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看破
清晨的紫熙大道倒也安静许多。
到了商铺街也只有早点铺开着，潇洒扭头，手指指向早点铺对我们说道：“那个是肖叔吗？”
我和小月望去，看到早点铺摆的桌凳上坐着一身巡捕服的肖叔，小月显然还在生肖叔的气，开口道：“别理他！”
小月讲完就和潇洒打算继续前行，我仔细看了看，肖叔的一手托着脑袋，另一只手并没有动，好像是睡着了，巡捕在街上睡着被同事撞见是不小麻烦，我便向小月和潇洒轻喊道：“等一下，肖叔好像睡着了。”
我快步上前，走到肖叔桌旁，桌上还摆着半碗豆腐脑，肖叔托着脑袋，眼睛紧闭，我拍着肖叔的肩，好一会肖叔才睁眼。
“小凡？”肖叔又看了眼桌上的早点，环视了一圈。
“活该，昨天喝这么多，占着茅房吐了大半夜，吵得我睡不着。”小月在我身后自顾自的讲着。
肖叔不好意思的摸头笑着。
“老肖，你怎么还在这？”在肖叔斜对方，迎面走来一位年轻些巡捕开口严问道，不过他的衣服更好些，衙门就在附近。
肖叔看到来人，脸上表情一惊，很快恢复平静回道：“陈巡司，我在这吃个早点，碰见我家小女，想要嘱咐几句。”
肖叔说完，来到小月身后，将双手放在小月肩上，轻声对小月说道：“小月，叫陈叔叔。”
小月原本扭过头不想搭理肖叔，过了一会还是对着陈巡司作揖道：“陈叔叔早。”
“哎，小月可真乖，不像我家那丫头整天上蹿下跳的。”陈巡司笑盈盈道。
“那不是还小嘛，小月早两年更调皮呢。”
见肖叔也没事，等他这句讲完，我开口道：“肖叔，陈叔叔那我们先去私塾了。”
陈巡司只是笑笑没有开口，肖叔这才开口讲道：“去吧，别迟到了。”
身后肖叔和巡司的谈笑声渐渐轻了，小月才怄气开口道：“臭老肖，喝酒就算了，聊天还要带上我，这几天别想我理他。”
我没有给小月解释，或许这就是‘旁观者清’吧。
走过商铺，前面就到王家了，我在想，经过昨天的事王大闯还会不会在门前等着小月…
慢慢的近了，王大闯的身形愈发清晰，不过他今天手中没有食盒，而我手中多了一个食盒，倒也有种说不清的味道。
即将走到他身边时，小月故意将头扭到另一边，王大闯的神色明显多了一丝慌忙，我走上前将手中的食盒递给他，开口道：“王哥，你的食盒，里面有碗粥麻烦送给我爹。”
他点头‘嗯’了一声，紧接将目光看向小月，开口道：“小月，我已经向他爹道过歉了，我以后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打扰你了。”
小月听后开始向私塾的方向接着走去，背对我们说道：“那就好。”
我和潇洒放开脚步想跟上小月，我想王大闯还是放弃了吗？就在我走神的片刻，身后响王大闯的声音。
“我会证明我比他对你更好的。”声音如同雷鸣，整条街道的人都看向王大闯，唯有我和潇洒没有回头，却被吓在原地，小月也回头怒目瞪了他一眼，才继续前行。
这一路倒也可以说是一波三折了，小月成功的被激怒，而我和潇洒只能狼狈的紧跟小月。
所幸，剩下的路再也没发生什么，等到私塾的篱笆外，潇洒悻悻笑道：“前几天大闯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崩溃了。”
潇洒好像恍然大悟接着说道：“不会是昨天你在大闯的船上强吻了小月吧。”讲完潇洒还贼兮兮的笑着。
我听不下去，抬腿对着潇洒的屁股便是一脚。
“吻你个头。”
走进学堂，没什么变化，倒是今天来的早些，学堂内不过坐了零散几人，还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后墙挂着潇洒上次写的‘春球’，大黑球格外显眼，潇洒在我身后拍拍我的肩，在我身边走过开口道：
“不用太羡慕哥，再练几年字，你也可以。”给我留下一个步伐嚣张的背影。
我懒得理他，跟着他身后回到自己的案桌坐下，我刚坐下前面的小胖墩周福就转身问道：“张哥，你身体好了？”
“好了，你怎么来这么早。”
周福唉声叹气道：“是张哥你以前来的晚，我家就在镇头处，我娘叫完我吃了饭就把我赶出来。”
我点头笑笑算是回应他了。
他接着讲道：“对了，最近不是快结业了嘛，那个沈溪流天天狐假虎威欺负调戏学堂的姑娘，幸好没找上墨玉。”想了想，沈溪流便是孙家小少爷孙受贺身边的狗腿子。
听他讲完，我倒有些不淡定的问道：“没找肖小月吧。”
“放心，你不在潇洒哥可还在呢，他可不敢惹潇洒哥。”
听他说讲完我才放下心，潇洒的确比镇里同龄的孩子高大些，这个年纪本是女孩发育的时间，不过潇洒每年都长不少，身子骨也结实，同龄孩子还真不敢招惹他。
好多天没来学堂，我简单问了问周福，先生这几天都讲了些什么，向周福借来书开始抄录。
也就一刻钟功夫，学生们陆续走进学堂，我依然低头抄录着，余光瞥见孙受贺进门后，双眸眼神奇怪的盯了我一会才回到座位。
我停下手中的笔，将书还给周福，也没太想清这位孙家少爷对我有什么意见。
敲瓦声
杨先生缓步走进学堂，我注意到先生这次不再是目不斜视，而是微微扭头看着我微笑着，大概是我身体好了的原因吧，也不太在意。
上午的课总是异常乏味，不是朗诵就是抄写，就在大家都在抄写时，我从挎包中取出符纸和朱砂笔。
身体稍稍靠右移些，想躲避先生的视线，这次因为在课堂上，我画的速度很快，不过几个眨眼间，一张新的‘流火符’便好了，我看着符上发亮的朱砂，我发自内心的笑了
不过一会的功夫，头晕的感觉就传来，我双手抵住桌面，稍稍抬头看向先生，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发现杨先生在盯着我笑。
这时我清楚杨先生或许不是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