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灵视
路明非糊里糊涂的走回到椅子上坐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的事，像做梦一样。
不过怎么会这么巧呢？做梦的内容正好和油画有关，甚至是一模一样。
“怎么了？”楚子航还是保持着路明非离开时的姿势，嘴里轻声询问着，眼睛却没有睁开。
他似乎很关心路明非。
“没什么，师兄。”路明非低着头思考梦里发生的事，接着他又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看了楚子航一眼。
“不要这么看着我，有事就直接和我说。”楚子航眼睛没睁开，感官却敏锐的很，路明非一抬头就被他感觉到了。
“呃，师兄，你当初在看那幅油画的时候，梦到了什么？”
楚子航的眼睛睁开了，路明非感觉到眼睛在瞬间便被刺伤。
或许有人会惊叹于楚子航那华丽的眼瞳，但现在路明非只想赶紧低头喝水，好躲避师兄眼里的锐利。
“你在培训的时候睡着了？”楚子航揉揉眼眶，眨巴着眼睛。
路明非错愕的抬起头来，强忍着眼睛被割伤的风险看向师兄。
谁说楚师兄是高冷男神来着？这不是挺逗的嘛，都会给师弟讲冷笑话了！他路明非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嘛？！
楚子航一愣，然后眼中金芒大盛，如同一个被挑衅的君王。路明非甚至从师兄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惊讶什么？惊讶小路子敢直视楚皇帝的眼睛？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楚子航没说话，路明非也不敢说话，于是两人就沉默了下来。
刀剑割伤的感觉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好奇。路明非仔细打量着师兄的眼睛，得出了确实很漂亮的答案。难怪高中时曾经有女孩说想在他睡觉的时候一根根数他的睫毛搞得路明非现在都想睡觉了！
楚子航闭上眼睛结束这无聊的游戏：“吓到你了吧。抱歉，我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所以平时我都带着美瞳。”
路明非摇头，他倒是感觉这样挺酷的。谁不想有一双金黄色的眼睛呢？
“你刚才真的在培训时睡着了？”楚子航低头翻找着他的书包，然后从里边拿出一只美瞳盒。
“也不是。”路明非挠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是在看那幅油画的时候，我好像看见点别的什么东西。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楚子航戴好美瞳，执行部的强硬人物瞬间消失，取代他的是一个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大男孩。
大男孩开口回答道：“我当初入学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幅油画，只是到后来在学院里才见到，而且我也没有看到其他东西。”
楚子航停顿一下，然后继续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灵视。”
这个词让路明非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开始左顾右盼的寻找，神情变的紧张起来。
“你怎么了？”楚子航不知道这个自来熟的师弟又在干什么，只能开口询问。
“灵灵视啊师兄！难道这个飞机上还坐着一条龙？奥不对，龙是会飞的。”
路明非赶紧寻找降落伞，好像下一刻就有一条会喷火的巨龙撕破飞机，然后把他们抓回城堡。
楚子航无语的看着他，就像是看马戏团里的小丑。
找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跳伞用的东西，路明非只好颓废的坐下，然后看见了对面师兄看傻子的眼神。
“你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们在摩尼亚赫号上就是这样，灵视之后就发现了龙的宫殿。”路明非脸色涨红，想要提醒师兄这件事的重要性。
楚子航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悠悠的拿起桌子上的橙汁喝了一口，还做了个姿势示意路明非继续。
就算路明非再傻他也知道自己大惊小怪了，脸上红的像块猪肝。
“其实这是正常现象。”楚子航喝完，然后总结似的点评一句。
“每个人都有开始。我想这就是你的开始了。灵视之后你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
路明非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开始了？开始变身了？
他战战兢兢的摸摸自己全身上下，发现身体没有变成绿色，手上也不能喷蛛丝。
“每个人在觉醒之前都会开启灵视。灵视之后身体就会发生一些变化。最重要的是，会开启言灵。”
楚子航阻止了他愚蠢的行为，并对自己刚才的话做出解释。
这么一说路明非就懂了，言灵嘛，就跟曼斯教授的无线通讯和塞尔达的毒奶差不多。
他有点好奇自己的言灵会是什么，不过他更惊奇于学院的神奇。竟然凭借一幅油画就能把自己的潜力激发出来。
楚子航好像知道路明非在想什么，开口打断路明非的臆想：“你可能是特殊情况。据我所知学院的人很少是因为看一幅画就开启灵视的。更多的是自我觉醒。”
路明非对学院的神秘印象又顿时消散了。他拿起桌子上的橙汁一饮而尽，思维碰撞的瞬间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师兄你是不是自我觉醒然后被学院招上门的？”
楚子航摇摇头，眼中露出悲伤的神色。但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路明非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去看的时候就只有一片柔软。
“我跟你们有点不同，我是自己找上学院的。”楚子航低下头，好像不想让路明非看见自己眼中的柔软。回忆像风，又吹到他的脑海。
路明非不知道师兄为什么突然神情低落下来，但他也感觉到那股弥漫出的悲伤。飞机的玻璃倒映出两人的影子，像孤单的大雁，四处寻找着回家的方向。
楚子航的影子突然变的瘦小，路明非惊愕，忍不住仔细打量。
梦里的男孩又出现在这里，路明非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站起身来想要向飞机内呼救，但一瞬间他看清了男孩的模样。
男孩孤单的站在梦中的街道上，人群汹涌的向他背后跑去，却又奇迹般的没有碰到男孩一丝一毫。
大滴眼泪从男孩眼角滑落，砸到地上生成一片片冰花。
男孩哭着向他伸出双手，远古的声音穿越千万年来到他的身边。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