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心理医生
【复诊】
池余有些诧异，秦然出什么事了？
她记得秦然没喝程瑛的酒，她昨天晚上被折磨了一晚，胃里跟火烧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
去医院，恐怕也是她先去，秦然怎么了？
池余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她喝的天昏地暗，记忆片段迷迷糊糊，恐怕拼个半天都想不出有什么问题。
【023你倒是说话啊？秦然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她记得秦然不能喝酒，不过秦然昨天确实喝不少，可走的时候又没事，换做以前的秦然早就倒了，怎么想都说不通。
023沉默良久，摇了摇头，无奈道：【很抱歉，我们系统要尊重攻略对象的隐私，除去必要情况会开启监视，其余时间是没有监视权限的。】
【宿主的生命值，目前还算稳定，系统对秦然的监控在昨天刚好关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秦然是什么情况。】
池余：……
她时常有一个问题，要系统有什么用，一问三不知。
023默默委屈，它很有用好吧，没有它，宿主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池余不跟023浪费时间，主要是管家催，她没摸鱼的空间，不然她还能躺一天。
睡了一整天，她还是头晕，隐约想吐，嘴里发酸，一动也不想动，再躺个半年都行。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池余在管家的注视下起床，勉强打起精神，抱着衣服去洗漱。
“赵管家，我没事，你不用专门在这等的。”
池余在洗漱间，管家就站在门外，盯梢的感觉让人不自在。
赵管家微微一笑，隔着门，往后退了两部，平淡道：“没关系，我现在没有要忙的事，等池小姐收拾好，我们立刻出发。”
池余：……
完全不给她独处的机会，怕她逃跑还是怎么样？？？
她不理解！
023看着池余，默默道：【你要理解。】
池余一边无语，一边换衣服，至少这次衣服很正常，不是夏天穿的衣服。
橘色的胡萝卜针织毛衣和浅色牛仔裤，池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接水洗了把脸。
她这样其实挺不错，年轻好几岁，直接从二十多回到十八。
池余对镜欣赏半天，她本来是不想化妆，无奈气色不好，看起有点病态，皮肤白的吓人，没有点血色，诈一看还行，仔细就很吓人。
023陡然出声：【宿主画个妆吧，不然出门像是死三天了。】
它说谦虚了，不说死三天，死三年都有人信。
池余：……
死三天从你家坟里爬出来，晚上再扒你家窗户。
池余出于无奈，不想白天吓死个人，乖乖化了个淡妆，看起来比刚才有气色多了。
化完妆，池余打了个哈欠，软润的杏眼挤出两滴眼泪。
【行吧，出发。】
管家比池余要快的多，司机老早就等在门口，池余一出门就走。
池余只知道这里离市中心很远，她不知道具体位置，因为她每次来的时候都被蒙着眼，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
她只能凭借坐车的时间来判断距离，目前为止，她从别墅坐车到市中心要四十分钟，算是很远了。
熟悉的医院，门口的红色十字架，池余看着就头疼，进去一股消毒水味，头更疼了。
住那么长院，她也是vip老用户了，来都是轻车熟路。
池余一进医院，有种回家的亲切。
023看池余放松的表情，皱眉问道：【宿主很开心】
池余往里走了两步，紧紧跟着管家，听到023说话，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紧接着回道：【并没有，我只是有点怀念那段不用工作的日子。】
023：……
好家伙，怀念当米虫的日子了呗。
【宿主别怀念，等任务结束，宿主就自由了，一样不用工作，天天躺床上。】
池余觉得023这话有点奇怪，但又找不出毛病，只能点头。
023说的不错，任务结束以后，池余确实过上了米虫的日子，天天不用工作，只需要躺床上。
不过真等以后，池余绝对会怀念现在正常工作的日子。
身在福中不知福。
管家领着池余往走廊深处走，越往越里走，消毒水的味道就越重。
池余之前住院的时候，身体很虚弱，虽然是同一家医院，但她真没怎么逛过。
不过她现在看门上的小标签也不迟，什么肛肠科，皮肤科，内科……
五花八门，池余边走边看，完全跟着管家，不带看路。
不等池余到地方，管家忽然停了下来。
池余脚步一顿，差点撞管家身上。
“嗯？到了吗？”
管家还没回答池余的问题，秦然就已经越过管家站在池余身后，低声道：“回公司。”
清冷的声音，池余肩膀一僵，秦然右手搭在池余肩膀上。
023：【宿主不用过去了，人已经来了。】
【我知道！不用你废话！】
秦然往她后面一站，身上的消毒水味很重，她不聋也不瞎，当然知道秦然来了。
秦然脸色不是很好，唇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倒是和化妆之前的池余有点像。
023看到秦然的一瞬间，差点没认出来这是攻略对象。
秦然本来就高，身形也很消瘦，平时气场很强，现在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看上去有点像病秧子，风吹就倒。
023看愣了，过了好久，回过神来：【宿主别愣了，秦然真出大事了，你回头看。】
【嗯出大事？】
池余扭头想去看秦然，扭到一半，后颈被一只冰凉的手覆盖，冰扎凉，冻的她一啰嗦，没回过头。
秦然神色疲惫，说话时的语气都比平时轻了几分：“你先在外面等我，公司半个小时后有个重要会议。”
后颈被只手横着，池余半天想转头都转不过去，无奈先点头，答应道：“好，我等你。”
过了半响，池余只听到‘嗯’的一声，后颈的手忽然消失了。
她回头的时候就只看到秦然消瘦的背影和疤痕遍布的右臂，呼吸一滞，有些喘不上来气。
纤细修长的手臂本该很美，纵横交错的刀疤却添了几分狰狞。
023的视力比池余好，自然看的更清楚，想了一会，语重心长道：【秦然自己划的。】
池余说不出来话，唇瓣微微煽动，胸口堵着口闷气，不上不下的梗在那里，憋的难受。
【她…自己搞的……】
【嗯，重度抑郁，自残倾向。】
重度抑郁……
池余看着秦然逐渐走远，整个人有些恍惚。
023：【宿主别想了，抓紧跟上去。】
【嗯……】
公司离医院不远，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现在距离开会时间还剩十分钟。
池余坐在秦然的办公室，低头看着她自己的手，思想空洞。
她的手很干净，一点疤也没有……
秦然身上的消毒水味却很重……
重度抑郁和自残……
023跟着池余沉默，池余可能不知道秦然的经历，但它知道。
系统资料很全面，记录着秦然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的所有事，包括秦然的亲生父母是谁，系统也知道，不过在不干涉任务的情况下，系统是不会透漏的。
如果宿主和秦然是和平分手到还好，坏在不仅不是和平分手，还把事情闹大了，闹的人尽皆知。
宿主玩完就把人甩了，二话不说出国实习，消失的无影无踪，秦然放低身段挽留，一无所获，说起来还挺难受。
不过只是难受，不至于到这种地步，激发矛盾的是秦然喜欢女人的事被家里知道，强制送进‘治疗机构’。
前后反差很大，经历也很忐忑，秦然的精神状态也是那段时间出了问题。
十分钟，忽然变的格外漫长，每一秒过的都很压抑。
咚咚咚……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破办公室里的宁静。
“秦总，张医生到了。”
“进来。”
随着秘书的声音，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女人，闯入池余的视线。
女人长相柔美，亲和力很强，结合秘书的称呼，这应该就是张医生。
张情的秦然的心理医生，一但秦然的情绪不对，绝对是第一个出现。
不过这次，倒是意外，池余偷偷看了眼张情，虽然看的很隐晦，但张情出于职业原因对视线很敏感，第一时间察觉到坐在角落里的池余。
四目相对，池余十分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023你有这个张医生的资料吗？她好像很讨厌我。】
刚才对视的那眼，虽然时间短暂，但池余看的很清楚，这个张医生讨厌她，不加掩饰的讨厌。
023听的懵懵懂懂，半天没明白池余说的什么意思：【啊？她讨厌宿主？应该不会，宿主和她无冤无仇，第一次见面，怎么会讨厌？】
023这边想解释，可能是宿主看错了，还没解释完就被打断。
张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池余面前，板着脸道：“治疗期间不允许外人在场，这位小姐请出去一下。”
池余：……
还说不讨厌，对别人很有亲和力，到她这就冷脸。
池余笑了笑：“我陪她好了。”
秦然看了眼池余又看了眼张情，扶着额，表情有些痛苦。
“你先出去。”
池余：……
她居然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