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应对
陆卓然攥着信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来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只得暂时放下。
“当务之急是先通知父亲加强戒备提前做好应对。”陆卓然心中想道。
这时的他也顾不得洗漱，急忙去找父亲商量对策，好在父母起的早没有失了规矩。
陆柏珪看到陆卓然大清早就找过来，知道他定是有要事相商，于是也不多说，径直将他带到客堂。
陆卓然将方才的经历和想法和盘托出并嘱咐道：“父亲，如今敌暗我明，家里还是要多加戒备，尤其是母亲那里要多多留心，咱们不能走了刘三爷的老路。”
陆柏珪郑重地点点头：“此事你放心，一会我叫陆双过来，给你母亲那里多安排些身手好的女弟子。”
陆卓然点点头，接着又道:“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虽然不知究竟是谁在打探我的消息，但无非也就是出于两个原因，要么就是我前次出门惹出来的祸患，要么就是针对咱们陆家。不论哪种，都不能坐等对方上门，须拿出个章程来主动出击。”
陆柏珪看到儿子能有心谋划甚觉欣慰，又问道:“如今尚不知对家是谁？又如何主动出击？”
陆卓然想了想说:“咱们此前没有招惹过哪家势力，就算有些小门小户，在少林威名的震慑下也不敢轻举妄动。由此可见对家应当在江湖中势力不小，那嵩山派嫌疑应当是最大的。”
说到这陆卓然停顿下来，陆柏珪知道儿子在思考，也未出言催促。过了大约一刻，陆卓然才再次开口。
“嵩山派所图甚大，从金盆洗手之事就可以看出一二，若真有算计绝不可能轻易放弃。依刘三爷的遭遇来看，必定是下了套以大义名分裹挟，施狠辣手段。父亲，看来和华山派的联合还需您好好谈谈了。我这两天也上少林，去拜见师父，看看少林是什么态度。总归要多些帮手，不至于孤立无援。另外，家中的护院和弟子们练功还需再加紧些，不求能有大用，只要护得住家眷就是好的”
陆柏珪对于儿子的意见自然不会反对，于是两人针对具体如何下手操作仔细商量了一番。
从父亲那里出来后，陆柏珪又想到，此事既然与嵩山派有关，还是应该给刘菁与曲非烟说上一嘴，好让两人心中有个准备。
这段时日两女因陆卓然帮她们将武功秘籍彻底拆解分析，颠覆了以往练武的认知，极大地简化了修炼的难度，如今练武热情高涨。
此时太阳不过初升，正是朝霞璀璨的时候，刘菁与曲非烟两女却已早早的到了练武场自行习练。等陆卓然到练武场找她们时，两女早已是香汗淋漓、罗衫尽湿。
两女看到陆卓然到来，停下了手中的招式，也没有什么避讳，只是从一旁侍女手中拿来毛巾简单擦擦就向陆卓然走了过来。
这样的场景在这段时间里出现了无数次，起初两女还多少有所顾忌，到了后来练武已是筋疲力尽，也顾不了那许多礼仪，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陆哥哥，今天怎么来的这般早？”还未走近，曲非烟清脆的声音就已传来。
陆卓然笑着等两女走近才张口说道：“自然是趁你们不备，看看练的怎么样，看你有没有偷懒”说完，有装模作样地打量了两女一番，“嗯，不错不错，看来却是没有偷懒”
刘菁看到陆卓然刚才戏谑的眼神，虽然明知是故意逗乐，但心中却也是升起一股欣喜与羞涩。“陆大哥总爱开玩笑”嘴上轻轻地抱怨了一句，可是任谁都看出来实际没有任何埋怨的意思。
“陆大哥，到底是有什么事？”刘菁认为陆卓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提前过来定然是有事要吩咐。
“今天早上发生了点事，我刚从父亲那过来，想着这事涉及到嵩山派，就先过来给你们通个气，好让你们有所准备”陆卓然也没多说其他，直接说明来意。之后又将早上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推测说了一番，末了又嘱咐道：“你和非非以后没事多去母亲那里转转，就当陪陪母亲，相互之间也多个照应。”
刘菁心思通透，知道陆卓然是想让她两人到林氏那里方便保护，只是顾及她二人面子说是陪陪母亲，心中升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陆大哥，伯母那里我和非非自会去的，只是也不需小看了我们，我和非非已是今非昔比了”刘菁笑了笑和曲非烟互看了一眼。
“不要大意，过两天我就要去少林寺拜见师父，你二人留在家里还需要多多操心”陆卓然并没有感觉轻松。
刘菁和曲非烟看到陆卓然表情严肃，知道他心中定然是十分忧虑，也不再多说。刘菁伸手握住陆卓然的手，看着他没有说话。曲非烟见状拉住另一只手，这时候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日后陆卓然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后，便启程上了少林寺。
尽管陆卓然真正意义上的下山只此一次，但是到了少室山就好似回到了家，条条山路如掌观纹，轻轻松松便到了寺门口。
门口的知客看到陆卓然惊讶地叫道：“卓然师弟？”
等陆卓然走近后，知客僧又说道：“卓然师弟，你怎么回来了？”
陆卓然实际上并不记得这位知客的师兄，只好微笑的解释道：“回来看看师父他老人家。”
陆卓然在寺里名气很大，毕竟能成为方生大师的弟子就已经让人望尘莫及，偏偏天赋出众、根骨绝佳，自身又足够努力，在同一代弟子中难逢敌手，是以想不出名都难，哪怕专修经义的文僧对他都能称得上是如雷贯耳。
那知客笑道：“师弟可算是回来了，方生师伯平日里可没少念叨你呢。来来来，我带你去见方生师伯”
知客热情的拉着陆卓然向般若堂走去，陆卓然无奈说道：“师兄，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吗？去师父那里的路我还是认得的”
知客恍然道：“哎呀，瞧我这，难得见到师弟，这……这，嗐，阿弥陀佛”这师兄竟是嘴拙之人，想来让他做知客也是有意安排。
陆卓然辞别知客师兄后晃晃悠悠朝般若堂走去，一路上有许多同辈的师兄弟认出了他都向他打起了招呼，陆卓然一一回了礼。
走到方生的禅房前，陆卓然像从前一样，先停下了调息片刻，整顿下衣着，一切得体妥当后才敲门。
“是谁呀？进来吧”只听得房内传来苍老又温和的声音。
陆卓然推开房门，看见那熟悉的背影，不自觉跪下。
“师父，弟子回来了”
方生听到熟悉的声音，猛然转过头来，看到是陆卓然后，急忙上前将其扶起。
陆卓然只觉轻飘飘的一股气劲将他从地上托起，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觉烨，不，卓然，此番回寺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方生担心弟子过得不好，先开口问道。
“弟子惭愧，有些事要请教师父”陆卓然低头回应。
方生伸手指了指身前的蒲团，“先坐下慢慢说吧”
陆卓然坐下后就想要开口，方生伸手示意制止。
然后给陆卓然倒上了一杯茶，“先喝完这杯茶”
陆卓然只得听命，茶水滚烫，陆卓然只能静静地等茶水凉下来再喝。
等陆卓然喝完后，方生开口的第一句话出乎了陆卓然的意料，“卓然，你杀过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