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妃是神医
众人退出门外。
姚知雪拿出银针快速刺入女子的双侧合谷、三阴交、独阴、太冲、足三里几个穴位。
并捻转行补泻之法。
一炷香过后,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门外一阵骚动。
“拿去,洗干净。”
她倒提着婴儿塞出门去。
门口的人刚想说话,她“砰”地把门关上。
姚知雪开启神海,凝神化气,催动气机进入女子的太阴经脉和阳明经脉,弥补流失的气血。
一个时辰之后,姚知雪收势,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汗,打开门。
“我的阿媛怎么样了!”
青衣男子伸长脖子往里看,眼神满是担忧。
“已无生命之忧,只是失血太多,现下还有些虚弱,等下我派人送些补益气血的药来,你好生照顾她。”
姚知雪笑了笑。
他终于松了眉头,迫不及待地走进去。
姚知雪替他们掩上门,转过身就被一群人围住七嘴八舌。
“哟喂,没想到姑娘真是神医呀!”
“人漂亮,医术也厉害,姑娘你许了人家吗?”
“许什么人家,她可是我们厉王妃!”
木青拨开人群,护到姚知雪身前:“王妃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竟然是厉王妃!”
“我们有救了!”
姚知雪一一诊察,马不停蹄地回到王府配药。
午膳后,她又去城内几个主要的灾民安置点,为灾民把脉问诊,回到府衙已近丑时。
她点了油灯在桌上写药方,写着写着便趴在桌边睡着了。
睡梦中,她好像被一个宽阔的胸膛抱住,温暖而安心。
姚知雪醒来,伸手摸了摸旁边,并没有人,“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做梦?”
她有些渴,到桌边倒了杯水,霍然发现床头架子上的衣服不见了。
“看来他昨夜确实回来过……”
她的嘴角不自觉翘起。
“王妃,你起了吗?”
水儿的声音唤回她的失神,“进来吧。”
“王爷呢?”她脱口而出问道。
“王爷一大早就带人清淤泥去了,嘱咐王妃今日好好休息。”
“昨日叫你们去找的石灰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们去的时候正碰上王爷派去的人,今天应该就能运回城里。”
姚知雪拿起桌上的药方。
“今日你和我一起煎药,大水过后恐有大疫,备些预防疫病的药汤在粥棚,施粥的时候一并发出去。”
施粥时辰到了,姚知雪和水儿把装满药汤的大木桶抬上车,一一运往几个施粥点。
路上碰见许多百姓,他们自发在街头清理淤泥和垃圾。
好些昨日见过她的,纷纷停下活计,拄着锄头铁锹跟她热情地挥手。
“王妃好啊!”
她亦笑着挥手回应:“你们好,你们好,记得喝药呀。”
有些没见过姚知雪的人扯着同伴询问:“这是哪位王妃,也是朝廷派来赈灾的?”
旁边的人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居然不知道神医厉王妃?”
立马开始讲述厉王妃昨日如何勇救难产妇,又如何为百姓诊病到深夜,免费送药的事迹。
添油加醋,唾沫横飞。
神医王妃的故事迅速在离州流传开来……
姚知雪送完药站在旁边,看着大家排队领粥取药,秩序井然。
淤泥和垃圾清理干净运出城去,大家又连夜往地面洒石灰。
姚知雪巡视了两遍灾民安置点,防止疫情发生。
处暑已过,日光不再燥热,晚间有风吹过,微凉。
一天下来,所有情况都很稳定,并且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姚知雪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解衣睡觉。
“吱呀……”,门被推开又合上。
姚知雪解了一半的手顿住,抬头便看见傅安洲急急走进来,面上布满寒霜。
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忙问:“怎么了?”
“知雪,你马上修书一封,让巡医局的人立即赶往惠州支援,我飞鸽传书回去。”
她依言快速写下一封信,看着傅安洲放飞信鸽,又问:“到底怎么了?”
“该死的惠州知州,竟然对灾情隐瞒不报!”傅安洲眼中杀意浓重。
“什么!”姚知雪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来。
“惠州也有灾情,之前为何没有听到消息?”
傅安洲一拳砸在桌面,砚台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他声音里像裹着冰渣子。
“一个时辰前才收到情报,惠州的水患比离州这边还要严重得多,知州刘琰不仅没有上报朝廷,还封锁道路,阻止灾民离开……
我已派快马回京禀报,但是等不到圣旨了,要马上赶去惠州。”
“我与你一同去。”姚知雪转身收拾东西。
“你不能去!”
傅安洲抓住她的手,语气坚决。
“惠州受灾已过了许久,情势必定严重,恐会遇险。这边情况已基本稳定,你就乖乖待在这个府衙,等我回来。”
“我要去!”
“不准去!”
姚知雪急声道:“我非池中鱼、笼中鸟,我有我的信仰,此去也并非为你,你阻止不了我,就算你不带我,我自己也会去!”
傅安洲闻言一怔,松开她的手,转而猛往包袱里塞东西。
“真拿你没办法,但是你要答应我,待在我身边,绝不能孤身犯险。”
“我晓得。”姚知雪声音软和下来。
夜幕低垂,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朝惠州行进。
傅安洲骑马走在马车边,姚知雪唤他:“王爷,你到马车里来歇歇吧。”
乔宇也在旁附和:“是呀,王爷,您都七天七夜没合眼了。”
傅安洲看了眼后面的士兵队伍,表情严肃:“战时领兵,主将当为表率……”
“安洲,头部按摩可是我的独门绝技哟,过时不候……”
傅安洲把缰绳往乔宇手里一扔,跃上马车。
乔宇点点头:“王爷堪为表率。”
马车内,姚知雪在腿上放了个小枕头,傅安洲蜷着腿侧躺下。
她将指头放在他的太阳穴两侧,慢慢揉到印堂,再循着经络按到脑后风池、风府……
腿上的人呼吸渐沉,很快便睡着了。
她发现他的腰带上挂着一个锦囊,“厉王居然也用香熏吗?”
好奇打开,竟是那日被她扔掉的丑面人。
她的手指抚过他的眉棱骨、鼻梁、浓浓的黑眼圈和瘦削许多的脸颊,心底涌起酸酸胀胀的感觉……
惠州紧邻离州,队伍行了一日便来到两州交界,马车越过界碑进入惠州官道。
对面迎来一队官兵,当先一人身形魁梧,手握银枪。
他立于马上,横枪挡住去路:“何人胆敢带兵闯我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