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染上同样的味道
花岑当然知道,她目光灼灼,“我要毁了你!”
湿热的唇在贴在他的唇上,随着她说话动作,热气轻轻喷在鼻息,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在鼻尖萦绕开。
齐霁暗自吸了一口气,“你从前也是这般毁的”
“自然!”
自然没有!
花岑想得很简单,齐霁讨厌她,讨厌她的味道,被她碰过的东西都要毁掉,那她就碰他自己,有本事齐霁连带着他自己也嫌弃。
她在他身上动作毫无顾忌,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碰到了什么地方。
齐霁下唇被人咬着,推人推不开,原本是想去捏她的后颈,谁知那如丝的长发竟这般顺滑,让他捏了个空,只抓起了一把柔顺的长发。
花岑头皮被扯得生痛,手撑在他胸膛上,后仰着脑袋看他,总算没在他唇上胡作非为。
但还是不服输,鼓着腮帮子,一股脑朝他吹气,势必要让他沾惹上自己的气息。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齐霁眼睫微颤,下意识偏头去躲,眉头始终皱着,手上动作加重,语气稍冷,“谁教你这样的”
花岑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见他伸出手,嫌弃地擦拭被他亲过的地方。
齐霁下唇被她咬破,手指触上去时,传来一阵刺痛,这种陌生的疼痛让他眉头微皱。
这一稍皱的眉头在花岑看来,以为他在嫌弃自己,顿时更气,一股邪火从心头冒出来。
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明明自己也是无辜的,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嫌弃她。
趁齐霁愣神的功夫,花岑不顾被他攥在手心的头发,猛地低头,捧着他的脑袋就贴了上去。
不同于刚才的一心想要恶心他,在他唇上辗转,这次是纯粹的报复和不甘,转而在他唇上撕咬。
唇齿触碰上的那一刻,齐霁瞳孔微怔,陌生的触感再度袭来,酥酥麻麻的带着一股刺痛,直到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
齐霁抬手就想把趴在身上的人甩开,花岑早就知道他会有此动作,双臂抱着他的脑袋,根本不给人一点喘息的空间。
若非只有一张嘴,她势要让他全须全尾染上自己的味道。
齐霁推脱不开,默了一刻,而后膝盖往忽然上一顶翻身压过,顷刻间,两人方向大变。
花岑被他攥住手腕翻身压在床榻上,还想着伸着脖子去贴他的唇,齐霁偏头躲开,恶狠狠地盯着她。
周遭如同结了一层寒冰,让人浑身冒鸡皮疙瘩,直冒恶寒。
偏偏花岑是个直脑筋的,压根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混账流氓事,明明是她玷-污了高岭之花大师兄,却看起来比齐霁还要羞耻。
那眼神,活像是齐霁占了她的便宜,要将他千刀万剐,梗着脖子看他,呼出的气息直往齐霁脖子钻。
齐霁默了片刻,偏头不去看她,而后身子往旁边稍移,默默呼出一口气。
他这一动,花岑以为他是要动手,下意识用腿箍住他的腰,整个人盘在他身上。
齐霁终于忍无可忍,单手攥住她两只手撑在头顶,一只手掰过她下巴,眼神晦暗,“到底谁教你这些的”
花岑梗着脖子,“没人教!”
她就是单纯想恶心齐霁罢了。
没人教
修仙界脱离凡俗,人虽有欲-望,但只是身为人自然而然该有的,不可避免的。
比如他现在,因为花岑的胆大妄为而产生的反应,便是先天的,身为人,他并不能让其消失。
但花岑的行为,显然是有人教,亦或者身旁有人这么做她才会学到。
这种欲,便是人刻意为之,在修仙界这种讲究无欲的地方,即便是道侣,也是相敬如宾,对于这方面更是淡薄,除非合欢宗的修者有所研究,其余仙者莫说这种挑逗行为,便是根本想不到,除了双修还有别的触碰的方法。
即便是道侣,也鲜少研究这些。
至于齐霁为何懂这些
他压着花岑,“没人教你懂这些,天生的妖女”
花岑不懂,这些东西为何要人教,她只想要齐霁染上她的味道罢了,难道除了这种办法,还有别的办法
齐霁压下心头的厌恶与抵触,“你对别人,也是这般”
“啊”花岑愣神,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也知道,齐霁好像把什么东西想复杂了,她蹙眉,“不”
未等她出声,齐霁忽地放开她,强硬地掰开她盘在他腰上的腿,翻身下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花岑还保持着手臂被箍在床头的动作,偏过头懵懂地看向她,猛地被他的眼神刺了一下。
那双眼里,有嫌弃,有憎恶,有恶心,还有藏在深处的蔑视。
那眼神高高在上,如神明降临,却并不在意她们的生死,只是施舍一个眼神,便觉得自己赐予他们莫大的恩赐。
这样的眼神花岑曾看过千千万万遍,瞳孔猛地一缩,卡在喉咙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想问,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齐霁见她不答,以为她是心虚,顿时更觉得厌恶,手背恶狠狠地擦过嘴唇。
“红情道就是这般果然不该被世人所容。”
实则红情最是纯粹,只因是合欢宗的祖宗,世人多对其有误解,可花岑没想到,即便是一向以公平公正,心怀大道的齐霁也这般认为。
花岑轻笑,说不清是难过还是自嘲,她从床榻起身,直视他的眼睛,“对,这就是红情道,你瞧不起又如何,你瞧不起的红情道,偏偏是你逍遥道的克星。”
她盯着齐霁,一字一句道,“我天生就是来克你的。”
齐霁盯着她的眼睛,眼神不自觉落在那张唇上,粉色的,很软,有淡淡的桂花香,这张唇除了他之外,还碰过别人。
这种认知让齐霁很不爽,有一种自己东西被人玷污的感觉,就像是床榻被宿宿坐过,房间有宿宿的气息,都让他不能容忍。
花岑是他划在羽翼下的,可如今这只被豢养的金丝雀,浑身上下却有别人的荤腥,这让他非常不爽。
既然不爽,丢掉就是,就像那张化为粉尘的床榻,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眼神微眯,忽地释然,转身就走,徒留花岑一人坐在塌上。
花岑看着空荡雅致的房间,一时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