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剑仙的剑
吕迟费力地起了身,没有惊动身边的两女。
那疲惫样把老七吓一跳,真想开口劝他:贤侄啊,女人是祸水啊!要懂得节制啊!
吕迟当然不知道田老七在腹诽他,说道:”七叔请为我护法!“说罢就坐下运气搬运周天,九室岩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被吕迟疯狂地吸入,惊起了无数的夜鹰。
等山里出现了阳光,雪晴和梁欢齐齐醒来发现身边没了吕迟,慌忙收拾了下就出了帐篷,发现吕迟在帐篷外双足盘坐,两手放在腿上,手心向上好似捏着个什么东西一样,就手扶胸口舒了一口气。
戴全上来告诉雪晴昨夜白虎偷袭的事,雪晴看着吕迟,眼泪就下来了,赶紧用手帕擦去,强装镇定地问:”郎君他怎么样?“
”嫂嫂请放心,老大好得很呢,用力过度罢了!“
戴全说的无心,却把雪晴说得粉面通红,一下红到脖颈。
”没事就好!上天保佑!“
等一缕阳光洒在吕迟身上时,吕迟从入定中醒来,内视了一下丹田,感觉扩大了不少,真气更足了,那条金龙恢复神灵活现。
吕迟起身向田老七行了一礼:”有劳七叔了!“
田老七还了一礼,问:“家主,可知有什么来头?”
“目前还不知道!其他叔叔们怎么样了?”吕迟问田老七。
“死了两个,这白虎肯定有来头!不然的话,兄弟们别说一只白虎,三只也不在话下!”老七还是觉得白虎有点诡异。
田老七见惯了生死,对于刚死去的两个兄弟,也没有怎么伤心,家主肯定将他们的家人安顿好,一生衣食无忧,男人在外打生打死的,不就也是图个家人安宁么,如今遇到一个好家主,除了卖命,还能求什么呢。
“七叔,两位叔叔的身后抚恤你作主吧,家人咱家都供养起来!”吕迟还是有些伤感,对突然来的生死离别,心中十分的难过。
“别难受了,我们这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到了这步田地,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了,家主人善,兄弟们把命交给你也不亏!”
逝者如斯。
众人一起将两人尸体火化,将骨灰收拢将来可以交给家人。田老七和戴全将白虎剥了皮,贴在石壁上等皮子晾干,下山的时候可以带走,只是这接近五百斤的虎肉,让吕迟犯了难,弃之可惜,拿又拿不了。吕迟将白虎肉割了一点用火烤制,给大家做了点烤肉。
“啊呸,一点不好吃,是酸的!”雪晴吃了一块虎肉,就吐了出来。
吕迟见雪晴不吃,就说道:“虎肉可是好东西,吃了有补脾益气,强筋壮骨的功效!”又低头在雪晴耳边说了什么,只见雪晴一个劲地朝老虎下体那边看,脸上还飞出了红霞。
老七吃一块也不吃了。
吕迟就对他说:“七叔,年龄大些的人吃虎肉尤其好处多多,阳虚所致的腰膝冷痛,尿频,浮肿,小便清长,见效特别快!”
“我看家主你才需要多补补,要不这些你全吃了吧!”老七反讥笑吕迟。
戴全也在一旁帮腔:“老大,这虎肉再好,可这味道离那富贵鸡差远了,我还是宁愿吃富贵鸡。”
“嘴都刁了!队伍不好带了啊!”吕迟不免感叹。
“戴全,找个干燥的山洞,把虎肉吊起来,下面再生点火,说不定我们下来时,还能带走一些。”
戴全听吕迟的,一口应下来:“得嘞,听老大的,交给我吧,你们先上山, 我随后就到!”
到半山腰的时候,梁欢已经一点也爬不动,九室岩山势陡峭,非常考验体力。剩下的七人中,吕迟表现得体力最好,雪晴也不差,比几个壮男子都好。梁欢面色苍白,还不想放弃,被吕迟一把拉到自己背上,虽然心里很甜蜜,但这么多人看着,羞得抬不起头来。
吕迟仿佛来过这地方一样,每次都能找到最佳上山路径,雪晴跟在后面也省了不少力气。戴全和田老七几个散开和吕迟并排走,快到山顶时止不住地大口大口地喘息。
离山顶还有一里左右的路程,吕迟找到了他梦中掉落的水池,他开始怀疑那不是梦境了,因为站在水池边,他能感受到池底躺着自己,或者说自己的另外一部分。再走到水池另一边向山下看,发现穿过一片竹林,真的有一个洞口。
吕迟站在水池边,有一种强烈的冲动要跳下去,一种找回自己的冲动。心里思索良久,给雪晴说了一:“我下去看看!”就一个猛子扎入水中。水里一片漆黑,一直向下会有不同的生物在身边游过,他不用眼睛就能感觉得到,越向下感觉神识感觉的越远,离底部还有五十步的时候,吕迟感觉到了池底拳头大的一团光亮,那光亮似乎也感觉到吕迟的到来,犹如呼吸般一会儿变大,一会又变得只有拳头大小。
吕迟运起无极经,开放七窍,将自己融入池水之中,池水带来的不适逐渐消失,他顺利地到达了水池底部,那光团却还在底部之下。吕池小心用手挖开池底污泥,水池底游过来不知名的生物嘶咬吕池的手,被吕迟逐一用手抓住捏死,挖了两尺深,吕迟终于找到一只骷髅头,那团光就藏在骷髅头内。
那骷髅头看到吕迟到来,在吕迟的心里一阵大笑:“我吕道玄誓不入天门,奈我何?哈哈哈——我吕道玄又回来啦?”
“吕道玄是谁?”“是过去的我。”
“吕迟是谁?”“是现在的我。“
”吕文亮是谁?“”谁是吕文亮?“
”过去的我?“”现在的我?“”将来的我?“
吕迟盘坐在池底,在心里自己与自己对话,反复地思想斗争过后,那团光飘出骷髅头,想要钻进吕迟脑袋,被吕迟一把抓在手里,光团消失在手心,在手心里留下一团火的标识。
吕迟已经大概明白,自己和这个自称吕道玄的骷髅有些关系,到底是不是前世,他也不太明白,因为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前世是吕医生,那吕道玄是不是吕迟这具身体的前世,吕迟没有把握,他也是穿越过来,借了吕迟这具身体,如果吕道玄真是吕迟前世,那自己才算是入侵者。那为什么自己会知道吕道玄受天罚的过程?为什么吕道玄说他是我?
光团是吕道玄的一缕意念,吕迟能和他交流,吕道玄的那缕意念强烈地希望和吕迟的意念相融合,但在吕迟强烈排斥下,彼此经纬分明不能相融。
”想要改变这个世道,就要接受过去的我,先看清这个世道!“
”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世道!“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高怀德?”
“我没有故意要杀高怀德!”
“反正高怀德是因为你而死!”
“那是他咎由自取。”
“强行改变这个世界,只会带来更大的报复和混乱!”
“我说了,没有想改变这个世道。”
”人不能做一条咸鱼!“
”做咸鱼有什么不好?“
”做人要有理想!“
”咸鱼的理想就是做一条咸鱼!“
“毕竟这个世道因为你已经发生了改变,你在有些人眼里就是罪魁祸首!”
”那是那些人的问题!“
”他们不但对你下手,也会对你的家人下手!“
”家人是无辜的。“
”咸鱼也是无辜的!”
吕迟最后决定接受吕道玄意念的一些想法,毕竟他来的目的就是找到保护家人的方法。他没有改变这个世界的想法,至于受他的到来而发生了一些变化,也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他只想做一个舒舒服服的富家翁,出门有酒喝,回家搂老婆,仅此而已。但吕道玄的意念告诉他:“吕迟你这种想法很危险,你还没有了解这个世道的复杂和险恶,并不是你不做恶就能平安一生了,你会不知不觉挡了别人的道,妨碍了别人的事,挡道的小石头,通常都会被一脚踢走,好点的换个地方可以继续躺着,差点的会掉入粪坑,也有可能会粉躺碎骨,想躺也没有地方躺了”。吕迟对此比较认可,接受某些说法,但不能被吕道玄的意念所左右。
告别吕道玄的枯骨,吕迟浮出水面。
“一股神秘的力量在不停地拨弄着王朝的变换,借助世道动荡谋取力量,让这些俗世的力量不断相互攻伐,彼此削弱,最后再出手摘桃,企图一举掌控整个俗世,什么生灵涂碳,白骨千里,都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在这些人眼里,唯我独尊,其他人如同蝼蚁。”
“吕道玄行走世间济世救人,发现了这些人的踪迹,不愿飞升,被视为挡道的石头,在他渡劫时被人暗算,却意外地让千年后的自己穿越了回来,现在的吕迟,是吕道玄的前世、今生、后世三位一体。”
迷雾在一点点拨开,帷幕被掀开了一个角。
为了不那么惊世骇俗,吕迟没有给大家讲他在池底的经历,只说是有所获得。众人见他无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有雪晴依偎在他身旁,仿佛吕迟是她失而复得的宝贝。
戴全已经把九室岩打探了一遍,山顶上只有一石屋。从山顶看向四周,四周的拱卫山峰好像被人持巨斧斫过,有两座山明显被削了一样。
“我们不去山顶了,再到那边拿个东西就下山。”吕迟指着竹林后面的山洞说。
“什么东西啊?老公!”雪晴挽着吕迟的胳膊问。
“剑仙的剑!”
几人一听洞里有剑仙的剑,来了兴致,都想抢先一睹仙剑真容,跟着吕迟下到水池一里不到的路程,来到了洞口。三尺大小的洞口光洁如新,如同刚刚开僻出来,洞壁光滑,如同刀切豆腐一般。
弯腰进入洞里,除了洞口处直射进来的光线,四周一片黑暗,远远的从洞底传来水滴的叮咚声响。离洞口不远的地方,脚下开始有水,不小心就会滑倒,戴全自告奋勇地走在吕迟前面。小心地摸索着走了几百步,岀山洞还是一直斜插向下。中途遇到一条暗河,空间豁然开朗,说话时竟然有回响。众人搜索再三,除了发现暗河很深,不知通向何处之外,没有更多的信息,稍做休整穿过暗河,继续沿洞斜向下行。梁欢被暗河冰冷的水冻得哆嗦,牙齿咯咯的响,吕迟怕她生病,停下来紧紧地抱着她,直到暖热了才继续赶路。
弯腰半蹲着走了一个时辰,眼前有了一丝光线,戴全说前面是一处峭壁,洞在峭壁中间位置,出了洞口,是一处百丈大小的洞天。洞天底下是水池,水泥中央一块大石,大石上漂浮着一个发光的棍子,一丈左右,手臂般粗细,滋滋作响。
好在洞口上方的石头崩掉了一大块,在洞口处形成一个天然的平台,七人终于可以起立身体,见到那发光的棍子,不由得感叹。
“老公,这不是根棍子嘛!”雪晴先说出心中疑问。
“不像是仙剑。”后面也有人说。
“仙剑总是与众不同嘛,要不怎么能称为仙剑。”也有人强行解释了一番。
“没有剑柄,怎么拿剑?”也有人看出了端倪。
“这么远,怎么去拿?”这还真是个问题。
戴全胆大,扣了一块小石头,用力丢向发光的棍子。石头刚挨着棍子,就好像被棍子吞吃一样,几声爆裂声后,没有了声息,众人更觉得惊奇。
“运起无极经,直接走过去就行。”吕道玄那一丝意念告诉吕迟。
果然,吕迟运起无极经,意念一起和四周融为一体,想去哪里走哪里,回头一看,吓了自己一跳,原来自己的身体还在洞口双足盘坐,双指掐诀。
“阳神?”心里问自己。“现在真气不足,神念不强,不能随意走得太远,百丈还是可以的。”吕道玄那一丝意念再次告诉他一个惊人的事实。
“我他妈的是个剑仙?”穿越回到千年前,竟然成了一个剑仙。
这是吕迟弄清的基本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