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处置
事发突然，那个管事砸破了脑袋，瘫在地上，血液顺着伤口流出，乍一看触目惊心！
“哎呦死人了！”林婶年纪大，缓过神来，立马拉了还没回过神的陈小娘趁乱跑出去。
她边跑边高呼：“快跑啊死人了！太可怕啊！”
“快跑啊！”
其他女工在混乱中不知所措，只得跟着大家匆忙躲起来。
林婶拽着陈小娘一路跑回家，没想到陈大根居然也在家！
陈大根看着两人满身狼狈地突然跑回来，着急地询问：“晚娘，你们这是怎么了？”
“害，这事……”林婶大口喘了几下，她小心地看了陈小娘一眼，老半晌没有说出来。
惊魂未定的陈小娘握紧林婶的手：“婶，今天多亏你了！你放心我不会牵扯到你身上的。”
这话虽显得林婶无情，但世道如此。
林婶家也艰难，丈夫没了，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十来年了，她不能拖林婶下水！
陈小娘转过身，颤抖着和丈夫说起今天的事情，边说边流泪，只觉得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大根听完，怒火中烧，他没想到居然发生这种事情，也暗自责怪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多多关心晚娘。
愤怒以后便是无措、惶恐。
居然打死人了！
突然，他激动地和陈小娘说：“晚娘没事的！我们去求县太爷，他一定有办法帮我们！”
林婶连忙问：“县太爷？这、这是要主动报官？”
“你们可知，开酒楼的李老爷今日被雷劈死了吗？”
“什么？！”
“这天好好的，怎么就打雷了？”
林婶着急问：“和这事有关系吗？”
此事原本陈大根也不知道，那时他还在地里干活，同村人过来和他说话，催他难得今天有热闹，就歇一天，让自己休息一下。
不管他怎么说，陈大根依旧老老实实地干完地里的活才走。
同村的人都等不耐烦了，急忙拉着他去凑热闹。
听完，陈大根只觉得不可思议，虽说每年都有求神拜佛，可是日子过得这么难，那些神灵真的有管过他们吗？
倒是那个县令，看样子是个好官！
当下，他便回家了，果然邻居都是这么说。
他对着林婶、陈小娘说完这事，陈小娘握紧了拳头，又有点害怕：“县令大人真的是好官吗？真的会管我们吗？”
“只要我们和县令说出实情，他会帮我们的！一定会的。”
林婶催促他们：“赶紧去报官吧！那张家人要是现在派人来抓你们该怎么办？”
陈小娘和丈夫对视一眼，含泪点头。
——
县衙内，楚明高坐在堂前。
陈大根和陈小娘被带进来，两人连忙叩首。
“何人击鼓鸣冤？报上名来。”
陈大根心想为晚娘，他顶着对县令的敬畏，开口：“回大人，小人陈大根，小人的媳妇在张家布坊里做工，一直踏踏实实地干活，可恨那张管事对小人媳妇……”他有点说不下去。
“请大人做主！”陈小娘带着哭腔，哽咽地说，“张管事对民妇动手动脚，今天他硬逼着拉民妇，民妇仍不住还手了……他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楚明当即让人去张府叫人。
说来也巧，他刚一到这，早上处理李府的事件，傍晚又有案子和张府有关系。
这两府，刚好就是这清水县地头蛇，李县丞和张县尉分别出在这两家。
不久，那个据说被打死的管事包扎着脑袋被人带来。除了他，还有几名张家布坊的大小管事。
陈小娘看到那人先是一惊，下一秒就放松下来，这才知道他没死，庆幸地松了口气。
“张管事，你可承认对布坊的女工心怀歹意，欲行不轨之事？”
那管事伤着脑袋，病恹恹地求饶：“县令大人明鉴啊，小人怎么会对这粗鄙的乡下妇人动手呢？小人已经有自己的婆娘了，万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当时伤了头，在地上晕了好一阵，幸好有别的管事发现了，连忙叫来大夫帮忙包扎，这才救下他这一命。
这该死的贱妇！可别落到他手里。
管事低着头，阴恻恻地想着。
“哦？那就是你们中有人故意撒谎了？”
这似曾相识的语句让堂内的众多衙差有了不妙的预感，是不是下一句就要让他们对天发誓啊？
“陈小娘，你可敢对天发誓，刚刚所说绝无半字虚言，否则天打雷劈？”
“民妇发誓，绝无半字虚言，不然就天打雷劈”
“张管事，你可敢对天发誓，刚刚所说绝无半字虚言，否则天打雷劈？”
张管事突然一改之前老实、受伤孱弱的样子，他猛地站起来眼睛斜睨这陈小娘：“你这贱娘们儿，不就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吗？老子肯要你那是给你脸了，居然让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这语气大变的样子让人一惊，以为是中了邪，可这还没完。
张全一手指着楚明，语气嚣张不屑：“你这狗官，老子叫你一声县令是给你面子，我告诉你这清水县是张家的！我张家老爷才是这的土皇帝，要是你得罪我们张家，到时候叫你生不如死！”
楚明摆手制止想压下张全的衙差，他听完张全的话，反问其他管事：“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其他几个张府的管事冷汗涔涔，连忙求饶：“是这小子失心疯了，他胡言乱语啊！”
“不关我们的事，张老爷绝对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磕着头，深觉那个管事就是中了县令的妖术，这小子为人圆滑，怎么敢当着县令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啊！
先是能引来天雷，现又能逼人露真面目，太可怕了！
嚣张桀骜的张全突然脸色大变，他想起自己刚刚的作态，急忙跪下来求饶：“大人，小人刚刚不知道怎么了，那不是真话啊！小人一直安守本分！”
他两股颤颤，竟差点控制不住。
楚明看着底下这幅闹剧，扬声道：“县衙蔚然正道，邪祟不侵，才暴露了你这奸诈小人的真面目！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大板！”
“大人冤枉啊，不要啊！”张管事被衙差拖下去，不一会儿便传来惨叫声。
楚明转头望向其他几个跪着的管事“回去后，记得叫张老爷好好收拾一下他家中的蛀虫，不然，本官不介意帮他处理。”
“是、是。”他们连忙点头，呐呐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