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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风雷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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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绍飞便道:“自那日轩儿与我在观中一别,已两月有余,我甚是挂念。此来,一则是看看徒儿是否无恙,二则嘛,也是想看看轩儿有没有荒废武功。”

    司空雷听罢,叹道:“唉……轩儿自从迷上那姑娘,哪还有心思练武?武功早已搁下了。”顿了顿,转头望向公孙雨道:“光顾着说轩儿之事,不知三弟此来所为何事?”他既知这个三弟一向急公好义,人又稳重,若非有甚急事,绝不肯不辞劳苦,大老远寻来。

    只见他怅然长叹一声,眉峰皱起,这才道:“唉,真是祸不单行啊!半月前,大哥诸葛锋在家中遭敌毒手,如今瘫痪在床。最可恨的是对方还将大哥家的家传宝物‘龙鳞甲’窃了去。这才着人告知于我,让我前来向你报个讯儿,以图找回宝物。”

    “哦,有这等事?”司空雷及秦绍飞两人听了,不由互望了一眼,面面相觑,继而双双道。

    “千真万确,你是我大哥,我怎会骗你?”公孙雨不假思索道。

    “是何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司空雷疾快地脑中思索了会,以诸葛锋的功夫来说,也算是一流的身手了,一般的江湖泛泛之辈还真不是他敌手,断然想不出有谁能伤的了他。

    “受伤那夜,大哥像寻常一样,将龙鳞甲脱下放好,又自运功调息了一会,便睡下了。哪曾想,那窃贼竟然趁大哥熟睡之际,翻窗跃入。轻手轻脚摸到床前,见床上人鼾声大起,那龙鳞甲放在枕边,即伸手去拿,谁知甲如利刃,割破了他手指,猝不及防间,鲜血已流出,受伤虽轻,却让他不经意间哼了一声。大哥翻身坐起,大吼道:‘大胆!你是何人?’那窃贼闻而不答,却出掌向大哥袭来。两人战在了一起。后来大哥受了重伤,那龙鳞甲也被掠了去。据大哥所说那窃贼与他对拆了十数个来回照面,这才中掌。不过却在刹那间,揭下了对方面幕,是以记住了对方容貌。那一掌之力刚猛异常,却也震碎了他脏腑。只因他平时依赖宝衣护体,彼时却忽略了宝衣未穿在身上。猝不及防间受了那一掌,受伤可就可想而知了。”公孙雨说罢,又长叹一声。

    三人沉默了片刻,不再发话。

    又过了一会,司空雷由椅上站起来道:“那窃贼长的什么模样?大哥可有记清?”

    公孙雨也由椅上站起,道:“大哥说那人大概四十上下,浓眉大眼,下巴壳上还留着黑而浓的短须。一身功夫,极为厉害。他已着人请了画师,将那窃贼的面貌画在纸上,我今已带来。”说着掏出怀中的画纸,递了过去。

    司空雷接过画纸看了看,摇了摇头,又递给了秦绍飞。

    秦绍飞看过之后,也摇了摇头,显然两人都不识得。

    近年来,武林之中虽有不少后起之秀,但充其量也不过是泛泛之辈,若论风雷三杰的名头,在冀中可以说鲜少有不知者。当年诸葛锋、司空雷、公孙雨三人义结金兰,江湖人称“风雷三杰”。

    尤其是诸葛锋的家传之宝“龙鳞甲”更是水火不侵,武林中人莫不引为无上至宝,一经被盗,后果不堪设想。武林之中更不知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公孙雨凝思片刻,道:“龙鳞甲被那窃贼盗去,至今下落不明,若是此人仗着宝衣护体,尽干些伤天害理的事,那可就着实难说了。临行前,大哥再三嘱咐一定要找回龙鳞甲。如今人海茫茫,仅凭这画像,该从何处着手啊?”

    司空雷也深感此事着实棘手,不由地在大厅里踱来踱去,愁虑不已。过了一会儿,突然道:“大哥最近可有与人结怨?难道是仇家所雇杀手不成?”

    公孙雨似有所悟,想了一会儿,道:“武林之中想要得到这件宝甲的大有人在,只不过有贼心没贼胆。至于你说的仇家,据大哥说,那窃贼倒像是个江洋大盗,而非替人买凶杀人。”

    此话一出,秦绍飞及司空雷同时吃了一惊,只见司空雷面色微一下沉,道:“此话怎么说?”

    公孙雨道:“据大哥所说,那夜他中掌之后,似觉脏腑都被震裂般疼痛,隐隐觉出眼前夜行人的手段颇似一种铁腕之力,也就是江湖上俗称的铁琵琶掌,遂问那人是也不是,不料他竟自承认。以大哥见识,江湖上肯练这种掌力的本就不多,况乎练到此种境界更绝无仅有了。是以大哥追问他是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琵琶掌上飞”鹤冲时,那窃贼竟尔答道:‘是又怎样,量汝一老朽之身,其奈我何?’言罢,翻窗掠过。”

    司空雷面色微变,惊道:“这么说,这画像上的人就是‘琵琶掌上飞’鹤冲?”

    公孙雨点头道:“嗯,应该是。”

    三人相谈多时,天色渐渐下沉,此时已过了酉时,司空雷便让下人整置酒席。

    过了半盏茶时分,侍女已高举托盘,向酒桌而来。

    席间,司空雷举杯道:“秦师父、三弟,您二位远道而来甚是辛苦,请满饮此杯!”

    秦绍飞和公孙雨不约而同,一起举杯,一饮而尽。

    司空雷拎起桌上的酒壶,将三只杯子注满,笑道:“三弟,若不是大哥遭此际遇,你岂会亲自登府造访?幸好遇到轩儿,若非他喝醉酒与你误打误撞相识,只怕为兄的府上,你还找不着呢。自我们结义以来,愚兄也未到过大哥和你家呢。”

    原来,当年司空雷和诸葛锋、公孙雨三人在沧州相遇,因脾气相投,义结金兰,作了结拜兄弟。其时诸葛锋年岁最长,便称大哥。司空雷排在第二,公孙雨排在最后,是为三弟。

    三人结义以来,倒不曾遇到什么大事,此次诸葛锋遭此毒手,实在是罕见之至。是以在知悉他受伤之后,公孙雨亦是震惊不已。面对如此棘手之事,眼下只能共同商讨应对,因此接道:“二哥,我自沧州而来,间关千里,一路之上,无不念及大哥的嘱托,只是人海茫茫,这一路行将下来,竟未遇到那窃贼!想是他投身于别处,暂无可知。”

    秦绍飞亦道:“如将此事容禀官府,让官府悬赏缉拿,或有所获。”

    公孙雨道:“此事早已通报上官府,只是时至今日,依旧未擒到那厮。唉……”想到多日以来,仍然一头雾水,画像虽有,却连个面儿也照见不了,就止不住叹息之声。

    司空雷见公孙雨长叹一声,连酒也喝不下去,不由地垂下头去,怅然不语。

    ……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显然这件事,太让人压抑了。

    片刻过后,秦绍飞正欲启齿,却发现布帘掀处,司空轩揉着醉红的双眼走了过来。

    他见秦绍飞正用眼神打量着他,一时间,有些不得劲儿,讷讷道:“师父,我……”

    唉,敢情遇到自己师父,就跟老鼠遇到猫似的,昔日那挥洒自如的神态都一去不返。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了。”秦绍飞盯着他,接着道:“你爹已经都跟我说了,这一个月来,你痴迷于那个叫云雪的姑娘的美貌,日日买醉而归,荒废大好时光,执迷不悟,不仅将我教你的弹指神功搁下了,还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体也垮了,我且问你,那姑娘以何种手段折磨于你?”

    “没……没有。”司空轩摇着头,辩解道:“她没有折磨我,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跟她无关。”

    “跟她无关?”秦绍飞微皱双眉,凛然接着道:“莫非你为她所迷惑,连武功也不想要了?今日为师来,就是想看看你的弹指神功练的如何了。过来,就在此处,你给为师显露一下身手!”言罢,转身在桌边,凝望着司空轩,不再言语。

    公孙雨及司空雷也转过头来,默默地望着他,显然二人也想看看他武功有没有耽下。

    司空轩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视一番后,淡然道:“好,我试试。”走到厅前空旷之处,双眉微皱,聚气于丹田,腕上微一用力,向前翻出,指间飞弹疾飞而去!但因力道不足,只落在一两丈外。

    显然这比之以前来,已是逊色太多了,之前他每次出手,飞弹犹如箭矢一般,飞出六七丈远,无论力道亦或射程都远超眼前。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一见之下,秦绍飞失望地摇了摇头,无奈道:“轩儿,看来这弹指神功你退步不少啊。”

    “师父,弟子辜负你一番苦心栽培,实是不该。”司空轩略似沮丧的道,至此一刻,才仿然发觉自己身体已大不如前。

    秦绍飞道:“这弹指神功,虽说是指上功力,但讲究的是收发随心,心随念转,凝神聚气。一旦心乱了,又如何凝神聚气呢?轩儿,我问你,你要照实以答。你是不是喜欢那姑娘已到无以自拔的地步?”

    “我……我……”司空轩似乎不知如何措辞,“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秦绍飞眼睛逼视着他,凝声道“你是不是常常脑中幻想此女身影,以致心神恍惚?”

    “嗯,弟子惭愧……”司空轩蓦地脸一红,垂下了头。

    “这就是了。”秦绍飞转身向司空雷道:“所谓收发随心,心随念转乃是练此神功的前提条件而已,说的浅显一点,就是要全神贯注。若是再这样下去,将对轩儿十分不利。”

    司空雷惊道:“依你说,该当如何?”

    秦绍飞道:“当务之急,是要斩断轩儿对那姑娘的情思!或者想要修习这弹指神功可就难了。”

    不等司空雷接话,司空轩已抢在前面,惊讶道:“啊?师父,你……你是说让我忘了那……葛姑娘?”

    秦绍飞凝重道:“不错!惟有如此,方能继续修习那弹指神功。”

    司空雷及公孙雨二人默默听着,并不插话,只是将灼灼的目光望向他。

    司空轩哭笑不得,说道:“若是如此,那我宁愿不学这神功也罢!”

    “什么?”司空雷及秦绍飞同时出声,显然两人都接受不了司空轩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只见司空雷接着道:“你可知有多少人觊觎着弹指神功吗?你……你竟然毫不稀罕?”

    秦绍飞向司空轩笑了一笑,只当他是个涉世不深的少年,亦道:“你可知道出入江湖,若非有一身武功,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往前了不说,就说今日你巧遇你三叔,若非是他,你焉有命在?”

    司空轩听罢,不置一词,视若不见,恍若罔闻。

    未几,公孙雨突然道:“二哥,强扭的瓜不甜。依我看,既然他不愿学此神功,不如暂时搁下,待养好身子再修习也来的及。如今,大哥瘫痪在床,行动不便,找寻鹤冲那厮的重任就交由你我来完成,既然秦师父在此,不如权且照看轩儿,你随我同回沧州,再到大哥家探视,如何?”

    司空雷念及大哥的伤势,不由地点了点头,心中虽也担忧爱子的身子,但府中下人及其师均在,谅无甚紧要。当下向秦绍飞道:“秦师父,眼下大哥伤势很重,我作为义弟,不能不去探视。轩儿生性自负,我走之后,望你能劝勉他改过自新,勉力上进。今日天晚,明晨一早就动身。”

    秦绍飞郑重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司空轩是他惟一的弟子,此番出来寻他,多半是心中挂念,若能亲手教导让其脱胎换骨、改过自新,实是正中下怀。

    此刻,司空轩神色愁淡至极,他是知道眼前这个师父的严厉之处,心道:“这下倒好,走了一个爹,又来了个师父,我司空轩何时能过逍遥自在的日子?”虽然不喜父亲的此种安排,但也反抗不得。

    三人相谈毕,又开始饮酒,司空轩无意介入其间,找个托词,谎称自己肚子疼痛,上午喝得太多,实是不宜再饮酒,又回房睡去了。司空雷倒是没有在意,任凭他自离去。

    直至夜深,三人才各自回房,不提。

    翌晨,司空雷向秦绍飞打了声招呼便和公孙雨一起骑马疾驰而去……

    正是:相逢莫问贵与贱,金兰结义有真情

    就在二人走后不久,秦绍飞立在前厅里,筹思如何让司空杆凝神聚气,以便得能重练那弹指神功时,突然,府中下人慌慌张张跑过来道:“秦师父,少爷他……他不见了!”

    “啊?”秦绍飞大惊失色,万万料想不到,这个司空轩竟然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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