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代价，离去
正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二妖惊讶抬头，
“嗯哼哼，真以为一只小黑蛇的灵魂能让咱跑这一趟吗，想太多了吧。”
小小在旁边叉腰，仰天大笑。
坛酒看着面前的一人一树，
“我之前说要你黑色的头发不过是提醒你，我来是因为黑蛇。”
坛酒看向蛇女。
而后又转向槐树，
“可我向你索要重根，可不是因为那黑蛇。相信你也感受到了。”
蛇女不明所以，“大白，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
"嘁嘁嘁，真是一个傻白甜"
坛酒看向小小，这话怎么说得酸里酸气的。
“看什么看，哼！”
"黑蛇在邻村大开杀戒，邻村三十二口人，无人生还，血流成河。
可是你们这里一片平和就算了，闻不到半点血腥气，那个村子就在这个村子上方不远处，可是这儿河里不见半点血色。"
听到坛酒这么一说，蛇女才变了脸色。
“我时常在村里游走，确实不曾见过半点血色，而且也没有闻到丝毫血气。”
此时的蛇女表情冷厉，方显出一点大妖的风范。
槐树抖抖枝条，叹了一口气。
“到底，我的灵气散了。”
“大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吓我好不好，”
话说着，蛇女眼眶一红，竟是又落下泪来。
一根柔软的槐支轻轻抚过蛇女的脸颊，
当初，她将内丹给了黑蛇之后，陷入了不可知世界，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所思无所想。
而蛇女带着她的灵魂也不知去向何处，只得到处走，寻找能让她苏醒的方法。
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要从无方法中找方法，便只好不择手段。
在蛇女将要杀人夺身之际，她拼死给蛇女指了一条路，就是回到大河边。
她生于大河，长于大河，
如今，能让她活着的唯一方法仍是只有回到大河。
她们回到大河之后，找到这一方面风水宝地，
汇集天地日月之精华，又是大河的重要脉络。
又正好，这里有棵百年老槐树，灵智初生。
后来，她以槐树为身，深深扎根于大地，触及河脉，吸收灵气，继续修炼。
再之后，这儿来了一帮人，
风水宝地，自然人人觊觎，杀不完除不尽。
无奈之下，她们想了一个法子，不再拒绝外来人。
等到这里形成一个小村落之后，她们自导自演了几出戏，
以区区几十人的性命为代价，让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以她二人为神，以她们为尊。
而为了不让其他妖怪沾染她们的地盘，
槐妖以自己为阵眼，摆了这个阵，并施加妖力，形成结界，隔绝这方天地。
坛酒对他们的行为不想做出任何评价，每一个选择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铁律。
"区区，唉，到底是谁变了呢？"小小望月一叹。
“可是你的结界只是隔绝阵中气息，怎地会感受不到邻村的事情呢。”
蛇女急忙问道。
坛酒接过话头，
“因为她的灵气开始散了，这个结界开始反噬了。”
“自食其果，哼！”
“你二人的气息不但没有被隔绝，反而还向外扩散。而外界的气息却不再进入这方天地，也正因如此，黑蛇才会循着气息而来，不想失了意识，大杀四方。”
看着蛇女惨白的脸色，坛酒内心毫无起伏。
“你二人犯下的债，如今便是偿还的时候。”
“可是，我们错了吗？我们只是想好好活着，为什么这么难呢，我也可以善良，可是我的善良给我带来了什么呢？”
蛇女失神喃喃道。
“我们错了吗？”
“错了，小蛇，是我们错了。”
槐支摸了摸蛇女的头，
“最可惜的是，如果重来一遍，我们还是会这么选择。
所以，不必后悔，不必自责，不必难过，我们会付出代价的，一起。”
“嗯，”蛇女笑了，眼中闪着光。
“好了，”坛酒抬手打断二人，
“重根你本就无用，给了我，我保这蛇一条命。”
至于槐树，坛酒没有提，她们二人也明白。
她们二人相视而笑，
坛酒拿出一个人偶，其中蕴藏着无边的黑气，
大凶之物。
“合作愉快。”
坛酒终于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
“走吧，我们该走了。”
“啊？哦哦。”
得到想要的东西之后，坛酒屏蔽周身气息，转身缓缓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坛酒回身望去——
只见两个有情人拥在一起，
一条小黑蛇绕在二人腰侧昏昏欲睡，一幅温馨十足的画面。
眼前一闪，坛酒又看过去，温馨依旧，
只是小黑蛇早已不见踪迹，只剩二人相伴相依。
坛酒于是又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身边走过的人起起落落，明白旁人的想法或态度，都是不重要的。不必去想别人会怎样看待自己，因为每个人都将走在属于自己的深渊边缘。也没有谁对谁错，是非标准本就无绝对。存在的只是人的偏见、猜测和评断，而那的确是不重要的东西。”
——安妮宝贝
“酒酒，你说，她们会怎么样，”
“大概率会一起死吧。”
“唉，你说如果，如果当初她二人不滥杀无辜，还会是这样的结局吗？”
不等坛酒回答，小小又自顾自地往下说，
“我觉得不会，不滥杀无辜，那么大河就不会抛弃她，她还能继续吸收灵气，这个结界也不会出问题，最终也不会落得这么一个死局。”
“我觉得会，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那条大蛇舍不得蛇女受伤害，还有，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她绝对不会让蛇女处于这么一个存在危险的环境当中。”
“那重根上伤痕累累，想来她也是每日生生忍着，只不过不想让蛇女陪她一起消亡罢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小小沉吟片刻，总觉得忘了什么事。
嗯~
“啊呜，可恶可恶可恶。我的蒸槐花、槐花饼、槐花丸子、槐花饺子、槐花炒鸡蛋、炸槐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坛酒，你怎么这么可恶，明日再走不可以吗，你是赶着去投胎吗为什么不明天再走，啊，啊？为什么不说话，哑巴了又？” 走出很远之后小小才回过神来崩溃道。
坛酒怎么样了呢？
好吧，卑微坛酒不敢说话，因为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当然，连呼吸都是错的。
“你这个木头，你不知道我念槐花念了很多天了吗？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难道要我死了你才会想起我来吗？啊!说话呀你。”
“我"
"你别说话了，听到你说话就烦，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是闭嘴吧你。”
坛酒心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说话。”
“你说什么，你以为你在心里说我就听不到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就这个态度。”
伴随着小小的骂骂咧咧，坛酒面不改色地走向远方，一看就知道是习惯了。
但是，
“小小，那槐树杀了这么多人，你猜是埋在哪儿了呢？”
现在，还想吃槐花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