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拳
我坐在小月身后，帮她解开头上的发结。
用手抚平她得长发，小月将手中的木梳递给我。
我接过木梳后，开始从头到尾一遍遍仔细的梳着，我没开口。
小月却问道：“小凡，如果你离开了紫熙，多久会回来？”
“我因为什么离开。”
小月想了想
“求学、游玩或者在外娶妻就不想回来了，反正什么都可能。”
“怎么会，我家在这，就算在外有事，最后也一定会回家的。”
虽然看不到小月的脸，不过我能感受到她在笑。
……
我一直梳着，小月也一直没说停，梳了好一会，小月才说道：
“别梳了，要秃头了，回家吃饭吧。”。
我刚要开口，身后就响起王大闯的声音：
“去船上吃吧，饭都做好了，可以边赏景边吃。”
我和小月都吓一跳，也不知道王大闯在旁边待了多久，不愧是跟神仙老爷学过的人。
小月边扎起头发边讲道：“不去，我和小凡回家吃。”
“没事，可以带他一起。”王大闯这次好似想清楚才开口
小月看向我，我点点头说道：“可以啊，我还没坐过游船。”
于是我们跟着王大闯的步伐走向一个小码头。
本以为他说的游船不过是稍大些的船，这艘却有些大过头，船头到船尾足足有四丈长。
周边的船都小几号，只有不远处有一艘相当，估计是孙家的船。
船上盖着两层庭院小楼的样式，王大闯将我们带上二楼的平台。
游船似乎早就准备好，我们一上船，便缓慢的向上游驶去。
越向上，两岸相隔越远，水色碧绿如玉，南北群山相怀，环翠之中白鹭点缀。
我趴在护栏赏景，小月紧贴我身边，王大闯在小月边上三步外，作为主人家的他却最为拘束。
游船飘了一刻钟，开始有女佣端着凉菜和糕点上桌。
王大闯对小月小声道：“小月，饭好了。”
小月拉着我的手走向饭桌，没有搭理王大闯。
落座后，小月还嫌木椅离我太远，将本是三角的木椅拉到我旁，王大闯看我的眼神愈发不对劲。
随着一道道菜上桌，我知道王大闯信了潇洒的鬼话。
酱鸭、醋鱼、爆炒鳝丝、东坡肉等，无一不是重油重口，连凉菜都是酱牛肉、口水鸡之类荤腥。
不知道还以为是为我和潇洒准备的午饭。
小月举起筷子，却迟迟没有下一步，最后只能将手伸向桌上唯一一盘糕点上。
杭帮菜特色在于“清淡”，听信谣言的大闯却将杭帮菜中的重口都搬上餐桌，属实不易。
看到小月的反应，大闯还信誓旦旦的对小月问道：
“小月怎样，饭菜还合胃口吗。”
毕竟是客人，小月也不好发火，只是没有搭理大闯。
看着大闯方正的脸，粗犷的眉，我不由得感觉他人不错，至少不坏。
他俩貌似都是淡口，桌上基本是我一人在风卷残云，不过一人总是吃不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大闯开口道：
“王哥，剩下的可以打包带走吗？”
“无妨，自便。”大闯平静讲道，不知为何大闯明明是个身强体壮的练武修士，讲话却喜欢文绉绉，与他的气质与外貌都极度不符。
女佣拿着食盒来到我身边，脸上还带着笑意，我对她讲道：
“没事，我自己来吧。”
小月在我旁边帮我将菜一口气打包进盒。
小月也学着我对大闯的称呼对他讲道：
“王哥，返程吧。”
大闯的嘴角偷偷上咧，嘴上应道：“好，好的。”
船在缓慢的归途中，我还是如来时一般趴在护栏边，看着不断后退的群山。
小月站在我身边问道：“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腻吗？”
“不一样，角度不同。”
……
下船时已到了未时。
我手提食盒和小月肩并肩，大闯没有再跟在我们身后，而是来到我的身边。
大概还是不敢和小月离得太近，他没有讲话，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在前往小镇口的路上，前方出现四个身影，起初也没太在意，直到那四个身影好像是奔着我们来的。
等他们四个到我们跟前，这才发现是那四个流氓，猴子身边的人还炫耀的说道：
“猴哥，我就说是他们俩吧，上午他们出镇的时候，我看的一清二楚。”
瘦猴脸上还有几道明显的淤青，看来潇洒出手也不轻 。
瘦猴叫嚣道：“小娘皮，上次给你害的够惨啊，这次看还有谁救你。”
大闯疑惑的看着我，想着大闯在身边也不用跑，而且我的伤也跑不快，轻声对大闯说道：
“他们四个上次调戏过小月。”
“唧唧歪歪说什么呢，那个嫩头青识相的就自己滚一边去。”
瘦猴喊着，他应该是不认识大闯的，而大闯穿着并不奢华，只是一件灰白布衣。
大闯没有回话，只是走到我和小月身前，摆起拳架。
“哟，这嫩头青也想英雄救美呢。” 瘦猴说完，他们四个都大笑着。
王大闯还是摆着拳架，没有一丝要动的意思。
小月在我身边有些紧张的抓住我的胳膊，这时他们四个忍不住已经冲到大闯身前。
第一个冲到大闯身前的是一个体型最为胖硕的男子，大闯还矮他半头，男子想以体格撞倒大闯。
在他即将接触到大闯时，大闯终于出拳，拳很快，一道直拳落在他的胸口，他只是很诡异的停下身形。
大闯的拳没有停下，另外三人都依次中了大闯一拳，都是打在胸口之上，直到打完最后一拳，第一个男子向后倒下。
我有些吃惊，这便是修仙吗。
在大闯每出一拳时，我都听到溪流的声音。
四人皆倒下后，大闯没有回头。
我知道，他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月，他可能觉得自己英雄救美的举动会让小月称赞自己，他估计是在想如何回应。
大闯哥心思太过简单些。
小月松了一口气，对我讲道：
“走吧，小凡。”
我路过大闯身侧时，歪头比了个大拇指道：
“大闯哥，真帅！”
我没有嘲讽的意思，我知道他需要肯定，虽然不是我的。
王大闯脸上的表情呆住，连同他的身形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