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迎亲
周沫听后，也是一阵唏嘘。唉……这人间就不能睁眼去看，只要睁开眼，全特妈是心酸苦楚。
“走吧，我带你进去。”周沫对青鸾说道。
青鸾连忙点头道谢。跟着周沫进了将军府。
一路穿过走廊，来到后院。她就看见彩凤正以一种奇怪的姿态站立着。
双目紧闭，额头冒出微汗。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脸颊。这是周沫教给她的易筋经。她倒也勤奋，几天下来，每日修行不辍。极为用心。反正是比秦湘君要勤奋许多。
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彩凤睁开眼睛，看见周沫与青鸾站在院子里。身体一颤，但又连忙收束心神。引气归于丹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接着急忙跑了过来。先是对周沫行了一礼，然后高兴的对自己的“老对手”说道：“青鸾，你怎么来了？公子也把你赎回来了？”
呃……我特么倒是想，一个彩凤就算了，毕竟事出有因。但真要将青鸾也带回家的话，李伏云估计真能扒了他的皮。
青鸾看着彩凤，虽然神情有些许萎靡，但眼底深藏的轻快之感，却让她极为羡慕。
她又看了看这间院子，这就是你用命换来的安稳吗？它又是否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呢？
“那你们聊，我就先离开了。”说完，周沫便转身离去了。只剩下这两位曾经名动京城的花魁。
二人相见，自是一件欢喜的事情。由于两人的经历相似，也有许多话题可聊。往常许多未曾开口的话，在此刻也相互倾诉起来。
“姐姐，不管如何，你这算是脱离了苦海。”青鸾笑着对她说道。只是笑容中却有一股难言的悲伤。为自己那坎坷的前途悲伤。
彩凤上前抱住她。眼中泛起一层水雾。
“生命坎坷，总有良人相候。妹妹，别放弃……”
其他的，彩凤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这些风尘女子，在青楼中受人追捧，一旦出了青楼，依旧要遭受世人的成见与白眼。即便在将军府，彩凤也偶尔会听到下人的闲言碎语。这是难以改变的。
没去管两个美女的情深意浓。周沫自己继续练拳。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参与背后那些大佬们之间的博弈。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周虹这便宜老爹。只有等实力提升上去之后，才有能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
还有关月所说的，大道的变化。如果将来个体之间的实力差距会大到如同天堑一般。那么，努力修行才是出路。
在此期间，他也得想办法培育自己的势力。
不过这样的话，时间线会拉的很长。不论是提升实力，还是培育势力。都不是短时间能够达成的。
但他也并不着急，修行一事，是自己心之所向。也是自己所热爱的事情，他并不害怕在这件事情上花时间，反而乐在其中。
晚饭的时候，秦湘君、关月、彩凤几人都在。和彩凤一起的还有青鸾。
只是她们两人明显有些拘谨。
其实彩凤平常不与三人在一起吃饭的。她有些自卑于自己的出身。
今天青鸾来了，所以就留她在家里吃顿饭。这是周沫的意思。
周沫的说法是：“自家人来了朋友，总得拿出点待客之道来。”
一句话，将彩凤在将军府的身份给定了下来。意思是，彩凤现在是家里人。以后就按照自家人的方式对待吧。至于以后是做妾还是其他的什么。以后再说。
反正周沫的意思就是，这是自己人。
当然，彩凤也得想办法在将军府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与秦湘君还有即将入门的李伏云相处。这对于彩凤来说，应该不难。
这句话一出，彩凤愣在了原地。青鸾也愣愣的看着她。心中羡慕的想到，也许这真的就是彩凤的归处吧。自己的归处又在哪里呢？
彩凤低着头，双手紧握。内心充斥着感动。
吃饭期间，两女也并未多说话。关月对两人也没什么表示，她并不在乎这些。周沫的话也不是说给她听的。因为她很快就要回丰都山了。
秦湘君倒是挺给周沫面子。主动示好，表明自己的态度。
这让彩凤受宠若惊。毕竟对方是堂堂一位郡主。
晚饭结束之后，周沫继续练拳。真气如同涓流，流转不息。
关月在不远处站立许久，心中若有所思。
在周沫收拳之后走上前来。
“我见你所练的拳法，虽说是拳，但更像是一部练气的法门啊。”
周沫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差不多吧。”
关月接着说道：“给你个建议，真想在武道一途走的更远的话，还是多与人交手厮杀吧。一味练气，虽说进境比较快，但是真的遇见战斗经验丰富的敌人，即便没有属性克制，对方就算境界比你低，也能杀你。”
周沫嘻嘻笑道：“关月姐，我除了这套太极拳，也不会其他的杀伐手段啊。想与人交手也没啥攻击技能。要不姐姐您受累，教我几手？”
关月撇了撇嘴。开口说道：“你去求你媳妇儿啊。李伏云的本事不比我差。”
周沫舔着脸说道：“关月姐的百兵演武，肯定是精通天下各类近战。就李伏云那傻娘们儿，能比得上关月姐？”
周沫一波马屁拍过去。关月表面上没什么，心里那个舒畅呀。
但她还是平静的说道：“未必啊，你这话若是被她听到了，不把你吊梁上打才怪。”
“她敢！我堂堂七尺男儿，还能被她给欺负了？”周沫在关月面前嘴硬道。
关月一笑，没搭理他。而是走到他面前说道：“来吧，既然你想让我教你，先让我看看你的水平到底在哪？”
说着，便对着他一拳打了出去。
周沫急忙闪躲。
“关月姐，你好歹让我先手啊。一点强者风范都没有。”
只是关月并不与他多话，一拳拳打出，周沫只有被动防御的份，想还手反攻，则是完全没有可能。
关月并没有收敛拳势，一直以这种速度，不断对周沫进行压制。周沫时不时的还挨上一拳。痛的呲牙咧嘴。
两人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关月风轻云淡，周沫则是叫苦不迭。
不行啊，自己所练的太极拳完全没有机会施展。除了躲避格挡，就只有挨打的份。
关月内心也在暗暗惊疑，对于周沫气息之悠长感到惊讶。
若是寻常的三境武夫，体内的炁此刻也该耗尽了。
而周沫只是有些气喘，显然还能再打下去。发现这点的时候，关月也来了兴趣，我倒要看看，你的炁究竟能撑多久？
周沫一边挨打一边说道：“关月姐，别打了，我知道你境界高，手段强。但你也不能一直揍我啊。这打的我一点体验感都没有。以后我被你打自闭了，失去了修行的乐趣怎么办？”
关月：“没事，很多绝世神功都是被人打的怀疑人生，最后再痛苦中顿悟的。你也可以。”
说完，手上的攻势又猛了一分。这次周沫身上挨拳更多。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周沫喘息如牛，体内的炁也终于被耗尽。再也跟不上关月的速度。被一脚踢飞了出去。
关月裙摆飞扬，那一身自回来之后就没换过的装束，却依旧一尘不染。宛若神女临尘。
周沫躺在地上，见到眼前这位弯腰笑看着自己的关月。对她就是一阵翻白眼。
“我说姐啊，你是看我不顺眼，就是找个理由想揍一顿我还是怎么着？”
关月一笑，说道：“我想揍你，还用找理由？”
呃……
周沫撇了撇嘴说道：“行，你厉害，你等我以后牛掰了，我不把你……”
只是他话刚说到一半，看见关月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就住了嘴。
“来，接着说，告诉姐姐，等你厉害了之后，你想把我怎么样？”
一张近在咫尺的绝世容颜，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周沫求生欲立刻拉满。
“我当然是把姐姐给供起来伺候啊。以后厉害了，关月姐就是我前进的方向。你指东，我绝不打西。”
关月听他这不要脸的言论，哼了一声。
“油嘴滑舌，赶紧起来吧，说说刚才战斗的感受。”
周沫，立刻就坐了起来。
“刚才挨打的时候，我发现你的好多功击都是可以被挡住，甚至可以有效反击的。可是发现是发现了，但每次都把我不住。甚至因为分神，多挨了好几拳。”
关月点头道：“是啊，按照你所练的太极拳招式，可以反击的次数起码有三十多次。只是每次都错过了。临场应变能力太差。这种事情没有捷径可走，只有不断与人战斗。若是紧紧只是修炼境界，而不在乎实战的话。境界越高，那你与别人的差距就越大。若是生死相搏，你甚至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对方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所杀。现实中这种例子数不胜数。真正的战斗，比的不单单是谁得境界更高，气息更长。”
周沫笑道：“你是指偷袭吗？”
关月正色道：“不止偷袭，也许在你以为对方会偷袭你的时候，他却与你正面搏杀。在你最骄傲的领域打败你，然后杀死你。”
周沫听了关月的话，低头沉默不语。他在消化着关月所言，也消化着刚才那场战斗（挨揍）。
只是就像她说的那样，还是要与人战斗。没有捷径可走。
他神色一正，认真的说道：“知道了关月姐。”
关月见他如此态度，脸上笑意一闪而逝。
“行了，今天只是摸摸你的底而已，若是你真的想要修武道，我可以教你。但我在京城的时间不长，你也马上就要成亲了。能不能挤出时间学，看你自己。”
说完，关月就回去了。
周沫也揉着被关月揍的酸痛的身体回到了房间。
一天后，周沫早早的被叫起床。穿上新浪红袍，骑上高头大马。在秦湘君的注视下离开了将军府。
秦湘君坐在大厅内，看着周沫一身红袍消失在大门外，看着满院宾客与一排排的大红灯笼。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姐姐，沫儿要成亲了。如果你能看到这一幕该有多好。
关月则是陪在秦湘君身旁，她并不会安慰人，所以见她流泪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递给了她一方手帕。
院子里的宾客大多是官宦家眷与附近的邻居。只不过能做将军府的邻居，非富即贵。
陈青瑶、徐颖、智子三人也赫然在座。
而真正的官宦，此刻都在皇宫之中。这是大昭王朝的规矩。公主出嫁，百官送行。
周沫骑马从热闹的大街走过。两旁的百姓挤满了街道。
前边两排是锣鼓队，全部都一身红衣。要比周沫去陈府退婚的队伍气派百倍。
后边礼部安排的人，将大把大把的铜钱抛洒在道路两旁。百姓纷纷哄抢。当真是热闹无比。
周沫在礼部人员的带领下几乎走遍了所有京城的大道。
在周沫迎亲的途中。数支锦衣卫队伍一直在暗中跟随。除此之外，每隔不远，就有一队京畿卫士兵立于道路两旁。
这些全都是为了保证伏云公主顺利出嫁。
周沫看着这番场景，心中也不无感慨。这就是天下为家的时代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家庭，或者说“皇帝”一人，可以合理合法的随意调配一个国家的资源。以天下供养一家。
关月姐说她看得到的那些立于历史潮头的人。是否就是这些人呢？
于此同时，京城内的一处宅院里。那名有着一身小麦肤色的“少女”单手掐诀。
“忘川桥上，见得众生。水镜，现。”
桌面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层层涟漪散开。接着，周沫迎亲的队伍便出现在桌面上。
“现在京城的兵力全部都在给这位公主出嫁保驾护航。其中甚至有扶摇山的人。这样的话更利于我们的行动。”
这女子正视在风尘馆密谋的四人之一。
其他三人点头。
为首的男子道：“如此的话，等此人接公主回府，那时大部分护卫都会集中在将军府周围，也是我们动手最好的时机。”
此时的周沫完全不知道有一场足以牵扯甚广的阴谋，正在朝着别人预期的方向发展。
此时的他骑马来到皇宫前。下马从德胜门进入皇宫。整个皇宫也是一片喜庆之色。仪仗队矗立宫门两侧，一个个高举大旗。等周沫带着公主与百官从皇宫出来的时候，他们会一路跟随。直到将公主送入将军府。
先是去慈宁宫叩拜皇太后。周沫叩拜之后，赵太后抬手将他扶起。
然后伏云公主凤冠霞帔，明艳动人。
没有去寻常百姓出嫁那般盖上红盖头。只是有九道玉旒如珠帘一般垂在面前。
周沫看向李伏云，一时间竟有些失神。真的很美啊。美的不知该如何形容。
李伏云在两位一位宫女的搀扶下向着周沫走来。一身红装，摇曳生姿。
李伏云也在看着周沫，你说的，再次见面就是夫妻了。她相起周沫前天的话语。心中如有春风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