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真的确定好了要跟我走
舒戴月这几天睡的还算好,但是超负荷的体力劳动让她觉得很累,年轻力壮的男人惹不起啊!
古森闲不住,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舒戴月家里打扫了一遍,这是新年旧俗,民间叫做“迎春日”,也叫“扫尘日”,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出门。这一习俗寄托着人们破旧立新的愿望和辞旧迎新的祈求。
8号,两人分开,古森回b市的孤儿院,舒戴月回外婆家。
大年三十,古森与院长及一同回到孤儿院过年的弟弟妹妹一起给院里的孩子们做年夜饭,饭后一起去看烟花。他想起上次和舒戴月没看成的那场烟花,拍了视频,发过去给她:“新年快乐”
凌晨一点多,古森收到舒戴月的回信:“新年快乐。”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是他发现他不知道从何问起,分开的这几天,他没有一天不想她。
他搞不清楚这汹涌的情感从何而来,明明他们从见面到此刻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大年初一早上,古森早起给舒戴月发压岁钱,她没收,一连2天她都没有任何回信。
古森初三中午到舒戴月的家,门口有还是温热的外卖,她躺在沙发上睡觉。
古森放下行李,脱了外套,在沙发上坐下:“你怎么睡在这里?”
舒戴月睁开眼看了他好一会,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牵住古森的手说:“我睡在这里等你呀。”
古森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握住她的手一起放进被窝里。
舒戴月:“外卖是给你点的。”
古森突然将人打横抱起:“你吃过了吗?”
舒戴月说:“吃过了。”
古森将她抱到卧室的床上,盖好被子,“我吃了饭就过来陪你睡觉。”
家里有点乱,浴室里堆了衣服,厨房里有未洗的碗筷,舒戴月应该早几天就回来了。
古森吃完外卖,洗漱了一下去卧室睡觉,舒戴月并没有睡着,等古森来了才强迫自己停止思绪闭眼睡觉。
古森睡醒后,舒戴月还在熟睡中,关好卧室的门才去清理家里的卫生。先将衣服分类放进洗衣机清洗,然后再去厨房洗碗,打扫厨房和浴室戴卫生,再把家里的垃圾清理出去。等他把这一切做完,天已经黑了下来。冰箱里只有牛奶,他不想让舒戴月吃外卖,穿上外套出门去菜市场买菜,晚上他打算煲乌鸡汤,等舒戴月睡醒刚好可以喝。
晚饭吃的比较晚,舒戴月很给面子的喝了2大碗鸡汤,饭后两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闲聊。
古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舒戴月:“初一中午。”
古森:“怎么没告诉我。”
舒戴月抬头看了眼古森,那天她陪外婆出去吃饭,戴秀香和戴仪琳也在,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饭桌上,她除了照顾老人家就是埋头吃饭,不给人一点反馈。戴秀香和舒仪琳都是律师,完全不用担心冷场。饭毕,男人邀请她去散步,当着老人家的面她没拒绝,等车子开出几公里外,她向男人说明情况。这种情况她已经见怪不怪,毕竟年龄摆在那里,32岁的年纪在老人看来真的是了不得的年纪了。回到自己的安全窝后,第一件事就是关掉手机,不听就不用拒绝,这是她这几年学会的方法:“手机太吵了,我关机了”
古森没有再问,他想尊重她的生活方式。
初五晚上,王涛打电话约古森和舒戴月出去玩,三天两夜,地址是王涛的老家。
王涛的老家在山里的农村,从国道进去开车要1个小时,有一栋2层的平房,背靠山,前靠广阔的土地。他的爷爷奶奶都已经去世,村里还有2个年纪大的叔伯在养老。
古森的年假还有10天,他想去,舒戴月便陪他去。
晚上古森收拾行李,体谅舒戴月的习惯特意收了一套床单被套,要住两天,带的东西比上次要多,舒戴月从床底下拖出来一个满是灰尘的箱子给古森用。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写作,这次出门连电脑都没有带。
早上,王涛先去医院接上刚下完夜班的周雨,再驾车来小区接两人出发,原来周雨就在小区后面的医院上班。
从城区出发到县城马路,再进入乡村马路,一路风景从五颜六色变成苍翠的绿色。舒戴月出生在a市,祖辈大部分也都在a市生活,她没有农村生活的经验,但是电视里倒是看过不少,也曾做过向往的生活这样的梦。
到县城后开始下雨,等他们到目的地后转变成了倾盆大雨。房子建在山角,地势偏高,车子只能停在乡村马路边上的空地。
王涛老家的房子是2层高的红砖平房,模样很普通,还有点旧。木门木窗刷成绿色,屋内是白墙,客厅只有一把红木四方桌,四把长凳。客厅两边都是卧室,卧室里只有年代久远的红木床红木衣柜,楼上是同样的格局,只有一间卧室里有床和衣柜,另一间卧室做杂货间。前院是光秃秃的水泥地,左手边挨着平房建了两间一层的小房间,做厨房和澡堂,厨房里有水泥砌的长方形灶台,几个大小不一的塑胶桶,塑胶盆和一个旧的小型木桌,没有冰箱。前院右手边靠山脚的地方单独建了一个蹲坑式厕所。
家里没有自来水,前院坡下有个压水式水井,要用水得先压上来再去挑。
邻居家在十米远的地方,三层公寓式的房子,近几年比较流行的样式,地势更高,前院边上搭了个红瓦三角亭子,亭子中间是水磨石圆桌,没有凳子,主人过完年已经赶去外地开工。
四人分配好住房,王涛和周雨住一楼靠厨房的卧室,古森和舒戴月住2楼。衣柜里有被褥,床板上也没有灰,应该是有人提前打扫过。古森铺好床,两人将行李收拾出来后才下楼。周雨在睡觉,他们要从客厅出来,王涛坐在走廊上抽烟,见两人下来问,“中午想吃什么?”
古森看了看光徒四壁的旧房子问:“你家有什么能吃?”
王涛丢了烟,“东西都在我大爷家,搬过来就行了。”
舒戴月打了把太阳伞去厕所,厕所是手动冲水式的蹲坑,和城里差不多。上完洗手间,没水冲厕所也没有水洗手,她站在洗手间门口求助古森,“没有水”
王涛听见了,从客厅出来,指了指厨房的塑胶桶,“自己去压,水多着呢。”
古森进厨房拿了两个桶和一把伞出来,“你等着,我去压”
舒戴月撑开伞跟过去,古森压水洗桶,她帮古森打伞。井水很清,是暖的,舒戴月就着压上来的水洗了手。压满两桶水,古森不让舒戴月提水,他宁愿多跑一次。
有了水,还差火,有锅,没有煤气灶。
王涛等两人提水上来,拿了两个搬家用的花麻袋,打了把黑伞叫古森,“走,去我大爷家搬东西。”王涛和古森去搬东西,舒戴月留在家里,洗了带来的小毛巾上楼把床头柜和衣柜擦了一遍,从杂物房搬了张旧书桌,擦干净,铺上几张旧报纸,摆护肤品,洗漱用品,连上带来的排插,给古森和自己的手机充电。做完这些她下楼把客厅的餐桌凳子,厨房的小木桌,灶台也擦了一遍。用烧开水的水壶烧了一壶水,先把所有的盆洗一遍再用开水烫过,再把洗过的碗筷放在塑胶盆里淋上烧开的水烫着。
王涛和古森很快回来,油,米,盐,小瓶装的调料,电磁炉,电饭锅,各种食材,和一只已经处理过的鸡。
王涛看到家里的变化,忍不住调侃古森,“没想到你小子还找了个这么勤快的媳妇。”
舒戴月帮两人整理带回来的东西,王涛还要去一次。留古森和舒戴月在家里做饭。
古森用烫过盆洗米,舒戴月把电饭锅内胆拿出来洗烫,煮上饭,就只有一个炒菜锅了,古森看舒戴月眼神就知道她想喝鸡汤,“鸡汤明天再喝?”
舒戴月没意见。
拿上来的菜有猪肉,鸡蛋,辣椒,大白菜,蘑菇,笋,葱。
舒戴月做辣椒炒肉和油闷笋,古森做鸡蛋饼和蘑菇炒鸡。两人蹲在走廊上洗菜,洗完再回厨房备菜。洗洗切切,2桶水很快见了底。
王涛提着东西回来的时候,两人又在压水,“怎么样,农村生活有趣吧。”
古森:“晚上洗澡怎么洗,总不能用烧水壶烧吧。”
王涛:“用热水棒烧。”
舒戴月问:“喝的水呢?”
王涛:“井水可以直接喝,天然的山泉水。”
王涛放下东西下来提一桶水上去,舒戴月先上去炒菜,古森又压一桶提上来。
菜备好后,做起来很快,最后一个菜是蛋饼。饭菜上桌,王涛才去叫醒周雨。
王涛见过舒戴月做菜的样子,对她改了观,“你们俩现在什么情况了?”
周雨吃着舒戴月做的饭菜,吃人的嘴短,她对舒戴月和古森的事不做评价。
古森:“我们打算结婚。”
周雨有些吃惊,上次见面也不过10多天前,“这么快?”
王涛:“不会是有了吧?”
古森看一眼面不改色的舒戴月,笑着摇头:“没有”
王涛怕古森一时被美色迷惑,而且军婚,结婚和离婚都难,“你们才认识多久?”
古森觉得夫妻俩太过夸张,“差不多6年”
王涛并不知道这些:“真的假的?”
古森回:“真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有见面而已。”
王涛是了解古森的性格的,他所知道的古森是不可能做出这么草率的事的,“小舒就是那个经常给你寄东西的女孩子?”
古森点头,“嗯”
周雨大概明白了,其实就外貌和气质方面古森和舒戴月还是挺搭的:“戴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舒戴月想了想说:“以前是做会计的,现在算是自由职业。”
王涛对这个倒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们婚后怎么生活,他和周雨是异地,一年两个人的假期加起来只有2个月,“婚后你打算随军吗,还是维持现状分居两地?”
舒戴月回:“我搬过去。”
王涛听了连连点头,“挺好,什么时候办婚礼。”
古森回:“还没想好,先领证吧。”
王涛:“也行,结了婚还是要住在一起的。”
周雨:“你别内涵我,我不会去的,你们部队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死都不去。”
王涛:“可别这么说,等会把小舒吓走了。”
舒戴月看了看古森回:“没事的,反正我也不爱出门。”
周雨一脸嫌弃的对舒戴月说:“他们那地方在村里,没有快递,没有商场,去镇上得走路去,去县里的公交车半个小时才有一趟。”
王涛反驳:“我们有车”
周雨:“只有你们能开,而且你们只有周末才能出去。”
王涛:“也没叫你跟着我住在部队,你可以住县里啊,县里也有医院。”
周雨越说越激动:“那县医院又破又旧,一个月工资才四千,谁爱去谁去。”
王涛:“难道我还养不起你?”
周雨不屑:“我自己有手有脚有能力,干嘛要让你养。”
王涛不再说话,光这个问题他们已经吵了好几年了,都吵累了。
周雨放下筷子,盯着王涛说:“反正我是不会去你那的,明年你要是不转业回来,我们就算了。”
王涛保持沉默,专心吃饭。
吃完午饭,周雨回房睡觉,王涛在厨房洗碗。古森和舒戴月上二楼午休。
古森换了睡衣,问躺在被窝里玩手机的舒戴月:“你真的确定好了要跟我走?”
舒戴月看古森一眼,没回答,关掉手机缩进被窝里,“睡觉了。”
古森躺进去,搂着舒戴月:“我们其实也算是在镇上的。”
舒戴月闭上眼睛嗯了声
古森没有再说话,两人安静的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他亲了亲怀里的女人,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