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欠债
呼——
这两字出口后,我和潇洒的耳边只剩下吹过的风声。
‘噗嗤’潇洒狂笑出声,连我也同样没憋住,笑了好一会,潇洒依然没止住,边笑边讲道:“哈哈哈哈,酒鬼,你说你是金丹或者哈哈元婴我都信了,就你还假仙呢…那我都可以当仙帝了。”
潇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肚子对我无力道:“…张凡,你接着笑他,别停。”
刀客这时已经转回身,双手向后抚平自己额头两侧的长发,对着潇洒笑道:“还是你小子机灵,吹牛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刀客坐回我们中间,他向后一靠,闭上了眼,嘴里呢喃道:“你走的快了些,慢些好,时间还长…”
讲完,他的呼噜声也随之响起。
潇洒起身道:“死酒鬼,神神叨叨的。”
我内心却如翻腾海水般惊涛骇浪,这句话杨先生也对我讲过,为什么?修行快了为什么不好?
潇洒回头对我开口喊道:“走啦,再不到学堂都该午休了。”
我走上前扶过拄着拐杖的潇洒,脑中不停思索这句话的意义,结果依然毫无头绪……
等我们到私塾时,第二堂课已经开始,我站在门口轻敲门板,轻声道:“杨先生。”
杨先生没有抬头,只是摆手示意我们回座,小月的眉头还赌气般皱起,她的双眸却忍不住向我们看来,同样看向我们的还有偷偷将书挡在脸前的陈墨玉,发现我们的目光后,她又会往书下缩回脑袋。
孙受贺和沈溪流退堂后没有再回学堂,看来是打算请假一天。
我回到自己的案桌,先将书本取出,这时学堂内很安静,这堂课应该是自习,从挎包中取出两张符方,第一张符方上写着‘追雷符’,仅是看过一眼,脑中就浮现出画法,还有…
‘驱列乾坤,火急奉行’
符如齐名,用符后身行如雷,不过单单跑路就用一张七品符箓也太不划算了些吧。
拿出另一张符方,上面依然有三个字‘八将符’,脑中的描述有些模糊,应该是让妖魔鬼怪现形的符箓吧。
‘八将闻吾召,火急见真形’
以往看到新的符箓,脑中不会有描述,只能大概感受到符箓是什么作用,可能是真气突破后我的脑子也一起突破了?
抽出一张七品符纸,提起朱砂笔,‘追雷符’成。
快一个时辰,我中断吐息,见马上就要午休,我提笔再作符,‘八将符’成,这张符箓比我想象的还要消耗真气,手中朱砂笔无力脱落,我趴在桌上,乘这最后一点时间恢复起真气。
杨先生起身,我抬起头,跟着所有学童起身讲道:“先生再见…”
小月在我身边讲道:“小凡,别睡了,和我讲讲你们在衙门的事。”
我没有起身,继续趴着回道:“天热,我有点困你们问刘霄吧。”
讲完,小月也就没有再骚扰我,她们两人便带着疑问拍醒了我身后的刘霄,这两张符是画给小月的,不过我打算过段时间再给她,毕竟小月的问题实在多了些。
吃过午饭,就在下午的课程开始前,孙受贺和沈溪流跨进学堂门,孙受贺恢复了往日的高冷样子,沈溪流从进门再到位置坐下前,都死死盯着我们的方向。
我和潇洒倒不太在意,下午有两节课程,就算课间我们从茅房回来,沈溪流怨妇般的眼神也没停止过。
下午的时间我和潇洒都在吐息,我没有再画符,因为大闯的四张符并不着急。
一直到下午放学,时间已经过了申时,马上就快酉时了,我扶起身后的潇洒,小月和陈墨玉在门口等着,经过沈溪流身边时,他怨声怨气的小声道:“死瘸腿。”
我和潇洒修行过后,现在自然听的一清二楚,潇洒停下脚步,回头向沈溪流俯视笑道:“瘸腿想和你打一架,出去吗?”
沈溪流听后低下头没有回应,只是手中收书的动作快了几分,我和潇洒这才走出门。
路过铁匠铺,潇洒还想留下帮忙,赵叔死活不同意,甚至还想塞给我们几两银子,估计早些时候就想塞给老张,老张自然不会收,我们当然更不能收。
回到家,街门微开,也就是说老张在家,我推开门,走到院子发现老张正坐在厨房。
潇洒率先对老张挥手道:“张叔,您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老张没有讲话,抬起手中酒碗喝了一口,潇洒回头看我一眼,意识到不对,我们俩慢步跨上台阶,走到老张身前,看老张脸颊微红的样子,估计喝了好些酒,老张脚边正是我画符买回来的白酒。
桌子中央赫然躺着一张纸,正确来说是一张欠条,没想到衙门的动作这么快。
潇洒抓过欠条,我扭头凑上前看了看欠条上的金额,还好这张只是普通药房的明细,没有将灵草写上,不过他们五人就用了八十多两银子和抓药,所用药材更是奢侈,潇洒当时腿断了,医药费不过才八两银子。
潇洒看完急忙开口道:“张叔,你不用担心,这些钱我会还清的。”
老张没有平日的温和,也没有生气,只是平平讲道:“八十多两银子,你一个半大孩子,就一个月时间,拿什么还?”
潇洒自然没说我能画符挣钱,他挠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松开潇洒胳膊上的手,跑回厢房,从床底翻出那个钱袋,将里面的四个银锭拿出,再跑回厨房,将大银锭摆在桌上。
老张看着银锭愣了一会,才转头问我:“你向大闯借的银子?”
“我之前不是说了,那个杭城仙师教我画过符,这段时间大闯向我买了几张,攒的银子,剩下三十几两银子我过几天再给你。”
老张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他喝下一口酒讲道:“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二十多两银子,剩下几两银子我有办法的。”
我点点头,没将这几两银子当回事,对老张笑道:“老张,我现在可以自己赚钱了,你不用再白天做粗工,晚上去守夜了。”
老张听后,只是浅笑了一下,又抿了一口碗中之酒,见老张没有再问,我去灶台烧起火准备做饭。
在炉灶后听到潇洒对老张低声道:“张叔,那我先回房啦。”
我没听到老张的声音,应该是对潇洒点过头了,就算是潇洒也没好意思花老张的钱,因为他讲过‘这都是张叔的血汗钱’,现在我不太把这几两银子当回事,最多不过两张八品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