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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飞影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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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菊见众人争看灯谜,一时间心下甚喜。

    人群中有一青年上前,问道:“在下不才,倒要请教,这‘鲛人挥泪’,怎会是珍珠散?姑娘可否解释下呢?”

    素菊立定,从容答道:“珍珠散乃是一味药粉,取自深海之贝腹内珍珠,与石膏、龙骨、冰片、麝香研成粉末制作而成,此药具有化腐生肌、清热止痛的功效。至于这‘鲛人泪’,岂非珍珠而何?”

    那青年微笑领首,赞道:“姑娘妙答,在下佩服。那这老谋深算,又怎会是苍术?”

    素菊道:“老者,苍也。谋者,术也,岂非苍术而何?这苍术亦是药名,此药具有祛风散寒,燥湿健脾,护肝明目之功效。”

    那青年道:“那这句:打开信来半字无,打一草药名,如何便是白芷呢?”

    素菊道:“信纸展开,半个字也没有,便是白纸,纸与芷谐音,岂非白芷而何?”

    那青年又提出几道费解的灯谜,素菊均对答如流,围观众人纷纷点头,莫不称是,那青年偕同老者也都心服口服。

    此时离萧墨自去约有盏茶之久,素菊共解二十道灯谜,司空公子侧立一旁,也是由衷叹服。

    那老者见此时该是赠送莲花小灯之时,话既已出囗,不便收回,只得将架子上的四盏莲花灯取下来,递与素菊,道:“姑娘,既然你赢了,老汉有言在先,那这四盏莲花灯,便赠与你。”

    素菊伸手接过,嫣然道:“谢老伯!”转身欲走。

    司空公子一见,凑上几步,急道:“程姑娘,我帮你拿两盏,如何?”

    素菊本就觉着拿着这些灯笼多有不便,便道:“也好,那便有劳司空公子了。”

    司空轩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伸手将两盏莲花小灯接过。

    街道行人太多,素菊深恐萧墨回来找不着她,便拎着莲花小灯往回而去,司空轩随后赶上。

    走出二十丈远,立定。司空轩眼望左右,又问道:“萧兄弟在何处?”

    “他去酒肆,喝酒去了。”素菊跺了跺脚,不满道:“他不会又喝醉了,忘了我在此地等他吧?”

    司空轩道:“程姑娘,不如你在此地等一会儿,我去酒肆寻他。”说着,将手中的莲花灯递了过来。

    素菊依言,伸手接过。司空轩便转身而去。

    路上行人匆匆,灯会附近的街道两旁都是叫卖的小贩,喧闹声、叫卖声、笑声……各种声音交汇而集。

    适才专注于那些灯谜,素菊倒不觉得什么,此刻孤身一人,倒觉得时辰过得慢了,心下自忖:“他怎么还不过来,是不是又喝醉了?唉,真是急死人了!”心中愈发焦躁起来。

    正在素菊苦等萧墨回来的当儿,突然一人从身后搂住了她,在她耳后轻声道:“等着急了么?”

    这声音如此熟悉,素菊本能挣开,待转回身,却见身后之人带着一副面具,其时天色下沉,看不清面具背后之人的容貌。但仅凭来人这身打扮,还有那熟悉的嗓音,便知必是萧墨回来了。

    当下,颇为不满道:“这么晚了,还戴着个面具,跑过来吓我,是何居心?”

    来人一听素菊生气了,便将面具揭开,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容,不是萧墨还是谁?只见他展颜笑道:“你生气了?我有什么居心,无非想试探娘子能不能认出我来。”

    “不害臊,咱俩还没成亲,别叫我娘子!”素菊佯装不悦,心里却窃喜。

    萧墨见她手里提着四盏莲花小灯,便道:“咦,这莲花灯哪来的?是你方才买的么?”

    素菊见问,便把方才解灯谜之事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本想等你回来,和你一起去放莲花灯,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你回来。哼!”

    萧墨见她娇嗔薄怒,心中爱意更甚,伸出手,牵着她手道:“走罢,一起去放莲花灯!”

    顿时,素菊一腔怨气不见,只觉心中甜蜜,一双清澈眼眸,定定地瞧着萧墨,刹时间,笑意荡漾在眼角,整个人愈发娇憨。

    才走不过几步远,突然想起一事,惊道:“糟糕!没有火折子。我去买来。”猛然转身往回走。

    “不必了,你瞧这不是么?”萧墨亮出随身携带的‘千里火’。

    素菊回头看时,见他手中果真有根细细的竹筒,喜道:“你怎会将它带在身上?”

    萧墨道:“还不是怕你走到偏僻之地,看不清路。走罢!前面有条护城河。”

    素菊便依言,两人朝护城河而去……

    一路之上,素菊便将司空轩已到此地,与她偶然相遇之事又告知萧墨。

    闻听司空轩已到兰陵,萧墨心下甚悦,记得上次与他在客栈喝酒,知道此人与自己嗜好相同,皆是爱酒之人。当下,便道:“既是如此,等放完莲花灯,我与你一起去寻他,如何?”

    素菊欣然点头,两人并肩向前走去,不大工夫已到护城河边。将四盏莲花灯一一点燃,然后小心翼翼放至河畔水中,

    做完这一切,才闭上双目,双手合十,默默祷祝。

    此时,明月东升,其辉如银。河面上也倒映着玉盘似的一个月亮,只是河中波纹荡漾,难以凑圆。

    萧墨立在旁边默默望着,并不出声,待她睁开双目,才出声道:“说说看,你方才许的什么愿?”

    素菊一脸娇笑道:“不告诉你!你若知道就不灵了!”

    萧墨见她笑的天真,故意咳了一声,摇头叹道:“明日此时,你我便是夫妻了,没想到娘子却这般见外,,把为夫当做外人。看来娘子是信不过为夫啊!也罢,既是如此,那明晚为夫就不叼扰娘子休息了,我搬去书房睡,如何?”

    没想到他还振振有词,平日里从未见他这般没羞没臊,言语放肆,便道:“你自去书房,与我何干?”转身负气而走。

    萧墨追上几步,急道:“怎地又生气了?我与你闹着玩呢!”伸出手欲牵过她手臂。

    谁想被她挣脱,只得作罢。又往前行了几步,想起白马还在酒肆,便朝酒肆而去。

    到了酒肆门口,突遇司空轩手摇折扇,正要抢出门外,萧墨甚是惊讶,便道:“司空兄,你怎会在此地?”

    司空轩一见,笑道:“这叫做有缘自会相见,适才我在街上寻你,走了几家酒肆铺子,俱都不见你在,这才寻到这里来。”

    萧墨道:“既然来了,何不回去再饮几杯?”

    “好,我正有此意!”

    说罢,两人并肩而进,素菊随后。

    三人在店房内坐定,唤那店小二上酒上菜,待酒菜上桌,司空轩斟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道:“萧兄弟,明日就是二位的大喜之日,在下先在这里恭贺二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祝愿二位明年此日已添贵子!”

    萧墨端起杯,回敬道:“谢司空兄吉言!但不知司空老伯可在此间么?”

    司空轩道:“家父也已来至兰陵,现在东首客栈里。”

    随即,萧墨想起一事,问道:“上次与司空兄一别,听你谈起那‘掌上飞’鹤冲,盗你大伯家龙鳞甲一事,不知后来如何?那鹤冲抓到没有?”

    司空轩闻听,叹了口气,道:“唉,此事说来话长,自与你一别,在下穷尽心力……”

    两人正说着话,不意被隔桌的一位老者听见,只见老者衣衫破旧,虽是一身道服打扮,但已多年未洗涤,看上去又脏又破,身旁酒桌上放着个肚大口小的葫芦,想来定是装酒的。

    老者听闻二人谈起‘掌上飞’鹤冲的名号,便留神倾听,心道:“没想到,我这徒儿倒是有些名气,不枉我教他一场。”

    司空轩正说的兴起,谁想店门外进来一人,那人高声道:“师父,你的酒来了!”

    将到跟前,那人大睁着一双圆眼,惊道:“是你?”猛转身,拔腿朝外奔去。

    这人一回身,至少惊呆了三人,司空轩、萧墨与那老者。

    这人便是‘掌上飞’鹤冲!

    司空轩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此地遇到他,两人一照面,司空轩便惊呆了!至于萧墨,只是震惊于司空轩的面色,何以见到此人如此惊讶。

    那老者,见鹤冲拔腿回跑,急道:“酒,酒,我的酒!徒儿还我酒来!”拿起桌上葫芦匆忙追去……

    萧墨怔了一下,惊疑道:“此人是谁?”

    司空轩道:“此人就是‘掌上飞’鹤冲!”

    萧墨再次怔了一下,即道:“来的正好,我正想会会他!素菊,你且在此,我去去就来!”

    素菊和司空轩同时吃了一惊,同问:“你到哪里去?”

    不及回答,萧墨已疾奔了出去。

    此时,店小二见有酒客离去,匆匆走到店门口张望,大声道:“哎哎,二位还没给酒钱……”但那老者已离的远了,早已听不到了。

    二人才刚纵出城外树林,那老者便道:“徒儿,你跑什么?有师父在,怕他甚来?”

    那鹤冲眼望左右,见后面无人跟来,口中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道:“师父你有所不知,你道方才那人是谁?”

    那老者道:“是谁?”

    鹤冲待缓过了几口气,才道:“那穿白色锦袍的公子正是‘六指弹魔’的弟子,名唤司空轩来着。这还不算,他的父亲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雷三杰’之一,司空雷!其父的一双‘风雷掌法’,在江湖上也是颇有盛名。”

    那老者道:“徒儿,你也太胆小了,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难道说区区一个司空轩,你我还怕了他不成?”

    鹤冲摇了摇头,道:“徒儿曾在他手下吃过亏,再也不想见到此人。”

    那老者道:“我见那人旁边有一位身穿紫袍的公子,二人聊得甚是投机,想来定是他的朋友了,为何他无故追来?”

    还未回言,忽闻身后林木之中,似有脚步声响,好似那身穿紫袍的公子已追来,鹤冲惊道:“糟糕!那人已追来。师父快走!”

    两人双足一点,又将身纵起,待萧墨追来,相离约有二十丈左右。忽然“嗤嗤”两声,那老者放出短箭来,一股尘锐的劲风伴随着短箭,迅疾射了过来!

    将到身前,萧墨挥剑格落,砰砰两声,落下在地。

    那老者回头看时,见萧墨未伤分毫,又将手中的酒葫芦随手掷来,只见那葫芦迅疾在空中化作十几道幻影,形成一个葫芦圈,在月光下,银光闪烁,好似要阻他前进。

    萧墨一见,心道:“此人莫非是个妖道不成?”当下也不多想,长剑从后背穿出,使了一招青峰剑法中的“投石问路”,意在攻破防守,便可突围而去。谁知长剑一碰着那怪圈,手掌便震得虎口发麻,握持不住,几番进攻,皆被挡在阵外。

    那道人见萧墨攻不进阵中,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得意道:“哈哈,你个小娃娃还想入我这‘葫芦阵’,真是自不量力!你且报上名来,你叫啥名字?何故追我师徒二人?若说的在理,便饶你不死!”

    鹤冲乃狡智之人,眼见萧墨相距五六丈外,不能前行,愈发得意起来,嘿嘿冷笑两声,道:“你小子想必和那司空轩是一伙的吧?你我无怨无仇,你追我做甚?”

    萧墨见攻阵不成,很是气恼,但若就此弃去,多有不甘。况乎那鹤冲做下数起大案,为害乡民,此时若容他逃去,岂非‘放虎归山’?

    当下一念至此,神色凛然道:“鹤冲,你听着,你作恶多端,为害乡民,在下奉劝你还是及早归案,随我到县衙大门自首,或可免你一死。”

    鹤冲听罢,冷冷一笑,颇有不以为意之色,但那道人却很是错愕,转头望向鹤冲道:“徒儿,你何时为害乡民了?这小娃娃说的可是真的?”

    鹤冲哪里肯认,哼了一声,冷笑着道:“你是何人?敢来管我的事?”

    萧墨仍旧立在葫芦阵外,隔阵又道:“在下乃‘飞虎镖局’裴镖头之子,我爹奉令追查你多时,此番你若能随我前去自首,在下当多美言几句,或可不致有性命之忧。”

    鹤冲心中微微一惊,他倒是听说过‘飞虎镖局’的名号。据他所知,早年这飞虎镖局干的不过是小买卖,镖师也不过两三人。但二十年过去,早由过去的两三人,发展至为数三四十人的名震一方的响当当的一家大镖局,深得当地官府的器重。每有盗匪出没,镖局也会从中协助。

    此刻闻听萧墨之言,虽知不假,但若伏首就诛,到底不甘,况乎自己正值盛年,于那人间享乐之事还未尽受,如何甘心坐穿牢底?

    一番内心挣扎之后,便道:“我不随你去,你能奈我何?”

    那道人似等的有些不耐烦,冲着鹤冲,喝斥道:“好你个鹤冲,老子教了你三招两式,实指望你能做些善事,没曾想你竟这般凶恶,岂不毁了我一世英名?”伸手欲将他劈于掌下。

    鹤冲甚是惊惧,满脸惊惶之色,跪下道:“师父息怒,徒儿再也不敢了!”

    那道人居高临下,怒气冲冲,本欲将他劈于掌下,忽然想起一事,言道:“怪不得,去岁我在崂山修道之时,见你面色有异,印堂偏暗,原来你小子又跑去劫财采花去了,如今落得这般境况,该何去何从?”

    鹤冲跪求道:“求师父救我!”

    那道人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若留你活命,岂不又去祸害别人?师父一世英名都被你 毁了。”

    萧墨听了片刻,对眼前道人甚是好奇,问道:“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在下也好称呼。”

    那道人见萧墨如此恭敬,便道一声:“收!”葫芦法光消散,又回到手中,才接着道:“鄙人乃崂山太清宫道士,玄阳真人。”

    萧墨大惊,不由后退一步,面色讶然道:“你就是玄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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