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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卖油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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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纵有重圆日,人儿再无相见时。

    有的人,错过了,就真的不会再来。一想到感情的事,华安就觉得心情一团糟。他叹息一声,继续吟诵道,“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忽然,他心里有种奇异的感觉,气海深处的书卷,似乎有诗文铭文汇聚,最后沉落而下,在上阳台帖上留下几行奇奇怪怪的印记。

    华安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古怪,他心底其实十分好奇,这书帖本来用来是记录李白诗文的,怎么心在欧阳修的也收录其中了,难道说这个书帖拥有无限延展可能,只要是自己能想到的诗句,都能刻录其中,为己所用?

    他脑海里又浮现起了一句类似的诗句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气海深处似乎又有暗流涌动了,上阳台帖原本刻录欧阳修诗句的卷面忽然延展开来,在新的空白处填上了华安刚刚念完的诗句,似乎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分类。

    华安暗叫惊奇,难道说,这种爱情,离别的诗句,会在自己的气海深处被那上阳台帖自动划分归类到一块去?

    他忍不住念叨了李商隐的诗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又是一道金色铭文荡漾开来,那文章字句,继续刻录在延展的上阳台上,似乎他内心所想的那种离别相思爱而不得的诗句,都会自然而然在上阳台帖里分门别类了。

    “神奇了。”华安内心一阵欢喜,就像找到了某种数学题解答技巧一样,不过他又仔细探查了一番,那些诗文字句虽然刻录其中,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既没有什么图像功法有迹可循,又没有什么能量升华淬炼身体骨血,这就像是喝了一口白开水,没有任何营养物质可以吸收一样。

    华安又有些小小失落。不过转念一想,会不会如同洛仙所说,这些文字东西如果是功法的话,除了所谓的影像记录之外,最重要的是自己感悟,就像是同样九年义务教育,同样一个老师一个班,有的人能清华北大,有的人可能考个专科都够呛,这就是所谓的悟吧。

    想到这些,华安一时也收起了那些焦虑,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凡事切不可操之过急,静下心来去看,有时候会豁然开朗。

    华安想清楚这些后,心情也轻松愉悦了不少,他下了桥头,向着集市热闹处走去。

    来到一处衙府的位置,只见前面火光通亮,许多人围拢府衙门口,七嘴八舌在议论着什么?

    华安心里好奇,难道说是出了什么冤案官司?他从一角缝隙挤入其中,这才见到内中光景。

    原来这府衙庭院处,此刻有一名锦衣官服中年男子正在练习射箭,华安放眼望去,只见那男人弓步站立,左手挽弓,右手拉弦,稳如磐石,似乎已与那弓箭融为一物。

    “嗖!嗖!嗖”

    一连三箭,无不精准命中靶心,惹得周遭围观人群一阵喝彩。男人放下雕弓,旁边的小厮立马斟酒上前一顿拍马道,“老爷箭法天下无双,就算那天神后羿下凡来,也未必能有老爷这般精准。”

    男人大笑,接过酒水痛饮一杯后道,“好啦好啦,我这凡人箭术,怎能跟那射日的上古大神比,汝休要在此夸大其词,惹人话柄。”

    那小厮挨了训斥,连忙点头哈腰道,“老爷训斥的是,不过在小人看来,老爷就是我等心目中的天神,老爷既然觉得小的所言不当,那小的这么比方吧,老爷箭术冠绝天下,与那龙城飞将,不相伯仲。”

    “龙城飞将?该不会是李广吧?好家伙,这下属巴结起上司来,真的是口吐珠玑,舌灿莲花,彩虹屁能环绕地球一光年了。”华安也只能在心里暗暗吐槽,毕竟,职场上这样的人,他也是见多不怪了。

    有的人擅长喝酒吹牛,光凭那张嘴也能身居高位,有的人擅长用搔首弄姿,屁股比脑子好使太多了。

    华安其实很痛苦的,因为从小他受到的教育就是安分守己,诚信做人,当他看到满世界都是偷奸耍滑,弄虚作假的牛鬼蛇神时,这种落差感让他备受打击,一度怀疑自己内心坚持的原则,到底有什么用。

    那老爷听过周遭人的彩虹屁,更是志得意满,神采奕奕。正当他志满意骄的时,围观人群里忽然发出一声轻蔑笑声,“雕虫小技尔。”

    此言一出,当真是四座皆惊,那老爷原本舒展的眉头也是收拢,脸上笑意全无,神情肃穆,转头望向说话人的方位。

    华安也是吃了一惊,这人何必跟一个官老爷抬杠,着实有点不识抬举了吧。人群中让出了一条道,原来那人发言后,那些凑拢在他身旁的人,大多都是害怕官老爷威严的人,哪还敢站在旁边,惹祸上身,一个个都分散开来,场面顿时视线开阔,于是,华安就看到了那口出狂言的老者。

    竟然是一个卖油的老汉,他身前放一挑担,老汉须发尽白,面色黝黑又带油光,他脸上皱纹满面,不过瞧着精神面貌,倒也是个硬朗的老人家。

    “老丈你也懂射箭吗?”官老爷上前一步,神情庄重,颇有请教的意味。

    老汉摇了摇头,官老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依旧笑问道,“既如此,老丈何以说我箭术乃是雕虫小技?”

    老汉见他似有责问之意,倒也不惧,他面色从容取出一枚葫芦放在地上,随后把一枚铜钱盖在葫芦口上,慢慢地用油杓舀油注入葫芦里,油从钱孔注入而钱却没有湿。

    华安顿时明白过来了,这不是当年课文里学过的卖油翁吗,今日现场见到此番情景,倒也感叹起这老头过人的胆识与精湛的技艺。华安心里也是升起敬畏之情。

    老汉将铜钱拿起晃了晃,随后笑着道,“我也没有别的奥妙,只不过是手熟练罢了。”

    那原本神情肃穆的官老爷听罢忽然大笑起来,“好一个无他,但手熟尔,在下受教了。”

    官老爷拱手向前一拜,老翁急忙还礼,官老爷笑着道,“得老丈点拨,陈某人实在是醍醐灌顶,若老丈不弃,可在我府上小住时日,我也向老丈多多学习。”

    “哎,我老头闲云野鹤惯了,不敢劳烦老爷。”卖油翁急忙推谢。

    “既如此,老丈这些油我便悉数收了,来人啊,赐金十两。”官老爷高呼道。

    老翁连忙道谢,待到小厮取来黄金,那官老爷又双手亲自奉上,满脸热忱,一路送到门口,这才与老丈惜别。

    围观人也渐渐散去,走在路上都在感慨老人的运气,赞赏这位官老爷的慷慨大方。卖油翁挑着空桶走向街头拐角,不过华安注意到,老人刚出去没多久,就有两差人紧随其后,华安预感不妙,连忙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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