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凡的一天
下午被楼下的敲门声吵醒，雨小了很多，王涛的大爷让他们去池塘里捞鱼。
王涛中午和周雨在房间里又吵了一架，这会周雨还躲在屋里哭，王涛在一旁干陪着。
舒戴月打着伞跟着古森去了，池塘就在房子下面不远处，大爷带了渔网，柄很长，古森身高腿长手也长，站在岸上就可以捞。这两天下了大雨，池塘里的水位涨了上来，看不到鱼，有点难捞。
大爷看古森人高马大，不担心他捞不到，大爷知道舒戴月和古森是从城里来玩的热心的给他们指了些城里没有的活：“下面那几片菜地都是我们王家的，只要是长出来的，你们随便摘，纯天然的，没打农药，嫩的很。”
舒戴月问老人家：“地里有红薯吗？”
大爷笑说：“红薯都挖了，地窖里有，你们要是想吃，来我家拿就是了。”
舒戴月微笑着赶紧点头：“好的，谢谢大爷。”
大爷见舒戴月瘦瘦弱弱的，又说：“我家里还有好几只老母鸡，你明天来，我给你留一只煮汤喝，补得很。”
古森听了回道：“谢谢大爷，她就喜欢喝鸡汤。”
大爷见两个小年轻贴在一起笑咪咪的，“生了儿子，记得请我去吃酒。”
古森笑道：“一定请您去。”
大爷听完笑呵呵的回去了。
舒戴月举着手给古森打伞，打的手都要酸了，古森还没捞上来一条，“你行不行啊？”
古森笑着对舒戴月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舒戴月翻了个白眼，“屋后面有很多木柴，我们晚上可以烤红薯吃吗？”
古森：“可以当夜宵吃。”
舒戴月点头，“我们捞了鱼去菜地里看看吧。”
古森觉得舒戴月今天有点活跃，不像之前对什么都没有兴趣，“行呀。”
又捞了十多分钟，终于捞上来一条2斤多的草鱼。
两人提着鱼回家，养在水盆里，洗了手去菜地。
看着不是很远的菜地，他们足足走了近20分钟才到，菜地里有花菜，大包菜，小白菜，白萝卜，红苋菜，蒜苗。
舒戴月打伞，古森摘了一些小白菜，一捆蒜苗，一把大蒜叶，舒戴月想体验拔萝卜，换古森帮她打伞，第一下她没□□，第二下用力过度，坐到了地上，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款棉衣，下面穿的是条蓝色水洗牛仔裤，这一坐再站起来，屁股后面全是泥水。古森没来得及笑，倒是舒戴月自己憋不住先笑了起来。
两人回到家，舒戴月回楼上换衣服。古森先用电热棒烧水，又从屋后拿了几块木柴放在铁盆里生火，等舒戴月下来刚好可以烤。等烧好水，古森将热水提到澡堂里去让舒戴月先洗澡，澡堂里什么都没有，古森拿着舒戴月的衣服守在门外，等她洗完再把衣服一件一件给她递进去让她穿。
洗完出来烤了一会火，才开始准备晚餐。
王涛还没哄好周雨，时不时的跑出来抽根烟。说实话，他有点羡慕古森，舒戴月不仅话少还脾气好。
说白了，什么都是别人家好，特别是别人家老婆！
农村的天黑的很快，不到五点，已经要开灯了。
晚餐，古森做了萝卜丝煮鱼，放了很多大蒜叶。舒戴月用蒜苗炒鸡蛋，再清炒一份小白菜，把中午还剩下的一碗蘑菇炖鸡蒸热。
晚饭时间，古森将烧了木柴的铁盆移到餐桌下，关了客厅的门，整个屋里都暖和了起来。
周雨被王涛拉出来吃饭，一双眼睛又红又肿，一看就没少哭。
舒戴月和古森两人看了，一句话都没敢说，只顾低头吃饭抬头夹菜。
周雨和王涛吃了饭又回了自己屋，古森去大爷家拿了一袋红薯，舒戴月洗了碗，帮古森烧好热水等他回来洗澡。
古森洗澡的时间，舒戴月坐在走廊上迎着夜风烤火，古森说要等木柴烧完了才能烤红薯，她就一直守着木柴烧完。等古森洗完澡出来，木柴在夜风下也烧的差不多了，他教舒戴月用旧报纸沾水把红薯包好，然后放到烧红的木炭下面埋起来。
舒戴月从来只吃过在外面买的烤红薯，还没吃过自己亲手烤的，她觉得这一切很神奇。
王涛家没有洗衣机，也没有电视机，古森把火盆移到客厅里，两人端来2把矮木凳围着火盆烤火。
炭火足，红薯也不是很大一个，烤了20多分钟，拿出来就可以吃，舒戴月吃了一个小的，特别满意。
农村没有娱乐，也没有噪音，到了晚上，关了灯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
两人躺在床上，舒戴月竟然很快就睡着，这是古森唯一一次见她睡的那么早那么香。
舒戴月这一觉整整睡了12个小时，上午醒来已经快10点，她有点怀疑是不是时间错乱了。
外面还在下雨，空气很清新。舒戴月起床下楼，家里只有周雨坐在走廊上烧木柴烤火。
周雨只比舒戴月大一岁，2人也算是同龄的朋友。
周雨见舒戴月下楼，“他们俩去帮大爷干活去了。”
舒戴月在周雨旁边坐下，“嗯，你好些了吗？”
周雨笑笑说：“没什么好不好，我和他结婚四五年，也吵了四五年，我闹也只是想让他回来多陪陪我。”
舒戴月明白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周雨今天心情好了很多，不愿意再提起那些烦心事。
两人坐了会，王涛打电话回来，“帮我们烧点热水，马上回来。”
昨晚下了场暴雨，大爷家的池塘早上滑坡，养在池塘里的鱼走水到下游的田里，村里这会年轻人基本已经出去开工，留下来的都是些老人小孩，而且大过年的请别人做事是要给红包的，幸好王涛回来了。大爷一早就跑上来叫，古森是主动要求去帮忙的。池塘里的水流到了下游的田里，两人帮大爷先把池塘滑掉的地方重新用泥堆起来，在把走失到田里的鱼一一抓回池塘里。
家里已经没有水了，周雨之前来过这里，环境很熟。拿了2个塑胶桶去水井压水，舒戴月帮她打伞，等压满2桶，两人合作，一个一个提上去，用热水棒烧一大桶水给王涛和古森洗澡用。
吃中饭的时间王涛和古森才满身是泥的回来，王涛手里提了一个竹篮子，里面有腊肉，笋和一些蔬菜，古森端着一口深口的铁锅，里面是一只已经处理好的老母鸡。
中午周雨主厨，做了一碗笋炒腊肉，豆鼓煎鸡蛋，手撕包菜。
等王涛和古森两人轮流洗完澡，刚好可以吃中饭。
周雨和王涛还是不怎么说话，应该是只是停战了还没有和好。
饭后古森去午睡，舒戴月搬了把凳子去邻居家的三角亭里坐着，听听鞭炮声，狗叫声，小孩子嬉笑声，看看雨，看看一眼就能望到头的风景。
古森睡醒，倒了杯热水去三角亭找戴舒月，“好看吗？”
舒戴月双手捧着热水杯取暖，朝古森微笑，“好看呀。”
古森还是第一次见舒戴月这种笑容，很轻松，笑到眼睛里，他不自觉的贴上去吻她。
王涛出来抽烟，看见俩人抱着在接吻，恶作剧的朝他们俩吼了一句：“你们俩拍偶像剧呢。”
古森这才退开来，没理王涛的调侃，仍旧抱着舒戴月坐着，“回去吗？”
舒戴月自然的靠在古森怀里，“再坐一会。”
古森亲了亲她的侧脸，问她：“昨晚上睡的还好吗？”
舒戴月往后仰吗，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很好呀，都没做梦，一睁眼就早上10点了”
古森心里暖洋洋的，搂着舒戴月腰的手收紧，偏头在她的嘴角亲了下：“晚上给你炖鸡汤喝。”
舒戴月心情很好，笑起来问：“万一以后生的是女儿那还要不要请大爷喝酒呢？”
古森也笑了起来：“都请。”
舒戴月：“你的老家是在哪里？”
古森想了想说：“不知道，我有记忆起就在孤儿院生活了。”
舒戴月握住古森放在她腰上的双手，“对不起，我不知道。”
古森叹了口气在舒戴月的耳边说：“没事的，以后你的老家就是我的。”
舒戴月回头看他：“那你的老家在a市。”
古森又亲亲她的唇，催促她：“回去了，再坐下去明天该感冒了。”
下午天气转晴，古森和王涛拿红砖和泥巴在前院搭灶，舒戴月和周雨俩人搬了小板凳，坐在走廊上一边烧木头烤火一边嗑瓜子刷手机聊天。
灶搭好后，古森用深口铁锅煮柴火鸡汤，只放了生姜和盐，舒戴月凑到灶前帮着一起生火。王涛和周雨在厨房煮饭，用酸豆角炒鸡内脏，再炒一碗红苋菜。
晚上终于和气融融的吃了一顿晚饭，饭后，四人沿着乡村马路散步去村里的老年人活动中心，马路扫的很干净，马路两边隔几米就有太阳能路灯，没有城里的亮堂，农村里的路灯是昏黄的，即使这样也不需要特意照明，步行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活动中心是一栋2层楼的自建房，上下两层建的很宽，红瓦白墙，看着很新。一层的房间用来搞活动开会放工具，二层住的是村里的鳏寡老人。房子前面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像城市里的小区活动中心一样，有篮球场，乒乓球台，颜色鲜艳样式简单的锻炼器材。
广场中间有八九个中老年人正跟着电视机视频在跳广场舞，王涛和周雨要去探望附近的远亲，舒戴月和古森两人看了会广场舞原路散步返回。
舒戴月挽着古森的手臂，两人慢慢悠悠的往回走。
烤火，做饭，散步，聊天，洗漱，睡觉，很平凡的一天。
在村里的最后一天是立春日，家家户户从凌晨开始便此起彼伏的放鞭炮迎春，舒戴月是被王涛和古森在一楼放的鞭炮声吵醒的。
早饭吃的面条，昨天晚上没吃完的鸡汤加热打底，酸豆角炒鸡内脏做码子。
上午，古森背着竹篓和舒戴月两人去菜地里摘青菜，摘了几颗花菜，包菜，小白菜和红苋菜各摘一大把，用井水洗干净被雨水打上的泥，收拾干净准备带回a市。
走前，古森给大爷包了八百块钱红包，又带走了一只老母鸡。
王涛和周雨两人在车上倒是没吵，就是一路上谁也不搭理谁。
中午回到a市，王涛先送周雨去上班，再送两人到小区门口。
两人回到舒戴月的小房子，把从王涛老家带回来的青菜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腊肉放进冷冻层，换下来的脏衣服分批丢进洗衣机。
回归日常，但是想想，舒戴月觉得这样平凡的小日子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