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来信
陆卓然被父亲叫到书房,等进了书房陆柏珪便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他并说道:“岳不群派弟子前来送信,信中说不日便携妻来谈他女儿和你的婚事。”
陆卓然接过书信,快速的浏览一遍,这时陆柏珪又道:“这事你如何看?说说你的想法,先给为父交个底儿”
陆卓然冷笑一声,“他们也有脸上门?当初去寻他以为真是门风严谨、怀瑾握瑜,我好声好气敬他,可他这女儿,嘿嘿,古人云:‘观其子女以知其父母’,行为不检,勾三搭四,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我还有什么看法?”
陆柏珪深吸一口气,叹道:“终究是没有大错,此事旁人也不知晓,不如……”
“父亲,旁人不知,你我不知?他华山上下不知?如果这就忍了,日后又如何看待孩儿?是不是反成了他们宽容大度?是我拆散了人家一对苦命鸳鸯?”陆卓然气急说道。
“哎,好吧好吧,等他们来了,我替你说了吧”陆柏珪听到儿子如此愤怒,终究是心疼孩子,答应了陆卓然。
陆卓然看到父亲如此说觉得似乎父亲并不希望自己拒绝,于是问道:“父亲,这事可是让你为难?还是另有隐情。”
陆柏珪沉吟片刻后回答:“卓然,本来我不欲给你压力,但是你终究要挑起家里的担子。有些事还是要说给你听,至于你如何去做,爹爹不会管,只是你作为未来家主,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接着他又说道:“爹爹与岳不群定下这么亲事的原因相比你也知道,他华山派百废待兴,全山上下也不过几十人,想要发展壮大急需助力。只是此时五岳盟主为嵩山派所占,他华山派想要恢复往日声威势必要与嵩山派对上,若无强援支持必将孤掌难鸣。”
听到这,陆卓然问道:“如此咱们陆家就是强援?其余三派不比咱们合适?”
陆柏珪嘿嘿一笑,说道:“儿啊,你也太小看咱们陆家,太高看三派了。五岳剑派说出去好大名头,同气连枝说的好听,实际不过报团取暖罢了。只是这跑团取暖却也不会亲密无间,这五派哪个没有心思?华山派想夺回盟主之位,难道泰山、衡山、恒山不想?他们一个个非佛即道的心肠却没那么清净。”
说到这,陆柏珪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看到陆卓然正盯着他等待下文,于是笑着继续说道:“华山派与其余三派固然能合作,却也是孙刘抗曹之局,此时华山势微自然更需帮扶。”
“所以就找到了咱们陆家?”陆卓然问道。
“不错,不过说上是谁找谁,只是一拍即合罢了。咱们陆家势力也不算小,何况背后与少林关系匪浅,尤其是你拜师方生师兄后,更是如此。如果你与他岳不群的女儿结合,自然和少林搭上了线,最关键的是,同处嵩山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如此一来,华山与少林也可相互利用,此事你师父也知,方丈也知。可以说是三方促成之结果。”
“这……这……”陆卓然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本以为只是两家联姻,顶多是互利互惠守望相助之举,没想到背后原来牵扯到对付嵩山派的谋划。
“所以说这婚是退不成了?”陆卓然问道。
陆柏珪摇摇头说道:“并非如此,如果你执意要退,爹爹自然是支持你的。”
陆卓然听后眼神暗转,思忖后说道:“既然其中涉及这许多利害,那孩儿就听父亲的,只是菁儿与非非不能受了委屈。”
陆柏珪哈哈一笑,“你呀你呀,没想到我陆柏珪一生用情专一,却有你这么个多情种子,放心吧,此事爹爹给你安排妥当”
“那我就先谢谢爹了”陆卓然笑道,“不过,我现在不想见他们,等他们来之前我先回少林看望下师父,在那休憩几天”
陆柏珪听后抚须点头,“也好,如果你在场有些事难免不方便讲,况且你正好可以和方生师兄谈一谈,让他给你开解一番。”
陆卓然“哼”了一声说道:“开解就不必了,此次出门我以发现自己不足,这次探望师傅,正好让师父再指点一番,”
两人交谈结束已是晚膳时间,用餐结束回到房间已是夜幕低垂,万籁俱静。
陆卓然对于玩乐兴趣不大,已经习惯了天黑后便上床练功。
盘腿而坐,陆卓然心神沉入意识深处,体内的内气悄然运行滋养着肉体,在意识深处陆卓然冷眼旁观念头的起伏明灭,渐渐感觉身体轻盈,直至意识中光明初现,彻底放下了外界感知。
《降龙伏象功》正是与其它武学不同,不仅需要锤炼内力,更是洗练精神,是一种性命双修的功法,两者促进相长。只是缺点也很明显,不仅挑资质,根骨不强者内力难行,意志过坚者执念太重,意志松散者沉迷识海,能修炼此功之人都是千里挑一的天才。其次,修行此功修为愈深对于精神的修行愈深入,对于定功的要求就越高,做到万缘放下,心念不起,就会导致对于外界危险没有感知能力,所以修炼此功必须要在安全的环境进行。
陆卓然沉浸修炼之中不知多久,直到天色将明,心念萌动才从练功状态醒来。
只是这一醒来,却发现不对劲,自己窗前的书桌上多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陆卓然起初以为是父亲或者刘菁曲非烟放到这里的,没想到当拿起来时,从中掉出一张纸,竟是一封信。
只见信中署名居然是田伯光,于是陆卓然定了下神读了起来。
“陆兄亲启:
陆兄弟一别多日可还记得田大爷否?想不到陆兄初出茅庐竟功力如此深厚,不愧是方生大师的弟子。
上次田大爷只是有事要做,并非怕了你,不过虽然如此,田大爷也愿赌服输,这本轻功就给你了。
另外,有人找上田大爷要请田大爷打探陆兄的消息,笑话!田大爷怎么可能出卖朋友?只是想不到陆兄竟能下手如此狠辣,做下这惊人的大事。田大爷果然没看错人。等下次见面再来比过。
田伯光留。”
接着陆卓然拿起册子翻来一看,果然是轻功法门,而且却是高妙无比,怪不得田伯光能被称作万里独行,怪不得能横行无忌多年,却没有被正道之人打杀。
陆卓然欣喜的翻着秘籍,字字研读,忽然神情一僵,额头上已是布满薄薄的一层冷汗。
原来他突然想到,既然这册子能送到他桌前,就证明田伯光昨夜无声无息的潜入到自己房内,若是他昨夜心怀歹意趁机报复,只是一刀就能让自己身首异处。
“想不到在家中也是如此危险,自己会如此,父母呢?其它人呢?岂不是人人都有了危险?看来还需做些准备,免得被人摸到身边而不知。”
心中如是想着,陆卓然又拿出那封信来,再次一读又发现先前有所忽略,此前因有了秘籍欣喜之下对后面的内容未曾细读,如今仔细读来让他背后汗涔涔的湿了个透。
陆卓然心中想到:“按田伯光所说,有人打听我的消息,会是谁呢?嵩山派?而且他又说我下手狠辣。难道是杀了费彬的事被人发现了?可是不应该啊,当时把几人的尸首都处理了,也没有旁人在场。会是谁泄露的消息呢?令狐冲?应当不是。仪琳?应该也没必要。莫非是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