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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义庄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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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大才给黎落说了一个地方,是离上京城里千里之外的沪州。他说当时那个叫什么薇的丫头,是被沪州嘉县一个姓朱的签判家买下的。至于现在何处,却不得而知了。

    黎落听了,感觉到时隔这么久,即使人还健在,要想找到人,也必然要大费一番周折。然而既然有了线索,又哪里能够轻言放弃呢?何况现在她已经不光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真相,更是为了给杜景润一个答案了。

    第二天曹大才早早便来到了黎府,他告诉黎落,月牙儿的卖身契今天就可以去办。还有昨天黎落问他的,关于十二年前发卖出黎府的丫头,他看了账本,确实只有一个叫撷薇的丫头,并不是黎落说的两个。

    “你看小的记性不错吧!”曹大才得意地说,“我记得是被发卖到沪州嘉县了,回去翻翻账本,还真是。那个签判名叫朱文定。”

    黎落也大大夸赞了他一番,他便喜滋滋地去办月牙儿的卖身契签证去了。

    黎落找到杜景润,给他说了曹大才提供的线索。“路途这么远,时间也过去了这么久,中间会出现多少变故,也尚未可知。”黎落说。

    杜景润却很是期待,他说:“我去找常三,让他找常府尹帮忙查一查,看看十二年前沪州嘉县的签判朱文定,现下在何处任职。只要有线索,总好过毫无头绪。”

    过了两天,杜景润来到落薇院里,告诉黎落,常府尹已经帮忙查到,朱文定后来又调到他的老家云州保定县,任县衙主薄一职,三年前病死在任上。

    杜景润说:“朱文定虽然死了,但是因为他的家就在保定县,他的家人至今还在那里居住。我们可以想办法查找一下,看看朱府里现下是不是还有那个叫撷薇的丫头。”

    黎落说:“这下子好了,一下子从一千多里,蹦到了三千里之外。”

    杜景润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尽量想办法吧!我的家乡就是云州府的,是定远县,和这个保定县,应该离得也不太远,只可惜家中已经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黎落道:“我倒有个办法,就是还得求助于常三少爷。官府里不都有加急传信的信鸽么?”

    杜景润眼前一亮,但随即又沮丧起来:“就是能传过信去,可是又如何见到人呢?”

    黎落说:“走一步是一步,只要传信过去,得知朱府里有没有这个人便好了。见面的事,再从长计议。”

    杜景润说道:“我们的目的,不就是想见到她,问问当时情况的吗?”

    “十二年都过去了,不急这一时。”黎落说,“问清楚她确实还在朱府里,我们再设法见她也不迟。”

    这时晚膳时间到了,杜景润和黎落辞别,回清竹轩里去了。揽月提来了食盒,挽月和月牙儿赶紧收拾桌面上的杂物,摆好餐具。

    黎落看着挽月,笑道:“月牙儿一来,倒是帮你分担了不少。”

    挽月赶紧说:“小姐取笑了,是月牙儿懂事,手脚也勤快,越发有眼力见儿了呢!”

    揽月也说:“别看月牙儿年龄小,学什么都上手很快的,小姐这是捡到宝了!”

    黎落一边用餐,一边打趣道:“月牙儿是越来越中用了。再过两年,给你们两个寻了人家,倒也不至于我身边没有可用的人了!”

    挽月小嘴一撅,转过身去,佯装生气,道:“看小姐说的,就是揽月寻了人家,挽月也不会离开小姐的。”

    揽月听她说到自己,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回,只是恼道:“我又没招你惹你,你说我做甚。”

    说话的功夫,黎落已经用餐完毕。这边几个人斗着嘴,那边月牙儿已经把碗筷收拾到箱笼里,准备送回厨房里去。

    黎落笑着说:“看看,还说我说你们,你们像月牙儿这么小的时候,哪里有她这么能干。”

    月牙儿垂下眼睑,低声说:“小姐莫要取笑月牙儿了,这都是两个姐姐教的好。”

    挽月说:“这话我爱听,小丫头小嘴真是抹了蜜呢!”

    黎落说:“天晚了,挽月和揽月一起去送箱笼和食盒吧!”

    待挽月和揽月走出落薇院,黎落打开箱子,拿出一张契约,递到月牙儿手上,说:“这是前几天我托人给你办的卖身文书,你看可妥当?”

    月牙儿连连摆手,说:“奴婢并不认字,小姐觉得妥当,那定然就是妥当的。小姐收留了奴婢,让奴婢不至于饿死街头,月牙儿一辈子都感激小姐的。”

    黎落收起月牙儿的卖身契,说:“收留你虽然费了一些周折,倒也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时时记挂,说明你我之间有主仆之谊,这也算是天意吧!”

    月牙儿听黎落这么说,就说:“小姐说的话,奴婢记下了。”

    这天下午,杜景润和常永康一起,去了城西的义庄。

    关于珍娘,不管是如黎致远说的疫病而死,还是申通说的烧伤严重致死,她属于戴罪之身,尸身只能送到义庄处理。而送到义庄的尸体,都有记录在案的。

    这还是常永康去找申言雪,问那个验毒的方子好不好用时,申言雪告诉他的。于是他立马十万火急地跑来找杜景润,杜景润听了没有迟疑,也没有顾得和黎落说一声。两个人不顾酷暑难当,骑上马就来到了城西。

    常永康给当值的小吏出示了从他爹那里拿出来的令牌。不管他爹知不知道,他用令牌一律说“拿”而不是“偷拿”,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家人的东西用用怎么了?用完还不是会还回去。”

    未时的暑热最是难耐。杜景润和常永康在义庄的案牍室里,汗流浃背,翻找着十二年前九月份以后的记录。

    当年十月份倒是有一批疫病死亡集体焚尸埋葬的,但是里面并没有林珍娘的名字。

    两个人从那一年的九月份看到腊月,把火灾之后到春节之间四个月的记录都看完了,也没有看到林珍娘这三个字。

    常永康抹了一把汗,说:“怎么就没有呢?”

    杜景润听他这么说,顿时不高兴了。他说:“我说你会不会说话?没有倒是好事了,说不定我母亲还活着。”

    常永康被他一说,拉着个脸道:“我不就是一时口误么?这大热天的和你一起来这鬼不下蛋的地方,还反倒惹你不高兴了。”

    杜景润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他赶忙说:“我也是一时情急,常兄莫要生气了。”

    杜景润心想,不管怎么说,没有看到母亲的名字,也算是好事吧,倒不枉这大暑天的跑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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