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灵府了
花岑原本以为,告诉齐霁魔族来犯的消息后,他会提前出去,救宗门于水火之中,这样就能塑造自己的形象。
谁想,他只是领着她在灵府慢慢走。
“你之前说,魔族会在今日来犯,你如何确定是今日?”
花岑不确定,她只是记得在书里,魔族来犯那天,是掌门的生辰,那日山门大开,她假死走在路上,特别怕遇到同门,在山洞里躲了一天。
她诚实道:“不太确定。”
齐霁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随意道:“那就等等。”
他说等等,就真的是一直等,一点不顾同门师兄弟的死活。
外面都快打到他面前,他还坐在榻上不慌不忙地看书。
花岑有些慌,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开口,“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嗯哼。”
花岑不放弃,“已经打到内门了,掌门都出动了。”
“我知道。”
花岑无语了,之前是他说想要确定一下她的预言会不会成真,现在成真了,他又无动于衷。
难道真的要按照原文剧情发展,齐霁会沾染魔气走火入魔吗?
她不是担心齐霁,只是他们两个现在命运是绑定在一起的,齐霁要是真的入魔,她必定逃脱不了。
“大师兄若是还不出去,我预言之后大师兄可能会被诬陷与魔族有勾结,我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担心师兄”
“花师妹?”齐霁打断她的话,颇有兴趣地打量她。
花岑被看得无所适从,周身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有些心虚,“干干什么?”
“你为什么叫我师兄?”
“我不叫你师兄叫什”花岑话头止住,愣了一下,脸突然爆红,抿着嘴低头不说话。
齐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眉峰微挑,“怎么不说话?”
花岑憋了半响,老老实实唤了声“先生”。
按照齐霁的修为和辈分,叫一声师叔不为过,但花岑看着那张脸,怎么也叫不出口,只能折中。
齐霁看着她又装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眼里的光暗淡下去,“没趣。”
花岑松了一口气,脸上红晕未褪,主要是羞的。
只有同宗同门的关系才能唤师兄妹,除此之外,便是道侣之间,为了消除异门之间的隔阂,才会如此称呼,其余便是称其仙君。
当然,像齐霁这种修为高辈分高的人,唤她们一声师妹是没问题的,就像是爷爷可以喊孙子儿子,但是孙子决计不能喊爷爷儿子是一个道理。
总的来说,她唤师兄是攀关系越矩了,但齐霁唤她师妹,那就是爷爷对孙子的怜爱了。
只是齐霁声名在外,大家唤他一声大师兄是尊称,没有什么旖旎的意思,但叫到本人面前,多少让人尴尬。
尤其花岑想到自己跟在他后面叫了一个月的师兄就心梗,这跟叫她在他屁股后面叫他一个月的相公有什么区别?
花岑不说话,老老实实埋着头,看见他起身自己也跟着起身,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
魔族来犯毫无征兆,又恰逢齐霁飞升大事,外门的管理便松懈了些,仙门被打得猝不及防,损伤惨重,花岑猜他终于是要出去了。
“花师妹,你知道出去之后该怎么做吧?”
他语气淡淡,似乎就随口那么一问,花岑却听出了几分寒意,后脖子像是被人捏起来。
她低垂着眼,“先生放心,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定闭口不言。”
“你也可以试试,给他们说说。”
谁信?
花岑又不傻,她要是给别人说他们风光霁月的齐仙君实则是一个傲慢无礼,自私自利的小人,别人只会当她疯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齐霁突然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露出杂乱的看不清线条的掌心。
花岑愣愣地看了两秒,有些迟疑,将手伸出来,说话都有点结巴,“给,给我牵的?”
“这是我的灵府,你出得去?”
花岑只得讪讪将手递上去,但也不敢真的握,只虚虚搭上去,底下那双手猛地翻转将她掌心全部握在手中。
手甫一被人握住,便被猛地往前一拉,花岑瞳孔睁大,另一只手下意识挡在他胸前。
“你躲什么?”眉宇间有些不耐烦,“不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大师兄,就躲我?”
他眼睛漆黑雪亮,却没有半点温度,仿佛花岑要是敢说一个“是”字,他能立马取她狗命。
索性花岑别的没有,就是求生欲高。
“不是!”她冷汗直冒,双颊微微泛红,不敢抬头看他,咬着唇,“这这是灵府,你冒犯我了,快放开我!”
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人摸了个遍。
齐霁敛了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当下脸色更黑。
花岑甩开他的手,撑着膝盖缓神,她实在是没力气说话,浑身发软,若不是顾及是在他面前,她能当场跪下去。
她怕齐霁又发疯,率先牵住他的袖摆,装着若无其事道:“走吧。”
齐霁任她牵着,不紧不慢往前走,皱眉,“你羞什么,不是你当初请命要与我结成道侣,自愿为我殉道的?”
“我?”花岑懵了,指尖指向自己,“你是说我?”
“怎么可能,我最是惜命,我巴不得多活几年,怎么可能为了你去死?”
齐霁挑眉看她,“哦?掌门说有一个弟子写了一封万字长信,来替我殉道,师妹对我真没有什么想法?”
花岑五官扭曲,想到了什么,眼神带着些凉意,“没有。”
忽地,她感觉体内一阵躁动,脸色骤变,拉住他的衣袖快步往前走。
齐霁不明所以,看时机差不多了,领着人幽幽出了灵府。
魂还没归位,怀里猝不及防挤进一团温热,那团温热在他身上乱爬,挤进了他腿间。
花岑猛地睁开眼,一脚瞪开面前的人,而后利落往身侧一滚。
她没想到掌门把她和齐霁安排在一起,她这一滚,直接滚到了他身上。
被她踹开的人见齐霁还未醒,毫不犹豫,冷光乍现,当即亮出匕首。
花岑见状,猛地将头埋在齐霁颈脖处,一边将自己团成一团减少存在感一遍大声惊呼,”哎呀,大师兄你醒啦!”
齐霁被压地喘不过气来,声音暗哑,“你在搞什么?”
花岑搂着他的脖子,骑在人身上,“师兄,大师兄,你没事吧,师兄醒了。”
她用了扩音石,方圆十里,都能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