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路明泽
“哥哥。”路明非听见棉花里有人在说话。
什么鬼，他摇摇头，肯定是晕机了。要不然怎么能听见小孩子在他身边说话呢？
“我在这啊，哥哥。”声音更近了，像是远古的幽灵，带着沧桑沦落到世间。
“谁在那喊？”路明非大叫，心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白色的棉花消失了，漆黑的云团悄然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不，不是漆黑的云团，是遮天的黑色双翼占据了整个天空。
“我就在这，哥哥。”一个小男孩站在他的旁边，自然而然的牵起他的手，领着他向前走去。
跪拜的臣民匍匐在道路的两边，不敢抬头看他一眼。道路的尽头，黑色的皇帝坐在高山的王座上，冷眼看着这一切。
“我们要去哪？”路明非问旁边的小男孩，语气中带着一丝察觉不到的宠溺。
小男孩并没有说话，只是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把等身高的巨剑，吃力的捧到路明非身前。
“喂喂喂，小孩子不要玩这么危险的东西。”路明非吓了一跳，赶紧把长剑接过。长剑出奇的轻，但刚一接手，路明非就感到了磅礴的力量。
“去吧，哥哥。今天就是你加冕的日子。”小男孩停在一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兄长。
路明非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慌乱的丢掉手中的长剑。四处观望想要找到离开的路。
长剑并没有掉在地上，反倒是长剑如同一把利刃，割开了虚伪的幕布。
一滴雨水滴落在路明非手臂上，他下意识的低头去看，却只看见了大片的红晕。
周围又开始变化，黑色的双翼无力的垂落在地面上。天空中下起暗红色的血雨。路明非茫然的抬头，却发现周围跪拜的臣民脸上露出狰狞，嘶吼着冲向王座。可偏偏没有一丝声音传到他的耳边，像一张无声的水墨画。
路明非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黑色皇帝高昂着的头颅无力的趴在山巅，一个巨人正在把铁锥刺向皇帝的颅骨，乳白色的雾气喷涌而出，人们欢呼着，歌颂着新时代的来临。
他哆嗦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直到一双温暖的小手握住了他。
“我们走吧，哥哥。”男孩好像并不害怕这一切，反倒是奔涌着的人对他们视而不见。
“好。”路明非生出一股勇气，逆着人流向后走去，如同一块顽石。
“明非？明非？发什么呆呢？”
古德里安在路明非眼前不停的挥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啊，啊？”路明非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古德里安。接着他又看到了施耐德教授，昏暗的房间和被灯光打量着的油画。
“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没有？”古德里安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从他掀开黑布开始，路明非就对着油画发愣，就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呆企鹅。
“听到了听到了。”路明非赶紧点头，不管他听没听到，长辈问起来的时候一定要说听到了。
“听到了就好，我可不希望你像上一个‘s’级一样吞枪自杀。”古德里安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可不想失去这个优秀的学生。
“什什么？”路明非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从梦中醒来，要不然怎么会听到自杀这个词呢？
古德里安暴力的给了路明非一个大逼窦，不顾后者的惨呼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在听！”
旁边的施耐德倒是一脸了然。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个男孩有上课开小差的毛病。
路明非揉揉脑袋，顾不上疼痛接着问道：“老师，难道龙类还能直接影响到精神吗？那咱们还是别屠龙了，直接回家等死算了。”
古德里安感受到旁边施耐德递来玩味的眼神，恼羞成怒的说：“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学院还有心理部在工作。如果不是现在飞机上没有他们的人的话，我非得给你看看脑子！”
路明非低头不再说话，因为他从古德里安的话中侧面了解到，一定有擅长精神控制的龙类存在。类似于红警中的尤里？不知道有没有黑心的龙族资本家控制人类牲口不停的挖矿。
古德里安骂骂咧咧的去把油画上的黑布放下，以免出现什么意外。趁着这个功夫，路明非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油画上的内容，跟他见的一模一样。
路明非直以为是每个看见油画的人都会出现刚才的情况，所以他并没有多问，反倒是对画这幅画的人起了兴趣。
“施耐德教授，这幅油画是谁画的？”路明非看向一直坐着的施耐德。说实话，路明非感觉到有点奇怪，说是入学培训，可施耐德教授更像一个背景板。
“咳咳。”施耐德清清嗓子，钢铁般尖锐刺耳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路明非耳朵里。
“据说这幅画是第一代炼金大师弗拉梅尔大师根据青铜巨柱残片上的记载所画，传承到现在青铜巨柱碎片已经遗失了。幸好这副画成了古董。所以现在学院为了做好入学培训就把它拿出来充面子。”
路明非有点意外的看着施耐德，这个教授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样子，可排除声音来说教授的语气竟然很温柔，这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古德里安过来坐下，房间中的灯竟然又在无形中全部亮起来。看到这一幕的路明非有点啧啧称奇。
“说是入学培训，其实更多的是一次入学辅导。”古德里安咳嗽一声把路明非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因为是在中国的航班上，所以一些更有说服力的证据没有带过来。等到了去学院的火车，我会给你看一些更直观的证据。”
路明非明白了，早说是辅导的话自己就不用这么紧张了同时他又对学院的直观证据多了一丝期待。
“好了明非，你回去注意休息，我们还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古德里安开口撵人，路明非自然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离开。
等到路明非消失在视线之外后，施耐德才吐出一口气：“终于把货物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