这件，也算进去。”
老板连忙将纸收起，揣在了怀里。
“不是说让我花钱吗？”小年揪揪衣角有些不好意思。
“那好啊，你来付钱？”苏伽朝小年伸出了右手。
“算了算了，还是你付吧！”小年一激灵，连忙摆了摆手，随后自语道，“以后有钱了还你。”
走在路上，苏伽不知想着什么一直在偷偷地笑着。
“你在笑什么？有啥事这么开心？”小年感觉有些苏伽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景小年，为什么你屁股这么白？有什么秘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