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学校食堂
子奇和小贝、兰兰一起走出了教室，小贝说：“我们老师好吧？“子奇羡慕地说：”还是上学好，悔不当初啊。“
也有人从子奇他们身边走过，投来异样的目光。兰兰说：“你可是第一个来蹭我们课的人了。高考完了，我就再也不想进这教室了。“
出了教室，几个人来到旁边的小操场上，小贝笑着问子奇：“下节课是物理，你还听不？不过，这会学校大门关着呢，你也出不去。“兰兰笑着说：”既然来了，就听听呗，就当让他陪你上课。“子奇说：”对，下一节是陪读。“
物理课子奇没听进去几个字，就记得一道题是说陀螺上面画了一道红线，每分钟转多少圈，问眼睛看到的是几条线
直到快下课了，小贝还在思考那道题。子奇悄悄说：“我家有陀螺，咱回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嘛。“小贝瞪了他一眼，继续在本子上划着。周围的学生也都交头接耳，都问这道题怎么做。临下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让做出这道题的同学举手。结果，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做出来了。老师说了句，没做出来的，下去继续想，下节课讲这道题。说完就下课了。
课后，小贝叫了兰兰，和子奇一起到学校后面的操场转。因为在过年期间，只有毕业班上课，操场人不是很多。地上的积雪还没有全化，学生们三三两两地，都拿着书，踩着积雪在操场转，一遍转着一遍背着书，有时还会大闹一番。
小贝和兰兰也拿着政治资料，边走边聊边背书。
子奇感慨地吟诵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小贝和兰兰相视一笑，同时说：”你都成诗人了！“子奇羡慕地说：“早知道我当年也用点功，现在也和你们一样要考大学了！”
从操场回到校园，老远听见一阵锣鼓声；原来是老师们组成的锣鼓队在会议室前的空地上训练呢。
子奇问：“你们学校也要参加元宵节的锣鼓大赛吗？”小贝和兰兰都笑了，她们说：“你不知道吗我们学校的锣鼓队还挺有名呢，每年都获奖的！”
子奇知道，县里每年元宵节都举办锣鼓大赛；下面各个乡镇及一些单位都会派出自己的锣鼓队参赛。说是大赛，其实就是联欢；热闹第一，比赛第二。但子奇还没见过县中的锣鼓队表演呢。
小贝对子奇说：“你也去见识一下我们学校的锣鼓队。”几个人就走过去看老师们训练。
周围早已有一些学生在观看。小贝不敢让子奇离她太近，就搀着兰兰，让子奇在她们旁边站着。
老师们总共有二三十人，一个个练的很认真，敲锣打鼓还带花哨的动作。上课时古板的老师，这时也是一板一眼；课堂气氛活跃的老师，这时更是动作潇洒，姿势好看；练的好了还自己给自己喝一声彩。
小贝和兰兰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突然发现一双深邃的目光从老师训练的队伍中投射过来；原来是她们的班主任老师，一个古板的数学老师。小贝和兰兰叫了一声妈呀，就给子奇使了个眼色赶紧撤了。
刚走了几步，有人拍了一下兰兰的肩膀，并喊了一声：“哪里跑？”几个人回头一看，瘦猴对着他们几个笑呢。
几个人还没开口，瘦猴对兰兰说：“你看你这个瓜女子，整天给人家当灯泡呢！你也不烦？”兰兰把嘴一撇说：“你和胖子整天形影不离，是不是把人性改变的太厉害了呀？！”
子奇和小贝都捂着嘴笑了。
瘦猴对兰兰说：“你这嘴可比刀子还厉害！这会胖子不在，哥和你耍。”兰兰做了个要踢瘦猴的动作，瘦猴一闪，说：“你过来过去就会这一招！“兰兰白了瘦猴一眼说：“你不要惹我就行了。”瘦猴忙说：“不惹，不惹，我惹你干嘛呀。你看，这会儿都到开饭时间了，咱吃饭去吧。你看你要吃啥？估计今天有肉盒呢，我请你吃吧!”兰兰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你请，我也不吃肉盒，我就吃一碗灶上的汤面条就行了。”
兰兰和瘦猴说话的时候，子奇和小贝往前走了。兰兰喊住小贝说：“到吃饭的时候了，你们不去咱灶上吃吗？”
子奇抢着回道：“我也想品尝一下你们学校的美食啊。”兰兰笑了：“你要认为我们学校灶上的饭是美食，就让小贝天天带你来吃。”小贝也笑了，对子奇说：“美食不美食的，你今天吃一次看看。看你想吃啥？”
瘦猴接过话头说：“我们灶上的大锅汤面条其实味道挺好的。还有肉盒，男生吃三个没问题。”
子奇高兴地说：“你们说的我都饿了，饭堂在哪？我都等不及了。”
学校的食堂在教学区南边，那里是生活区。在生活区的东边，有几排平房，最东边的一排，住着学生，其余的住的老师。学生宿舍的床是通铺，一间平房里住十个学生，每个学生占据二尺宽的床铺。这是有几十年历史的学生宿舍了，现在还用着。
在老师宿舍的西边，有一栋学生宿舍楼，大部分学生就住在这里。学校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高三和补习班的学生不在学校住，都到外面租房住。
隔条路，就是学生食堂。
学生食堂分为前后两部分。后面有几间房子是操作间，蒸炒煎炸都在里面；前面是五六间宽的大蓭间房，里面空空荡荡的，算是饭厅，面向学生宿舍那边的窗口，就是学生买饭的地方。
子奇，小贝，兰兰，瘦猴，四个人说好了下午在学生灶上吃饭。
子奇跟着他们三个学生到教室拿了碗，然后四个人一起就往食堂走。
到了食堂，虽然已经有一些学生来排队了，但并没有开始卖饭呢。
灶夫们正忙活着开饭前的准备工作。
瘦猴笑着对子奇说：“你看我们吃饭的地方多宽敞。看看我们这大锅。”
小贝和兰兰也都对子奇说：“你参观一下我们的饭堂，看你能吃下去不？”
几个人领着子奇在饭堂里转了一圈。子奇好奇地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感觉还挺新鲜。
盛面条的大锅就支在窗口里面，学生在窗口外面排队打饭。
这锅确实大，直径有一米五，是盛面条的。
几个灶夫从后面厨房走过来，在饭堂里转了一圈，查看了一番，然后提了一桶水，把锅涮了一下。
瘦猴笑着对子奇说：“你看我们涮锅都用的大笤帚，你不会吃不下去吧？”兰兰瞪了瘦猴一眼说：“马上就开饭了，不许说恶心人的话！”瘦猴吐了一下舌头说：“不说，不说。”
子奇虽然第一次见学校的食堂，但大锅面他可没少见，一点也不觉得稀奇，也不会觉得用笤帚刷锅有啥问题。他笑着说：“你们这条件好多了，我以前在外面的时候，经常吃大锅饭呢，还没有你们的卫生呢。”
小贝和兰兰走到后面厨房门口，向里面探头看了看。三个年轻的灶夫正用大铁桶提着汤面条往外走，走几步就对着门口围着的学生喊：“让开，让开，面来咧！”学生跟在灶夫口面就进了饭堂。
后面，又两个五十岁左右的灶夫抬着蒸笼往饭堂走。小贝小声说：“肯定又是馒头花卷。”
一个灶夫看了小贝一眼，笑着说：“也有肉盒，想吃的赶紧到外面排队，站在这儿只能看，又吃不成！”
小贝和兰兰赶紧走到子奇和瘦猴跟前说：“今天有肉盒呢，你两个男生可以多吃几个了。”
瘦猴指着大锅说：“你看今天这汤面条也不错，一碗面加一个肉盒，不错。”
小贝说：“我俩只有一个饭盒，只能吃一碗面，再买几个包子和肉盒了。”
兰兰说：“赶紧到外面排队吧，一会人就多了。”
四个人走出饭堂，到窗子外面排队。
小贝掏出饭票，对子奇说：“我在这个窗口买面条，你到旁边窗口买三个肉盒吧。”
几个人各自排队买饭。买完了就集中到饭堂内。
聚齐了，小贝笑着对子奇说：“在这儿吃饭，只能蹲在地上了。”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吃饭时人最多的时候了。饭堂内外人满为患。
四个人在饭堂找了靠墙的地方围了一圈，就地蹲下。他们把饭碗都放到地上，手里拿着馒头或肉盒。
兰兰看着小贝和子奇手里的肉盒问：
“你俩买了几个肉盒呀？”
“给他买了两个。我今天吃素包子，一个就够了。”小贝说。
“她怕吃胖了。”
“才不是呢！主要是吃腻了，看见没有素包子香了。”
瘦猴手里也拿了两个肉盒，兰兰笑着说：“你一顿吃两个肉盒一碗面，也不长肉。”瘦猴咬了一口肉盒，嚼了几下，又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说：“该胖喝凉水也长肉，不该胖一顿一碗粉蒸肉也胖不了。我就是不长肉型。”
几个人都笑了。
子奇说：“那你可以天天吃肉了。”
“羊肉膻，牛肉顽，猪肉好吃没有钱。我爸都说了，吃饱为原则。要天天吃肉得等到穿了皮鞋再说。”兰兰笑着说：“你吃了也是浪费，还不如吃素的好。”
瘦猴看了看兰兰说：“你今天咋吃肉盒了，是想长肉还说咋的？”兰兰看了看小贝说：“她让我买的，我以为她也吃呢，谁知她是让我陪子奇吃。还怕他一个吃肉难为情啊。”
子奇笑了，说：“一个人吃不热闹，就要大家一起吃。下一次我来，咱们都吃一样的。”
兰兰笑着说：“那等学校下次会餐，你来，凑十个人，一桌，十个大菜，粉蒸肉，条子肉，甜饭什么的，和席面一样，大家 围一圈吃，更热闹。”
子奇惊讶地问小贝：“你们学校还有这种吃法？”小贝点点头说：“人家还要求必须凑够十个人，人少了还不行。只是没有桌子板凳，都是和咱现在一样，菜完放在地上，就地围一圈。倒是挺热闹的。不过呀，过节才可能这样吃一次，平时没有的。”子奇羡慕地说：“下次一定叫上我！”
子奇和瘦猴两个男生，饭量大，吃的也快，几下就把肉盒吃完了。
瘦猴端起饭碗，蹲着吃面条，连汤带水，稀里呼噜。
小贝只吃了一个素包子，咬了一口，看看面碗说：“咱俩只有一碗面，你先吃吧，完了我再买一碗去。”子奇说：“你先吃，一会我去买。我先吃肉盒。”
子奇掰开肉盒，里面的肉片红红的，油汪汪的，看着都香。三个学生都对子奇说：“尝尝我们的特产吧，好吃呢。”
子奇咬了一大口，肉香和馍香融合在一起，与众不同的香气充满每一个味蕾。他笑着说：“你们学校还有这种美食呀！好吃！”小贝笑着说：“你天天吃试试，再好吃也不想吃了。”
瘦猴端着碗，拿着筷子，大口地吃着面条。他用筷子敲着碗沿，把碗往围着的圈子一伸，对子奇说：“我们这汤面条也不错，你要尝尝。”
小贝听了瘦猴这话，把手里的碗递给子奇说：“你尝尝。”子奇摆摆手说：“你吃吧，等会我买一碗好好吃。”小贝笑着说：“那我吃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