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贺寿日再添人命案
午时阳光刺眼，停尸房内光线正明亮，老邢头将老乞丐的尸体推出来，继续仔细检查起来。
何掌柜家院里，吃完寿宴的宾客们三三两两来到搭好的舞台边，闲谈着坐下等节目开始。
叶南春吃饱喝足自然不肯错过这个热闹，郭启安怕她被人冲撞了，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站在叶南湘身后护着她。
“何掌柜的，快带令堂来中间坐。”本来坐在看台第一排的宾客看到何掌柜扶了母亲过来，忙起身让座。
何掌柜拱拱手：“多谢张兄，家母最爱看热闹戏。”
一声锣响，表演开始了。
第一场是《参军戏》，讲的是两个小兵初到军营发生的一系列搞笑事情，两个演员表演炉火纯青，将台下的观众逗得合不拢嘴，何掌柜和母亲也是哈哈大笑。
第二场还是庄青山的侏儒戏，这是滑稽戏班子的王牌节目。果然就像昨天一样，一上台观众看到二人的样子就绷不住了，纷纷笑起来。今日庄青山的表现更加卖力，将手下的侏儒摆弄成各种姿态。侏儒也听他的话，活像个木偶。
何荧秋乐的从凳子站起来，指着侏儒哈哈大笑：“爹，你看他，像不像个木偶。”
旁边何掌柜的大儿子何山书忙拽了拽何荧秋的衣袖，皱眉道：“荧秋，快坐好，别耽误大家看戏。”
何掌柜也笑道：“对对，荧秋，听你大哥的话，坐好。”
庄青山看着台下坐在中间的一身锦衣的何掌柜和富态的何母，眼中厉光一闪，随后咧嘴大笑：“来，我儿，爹爹带你去拜寿，教你说几句吉祥话。”
说着 将侏儒的嘴巴扒开，那侏儒就张大了嘴巴，一直“啊啊啊。”
庄青山弯腰道：“一拜，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直起腰，点了一下那侏儒的额头。
侏儒忙也弯下腰，学着庄青山的样子，口中含糊不清道：“一拜，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何东阳见侏儒说话样子可笑，却是为母亲祝寿的吉祥话抬头哈哈一笑，喊管家看赏。
“二拜，祝老寿星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三拜，祝老寿星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等庄青山和侏儒的吉祥话说完，众人齐齐鼓掌，气氛高涨。
继庄青山后，戏班子又表演了《踏谣娘》和猴戏。第三场戏一开始，何东阳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脸色潮红，何母见儿子脸色不对，以为是酒多了，赶紧让管家来扶去休息。
管家搀着何东阳到了最近的厢房，放到床上让何东阳休息，没多会何东阳就睡着了。
外面的滑稽戏继续演着，把众人逗得是乐不可支。终于演完了，宾客们尽兴而归，三五成群往家走去。等人走的差不多了，郭启安也扶起叶南春，嗔怪道：“你看看你笑得那样子，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叶南春拍拍肚子：“没事，乖的很，说不定他也喜欢听戏呢。”
管家见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去厢房叫何掌柜的起来。到了床前一看，何东阳眼睛紧闭，脸色不怎么好看。管家赶紧去摇摇何东阳，口中叫着：“东家，东家……”
岂料那何东阳毫无反应，管家心中觉得不妙，去试了一下何掌柜的鼻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半晌才大喊了一句：“掌柜的死了！”
郭启安带着叶南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乱糟糟的，有人哭喊着“掌柜的死了！”，郭启安赶紧将叶南春带回郭家去，两家离的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叶南春不时的回头，想看热闹，郭启安板着脸道：“好好走路，赶紧家去。知道你好打听，等会我去问问怎么回事，回来再告诉你。那边现在必定乱得很，你可不能待在那边。”
叶南春知道郭启安说的是正理，也不和他争辩，只撅着嘴道：“那你等会早点回来讲给我听。”
郭启安将叶南春送到门口，看着她走进去了，才赶回何家去。
何家院子里已经哭声震天，何母、李氏、何山书、何荧秋纷纷围在厢房里放声痛哭。何母抓着何东阳的手，老泪纵横：“我儿，你怎么能走 了，你让我怎么活……”
李氏已经哭晕了过去，何荧秋趴在何东阳身上不愿起来，口中一直呜咽着：“爹，你起来，你起来啊……”
何山书既悲痛父亲死了，又要照顾母亲和祖母，一边扶着一个，陪着哭泣。
院子里还没来及走的客人、家丁仆人、滑稽戏班子的成员，都震惊于这一突变。班主丰大岭扯过管家问道：“怎么回事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管家双眼红红的，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啊，掌柜的身体一向康健。”
“大人来了。”门口的家丁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回头。
正是李泰初、叶南风带着捕快和老邢头一起过来。
“各位何掌柜的亲眷，请先靠后，让衙门的人看一下情况。”吕华招呼着，把何家的人先请出了厢房。
老邢头上前掀开被子，看了看何掌柜的死相，心中一动，用竹片撬开他的嘴巴，伸了银针进去检测，过了一会拿出来，果然淡淡青色。老邢头将银针拿给叶南风和李泰初道：“大人，你看，这死者也是喉咙处有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死因应该跟昨晚的老乞丐一样。”
李泰初皱眉道：“那老乞丐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老邢头摇摇头：“还没有呢，我正在查着，就被叫到这里来了。”
叶南风回头看到戏班子的班主丰大岭，扯了扯李泰初，李泰初一看也觉得太过巧合。二人将丰大岭带到一边问道：“丰班主，你怎么又在案发现场？”
丰大岭闻言惶恐道：“大人，小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今日是何掌柜一家请我们过来贺寿的，我们除了表演节目什么都没做啊。”
“所有演员都还在何家吗？”叶南风问道。
“都在都在，大人尽管问。”丰大岭忙点头道。
叶南风和李泰初走到滑稽戏班子放着道具的地方，戏班子的人都在。据说他们正在收拾道具，准备离开何家，谁知何掌柜就死了，守门的说什么不肯放他们离开，就在这站着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