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奇速修复
时间，瘟疫第八天，黄独住院第四天。黄国华从睡眠中开心地醒来，一大早就去准备营养餐。
“谭医生，把心电监护仪撤了吧，一直戴在身上怪不舒服的，而且我感觉没什么事了，数据一直都正常。”早晨查房的时候，黄独对谭医生说。
“行吧，我先给你取下来，等下叫护士撤走，来，躺好，我给你的伤口换药。”
黄独从半卧位躺平，谭医生把病人服掀开，轻轻撕掉腹部切口上用胶带固定的纱布，准备用络合碘和酒精消毒。
“你这伤口看上去愈合挺快的，年轻就是好啊，这样压一压疼不疼？”
“不疼，谭医生，一般要几天可以拆线？”
“一般是十天左右，还早着呢，完全愈合要一个月，骨折需要的时间更长，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是假话，三个月骨头才会大致长好。”
“这么久啊，我三个月都没法重返学校？”
“那倒不用，好个五六成，到时候可以柱个拐杖，能上，就是不方便。”谭医生重新贴好纱布，又给其他挫伤处换药，“对了，听说你的学校里面也出现了新式病毒感染者，现在都不允许聚集上课。”
黄独惊诧：“不会吧！学校一早就实行封闭式管理了，怎么还会出现病例？”
“听说是一个老师，坐公交车去上课的途中不幸染上了，学生有几个也出现了症状。”
黄独心头一跳，担忧起陈峰的安危。
“嗯？”谭医生忽然发出一声疑叹。
“怎么了？”
“你身上这些挫裂伤，竟然长好八九成了，你看看头上的这片刮痕，这痂皮都可以抠下来了，还有背部这道深一点的口子，痂皮掉了一块，露出了浅红色的新皮，这速度太神奇了，我第一次遇到。”谭医生震惊，眼中写着不敢相信四个字。
“医生，我自己看不到啊，有镜子吗？”
“哦，你确实看不到，不过我没有镜子，我很好奇手术切口恢复怎么样了，真想把线拆了，扒开来看看，皮下的肉是不是也已经长好了？”
“那可不行，万一没长好，你扒开岂不破坏伤口的愈合。”黄独急了，立马把衣服盖上肚子。
“跟你开玩笑，你的情况确实惊到我了”，谭医生盯着黄独看了看，打趣说：“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个异类。”
黄独心中一震，这话正契合了他之前的想法，他不希望成为异类，但不至于害怕，惧怕的是不知不觉变成不再是自己。
“真的这样吗？你不是说我年轻，年轻人修复能力强？”
“呵呵，强是相对年龄大的人来说，可是你的就有点离谱，不仅强，而且反常。”
“谭医生，你博学多识，你认为我这种情况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黄独不喜反忧。
“这已经超出一般医学生理的范畴了，我也猜不到原因，有可能是你的体质天赋，世界上也有很多特异的体质存在，比如有些人不怕严寒，有的人以玻璃铁钉当食物。你有这样的体质是好事，不用太过担心。”
黄独没有因为谭医生的安慰而变得开怀，因为他以前也受过外伤，并没有比别人恢复地更快，愈合能力的变化这是首次出现。
所以，并非先天体质的原因，而是其他因素导致的，或许是继莹绿瞳孔和免疫酒精之后，解锁了第三个异能力？
这个“奇速修复”的能力，倒不是鸡肋，只怕多少人求之不得，但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
“谭医生，我这种情况，算不算超能力？”
“超能力？超能力不应该是撞伤之后马上就自动愈合了吗？我从电影里看到的，感觉你的还差了点，但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哈哈。”
“我开个玩笑，超能力这种东西，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谭医生，现在瘟疫怎么样了？”
“不乐观，不仅咱们cs市，很多地方也出现了流行，官方在强力控制交叉传染，出现症状的人必须严格隔离，如果乱跑的话，以犯罪论处，cs市已经封城，很多城市也限制通行，当地百姓甚至联合杜绝从外地返乡。”谭医生脸上满是担忧。
“这么严重？医院应该是重灾区，谁还敢往医院跑？”
“你说的对，所以设立了定点医院，定点医院也设置了专门针对那几大症状的门诊部，医生都必须加强自身防护，而且全国多家医院派人过来支援了。”
“哦，那就好，万一医生也感染生病了，谁来治病啊！不知道感染科怎么样了，那可是新式病毒的发源地！”
“感染科已经半瘫痪了，当初接触过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都感染了新式病毒，没感染的也隔离观察两周，感染科人员几乎大换牌，从各科室挤出人员调过去值班。其他科室不敢收发热等相关症状的病人，都从专门通道往隔离病区送。”
“这个病毒怎么这么厉害？”虽然新式病毒是黄独第一次见到的深红色，但厉害程度还是让他惊悚，“谭医生，查出了张娜是怎么感染的吗？”
“你问得有点多了，不过也可以告诉你，是同科室住进icu的一个女护士，基因测序提示病毒同源不同型。”
“icu？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莫筱雅，你认识？”
“莫筱雅传给张娜的？怎么可能？”黄独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因为莫筱雅身上的病毒是淡红色，而黄独虽然没有见过张娜，但从其他感染者身上来推测，她身上的病毒绝对是深红色，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怎么了？”谭医生感觉黄独的反应有点奇怪。
“哦，没什么，我还想问一下，感染科的欧阳灏医生有被感染吗？”
谭医生知道欧阳灏曾是黄独的主管医生，关心一下也理所当然，“欧阳医生没有被感染，但也在隔离观察当中。”
“欧阳医生没有接触过张娜吗？”黄独的提问让谭医生觉得，欧阳灏接触过张娜才好，暗想他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接触过的话，感染几率是非常大的，可能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具体有没有接触，凭现在的黄独也无从考证。萦绕他脑海的问题是，张娜感染并传播的病毒真的来自莫筱雅吗？
假定答案为“是”，莫筱雅身上的病毒来自他身上，他身上的病毒出自欧阳灏的黑手，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欧阳灏？淡红色变成深红色的唯一解释就是，病毒变异了？张娜的身体给病毒提供了特殊的土壤？
如果答案为“否”，病毒来自哪里？同源不同型的病毒，这也太巧合了。既然有过投放病毒的先例，黄独的第一猜测始终绕不开那个名字。
这时，黄国华回来了，谭医生需要去给其他病人查房，离开时交代黄独可以多活动一下没有受伤的关节，受伤的骨关节可以试着用用力。
黄独几天未进半点食物，只通过静脉输液提供营养，见了食物如同饥饿的野兽，胃口大开，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黄国华带来的排骨粉丝、小笼包和甜酒冲蛋。
吃饱喝足，黄独对黄国华说：“老爸，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个电话给同学。”
黄国华将手机递给他，“想你同学了？我下午去给你买个新手机，你喜欢哪个牌子？”
“爸，我们学校也出现了感染病例，我问一下情况，手机我等下在官网上买，不知道现在快递有没有受影响。”
“快递和外卖不能送进小区和医院，只能放在大门口的固定位置，你在网上买也可以，买个好点的。”
“嗯，我先打电话了。”
这次车祸之后，黄独对黄国华的感情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淡。父亲，终究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