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元婴
我端出菜和米饭，只烧了两道自家种的菜，家中没有肉，我想着反正都和老张讲清一半了，也该改善改善伙食了。
朝厢房喊道：“刘霄，吃饭了！”
潇洒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来，见老张碗中酒就已经空了，我拿起他的碗打满，讲道：“老张，别光喝酒，吃点饭垫垫肚子。”
老张颤颤巍巍的接过饭碗，原先只是脸颊带点微红，听我讲完，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怎样，老张的眼眶也跟着红了，低头笑道：“你娘也爱这么讲。”
我突然好怕老张落泪，就像家中的顶梁柱要倒下一样，连潇洒走到门口的身形也停下了，我想老张开心点，就玩笑道：“我又不是没见过娘，当然知道她天天这样唠叨你。”
老张轻挑起一筷子饭，慢慢送进嘴里，边嚼边讲道：“是啊，天天唠叨…”
老张说完，抬起头对潇洒笑道：“还愣着干嘛呢，坐下吃饭啊。”
潇洒这才走回座位，坐下笑道：“是啊，王姨那手老鸭汤可是一绝，每次我都得喝三大碗。”
“那张叔明天给你煲一份？”
潇洒挠挠头笑道：“那算了……”
看着嬉笑的潇洒和陪笑的老张，我默默低头往嘴中扒饭，潇洒哪里爱喝我娘煲的老鸭汤，每次我娘都得往里塞好多药材，潇洒每次在街上闻到药味，就不敢再进我家门。
……
六月廿五
巳时，我、潇洒还有陈墨玉和小月在前往集市的路上，小月和陈墨玉在前，我们跟在身后，过去七天潇洒已经不需要拐杖，就是走路还带着一跛一跛的，我停在王府门前，对着守卫讲道：“麻烦通知一下大闯，就说张凡找他。”
守卫朝我笑笑，回道：“好嘞，稍等。”
每天走过王府，府中人自然知道有几位少年天天和他们少爷同行。
“小凡，你找他干嘛！”
我转身向两丈外的小月回道：“有点事要问下大闯哥。”
小月赌气的扭回头，和陈墨玉讲起悄悄话，不知是讲我还是大闯。
没过多久，大闯少见面带笑容的从府中走来，大闯还在四五步外，潇洒就笑着朝他喊道：“大闯哥，啥事这么开心呢。”
大闯走出门槛，到我们身边，回道：“我感觉到门槛了，可能过段时间就要突破了。”
潇洒兴奋的好像是自己要突破了一样，激动问道：“你要突破到筑基了？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感觉？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像水到渠成，很自然，对了你们找我什么事。”
潇洒还在为大闯的话苦思着，我从兜中取出符箓，接道：“你要的符画好了，趁今天休息就给你送来了。”
大接过符箓，只是粗略一扫，就收起了，对我回道：“没想到你画七品符的成功率这么高，你可以去杭城陆家，他们是江南东道符箓一脉第一世家。”
“我会考虑的。”
潇洒此时也不再多想了，打断我们对大闯道：“别管什么陆家李家的了，大闯哥，要和我们一起逛集市吗，唠嗑唠嗑啊。”
潇洒讲完还朝大闯抛个媚眼。
大闯听后先是看了看小月的方向，小声道：“可我还没给张凡拿钱啊。”
我笑道：“没事，不急的。”
我还没开口，潇洒就上前拉着大闯的胳膊往集市方向走去，小月她们本就侧着身，见我们动了，刚看向我们就转回头带着陈墨玉继续向前远离我们。
大闯在我们中间，先向我问道：“张凡这次你是要修钱还是银子？”
“‘修钱’就是神仙钱是吗？”
“对，不论修行哪家，最重要的还是‘修’字，所以他们都管这叫‘修钱’。”
我沉思片刻，回道：“这次就要修钱好了，到时候应该要用到了。”
大闯点点头，也没细说具体给我多少钱，潇洒又开始化作问题宝宝，向大闯问道：“大闯哥，修炼到筑基难吗。”
大闯微微抬头想了想，才回道：“每家修士修行方法不同，我们体修根骨很重要，根骨决定你的高度，真气决定你的底线，当然不论哪家修士‘修心’最重要，用道家的话就是‘道心’，道心以恒，方可攻顶。”
“那大闯哥你的根骨和真气怎样？”
大闯少有的低头轻笑，回道：“我炼体根骨自然是还行，不过真气属实一般，说白了我王家的真气大都是因为自小带着灵器，到现在不过四五代人，真气底子还是有些虚实，我这辈子最高也难到元婴。”
潇洒疑惑的继续问道：“你不是讲根骨决定高度吗？为什么到不了元婴？”
“修士修行不仅仅是天赋，修钱同样重要，像我王家也就在县镇中算得上有钱，而且我们县只是个中下县，更不用说杭城里的那些豪门大家。”
“不止是钱的缘故，还有修士不止是光修行就行了，需要人与你切磋，放开手脚的打，不顾生死的打，不是我这种在家中被人喂拳就可以突破的。”
大闯讲到这，神情都落寞了几分。
我不禁有些钦佩他，明明他是一位痴迷于修行之人，竟为了小月留在紫熙，这辈子可能都突破不了金丹。
大闯神情迅速恢复，笑道：“也不是所有修士都要如此，听说儒家有位大儒光读书就直接读到大乘。”
潇洒倒是没太在意他后面的话，羡慕的对大闯道：“金丹也很强啊，听那说书的讲，金丹体修一拳可破…”
潇洒一下停顿住，不知怎么接话，突然他向身旁的墙指去，接着讲道：“一拳打倒这整堵墙。”
大闯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不知是潇洒说小了还是夸大了，他回道：“我爹和我家大供奉就是金丹。”
潇洒瞬间瞪大双眼，问道：“那你看过他们出手吗？”
大闯点了点头，回道：“我爹啊——以前经常揍我。”
我和潇洒都愣了一下，等潇洒反应过来，陪笑道：“哈哈，大闯哥，你变了，都开始讲冷笑话了。”
大闯跟着笑道：“只能算半个笑话，我爹的确喜欢揍我，不过我爷会替我揍回去。”
“你爷爷也是金丹吗？”
“不是。”
潇洒点点头，双手抱头回道：“那你爹还挺孝顺的。”
“他是元婴。”
大闯目视小月的方向，嘴角微微挂起，潇洒瞪着大闯道：“大闯哥，你还说你没变，讲话都学会大喘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