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打扫小楼
城西倒不是很热闹，或许是因为多水多桥的原因吧。
铁锁咔嚓咔嚓地响着，小楼的前门就被打开了。
还是那样，一股霉味与木头味相继扑面而来，灰尘透着日光洋洋洒洒。
小年很心满意足，摸了摸门边就继续向里面走了。
“得打扫一下，什么时候我找些人了。”苏伽用自己的袖子将仅有的一个木桌擦了擦，就了坐上去。
“还得买好多东西，桌子椅子，柜子酒坛……全都得花钱。”小年打开了木窗，呼了口气。
苏伽轻松地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这里确实不错，开个酒楼也挺好。”
“之后，那你可一定要经常来光顾啊，我可以偷偷给你打个折哦！”小年对着苏伽嬉皮笑脸起来。
“若是经常能出来就好了。”苏伽愤愤道，“等你到了这，再找你就费劲了，离了这么远。”
“你帮我了太多的忙已经，以后我就去找你，怎么样？但记得啊，你不爱吃的大鱼大肉得给我留着，”小年抖了抖身子，就走上了二楼的梯子，并回头得意道，“我爱吃。”
上了二楼，这里的采光要比一楼好太多。
“三层……最上面给我们住，第二层跟第一层用来接客……”小年一边走，一边心里暗暗想着。
走至窗边，一个弯着的背影让小年猛地回过神了。
小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指着那个背影，细汗冒出，压抑得怎么也说不出话。
这什么时候有一个人？！
听到身后的动静，这个坐在窗边的背影微微动了下，随后慢慢扭过了脖子。
是他？！买楼之日那个一直不说话的男人。
小年背后发凉，慌得脚跟都站不住，就要往楼下跑。
噗通一声响来，苏伽就在下面还以为小年出了啥事呢。
“景小年，你在发什么疯？”楼梯处，苏伽慢慢走了上来，见小年趴在地上抱着头，于是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狼狈样。
小年抬头，一看见苏伽就安心了许多，脚也不软了。
于是小年爬到苏伽脚边，就指向了窗边:“鬼！鬼！”
“鬼你个大头鬼！哪来的鬼？”苏伽抛下小年，就径直到窗边，又探出了头去向四下看看，“你是真胆小，还是想吓唬我？本小姐可不吃这一套！”
“不是……”小年看向窗边，人已经不见了，“可他……你想想，没人的话，这窗子怎么会是开着的？！”
苏伽闭着眼点点头，托着下巴就表示同意小年的假设。
可突然，苏伽就猛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惶恐地看着小年的那边。
“楼……楼……”苏伽颤着手指向了小年，神情十分慌张。
小年趴在地上歪起脑袋看向了苏伽，她是发抽了吗？
有鬼？！
一瞬间，小年脑中一片空白，背后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这种细思极恐的感觉让小年顿时慌了神。
难不成我身后……
顺着苏伽的指尖，小年颤颤巍巍地扭过了头，却立马瞪大了双眼，什么都没有。
小年松了口气，想要回头质问苏伽。
可小年刚一将脸扭去，眼前就突然横出来了一张脸，吓得他魂都飞了。
“哈哈哈……景小年，就说你胆小吧！”苏伽挺直身子，严肃地在小年面前走了几步，一本正经道，“还说要当什么大侠。当大侠干嘛？要笑死谁啊？”
“……”受了两番惊吓的小年有些神志不清，想要反驳，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慌，只能作罢。
将门窗关好后，小年就锁上了门。
“记得明天的事啊！”临走时，苏伽提醒了小年一句，“不然你就自己花钱雇人吧。”
小年点点头，目送着苏伽消失在了街头。
“可以啊！这身衣服不错。”一回到家的王大哥便看见了小年穿着新行装在院里练剑，“就是这剑法还得练练。”
“王大哥，你回来了。”小年收了剑，就朝王大哥跑去。
“诶！你怎么停下了？继续练啊！”王大哥用食指顶住小年的额头。
“我有事告诉你！”小年不耐烦地抓开王大哥的手，就将他拉在了石凳上，“明天，我带你去见见我们得小楼，好不好？”
“……”王大哥沉默了会，随后看着小年的眼睛，“我先做饭，好不好？”
“呃……好。正好肚子饿了，一边吃一边和你说。”小年拍了拍王大哥的肩膀就溜进了屋里。
“诶！不练剑了？”王大哥看着没了影的小年，也是无奈地摇摇头，“真练了还是给我做做样子？不会耍和我小时候一样的心思吧……”
第二日一早，小年拉着王大哥就往城西的小楼赶。
还未到桥边，小年就远远地看到小楼下聚集着的一群人。
“快点跑，要是让那丫头等急了，非得臭骂我一顿不可。”
王大哥咳了声，就跟了上去，路上还不忘打笑起小年：“真不知道那苏小姐是怎么了，摊上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人。”
两人跑到桥的另一边，苏伽和下人们才看到他们。
小年俯下身子，来不及换气，就着急向苏伽解释：“我可没有忘记啊……嘿嘿……”
小年以为苏伽又要对着自己就是一顿臭骂，谁知今天她的脾气却格外的好。
苏伽径直走到了王大哥的跟前就招呼起身边的两个下人帮忙搀扶着。
“王大哥，又见面了。还是要谢谢你帮我修好了手串。”苏伽笑着晃了晃手上戴着的那串手串。
王大哥喘着气，忙连连摆手:“小姐多次帮助小年，是我感谢才对。”
“景小年！”苏伽突然回头揪起了小年的衣领，咬着牙恨恨道，“还愣着干嘛？开锁啊。”
“噢！是是是……”小年来不及缓缓，就赶忙从怀里取出出了钥匙将门锁给打开。
“呵！”第一个进去的下人刚刚抬起头看了看，就连忙扇了扇眼前的灰，“这是几百年都没人理了？怎么搁置成这副德行？“
苏伽喊来了分散着的下人们，进行了分工，随后点了点小年的肩膀:“干好了，景小年管酒！”
“好！”众人拍手叫好，便各自忙活起来，只剩下小年苦着个脸。
什么嘛！
王大哥走到小年身边，用手肘戳了戳他:“小年，这地方挺不错，花了多少钱？”
听见王大哥喜欢，小年立马眯眼笑笑，随手一拜就干起了自己的活:“小年我多机灵，当然不会当冤大头。”
王大哥站在原地，看着小年上了楼，随后自语着:“小年确实，比我机灵，有活力，不然也不会今天这副样子……”
就在所有人费力干活时，小年走上了三楼，这里有四个房间，里面已经有下人在干活了。
就在小年回头想要到下楼时，突然看到长廊尽头的墙上，好像挂着一张奇怪的面具或是什么饰物。
好奇驱使着小年走了上去，的确是一张面具，不过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
此时身后来了两个到长廊打扫下人，小年也没有想太多，就只是用食指在面具上擦了一道，便想要离开。
忽然，小年只觉眼前天昏地暗，一些从没见过的零碎画面就在小年的脑海里稍纵即逝，强烈的压抑感不由得引起小年一阵头痛。
好在小年及时扶住了墙，没有昏倒在地上。
谁？！
不知怎么，意识混沌的小年突然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小年捶着脑门，意识平静后，就猛地扭过了头去。
“谁在后面？！”小年皱着眉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是……我俩，怎……怎么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其中一个下人被神经兮兮的小年给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扫帚落下，只能眨巴着眼，愣愣问道。
小年猛地摇摇头，重新睁眼看了看，确实什么都没有，于是便自言自语地转过身去，发起了呆。
真邪门了……
小年闭眼缓了几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脑门:“真是邪乎了这里……难道是被苏伽给吓得没缓过来？不应该啊……”
面具挂在这里似乎已经很久了，小年看着它，慢慢将它从墙上摘下，轻轻拿在手里反复看看。
很奇怪的感觉……小年越看越有些发慌，努力回想起刚刚脑海里闪过的种种画面来。
见长廊处的几个下人离开了，小年才犹豫不决地将这副面具揣在了怀里，下楼跟着他们一起干起了活。
一番折腾后，已经到了大中午，眼看小楼焕然一新，苏伽就领着一行下人们准备离开。
“不是要让我带大家喝酒吗？不去了？”小年愣头愣脑地站了出来，说着就要从怀里取钱。
“拿上你的钱快去置办些东西吧，办酒楼什么都要钱，连人手都还没凑齐……算了算了。”苏伽甩了甩手，就向下人们喊了话，“到了府里，每人到账房宋叔那领一两银子，就当酒钱了。”
一听有银子拿，众人再次欢声雀跃起来，没了刚刚的疲惫。
不用花钱了！
“今天多谢了，以后练剑绝对奉陪到底。”小年一副大侠风范地朝苏伽抱了拳，就嘻嘻笑了。
苏伽白了眼小年，就朝王大哥行了礼：“又不是为了帮你才帮你，帮你只是为了帮你，若不是王大哥，我才不帮你。”
“……”小年张着嘴愣是没听懂，歪着脑袋看了看苏伽，又看了看王大哥。
身后的下人们都纷纷大笑了起来。
“那苏伽就先行离开了。”苏伽转过身子，低头偷偷捂嘴笑了。
王大哥含笑着点点头，目送着苏伽离开。
“小年，把门锁上，下午吃完饭，就来街上置办东西，招募伙计。”王大哥轻轻拍了拍小年的后脑勺，然后恍惚了会，“时间或许刚刚好呢。”
“什么时间刚刚好？”小年凑过脸来。
“等下午，我就给列张单子，你去到街上把上面的东西都给置办好。我呢，得赶紧把人手找好，毕竟咱俩人什么也不懂，想管好这么个酒楼也不行。”
小年捂着肚子，无力地点点头，就期待地问起王大哥:“那……今天中午吃什么？可累死我了今天。”
“你想吃什么？”
“王大哥，你带我下顿馆子呗！”
“涮肉怎么样？”
“我举三只手赞成。”
“你哪来的三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