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部族厮杀
几乎与聂凡组织村中男孩们建造水力石磨的同时。
雪域高原上。
两大部族,共计上万名战士,正对阵于山谷前。
“杀!”
随着一方首领杀字落地,近四千名高原上的战士,齐刷刷地拔出了弯刀,顿时,一道道刀光来回闪烁,把整片漆黑的军阵映照的如梦般玄幻。
“杀!杀!杀!”
随之,震天的叫杀声席卷山谷,来回拍击大地,把周围的鸟兽惊得慌乱逃窜。
“冲!”
在凝聚起冲天的气势后,高大魁梧的首领果断下达了进攻的号令,率先冲杀向敌军的阵营。
不久后,宽大的山谷中,上万名战士,就已经激烈地厮杀在了一起,就如同一台绞肉的机器一般,在肆意地收割着人们的生命。
十四岁的赞普第聂松紧紧地握住弯刀,跟在族人的身后,也冲进了战场。
在部落里,信仰告诉人们,战场是勇者歌颂荣誉的殿堂。
他内心激昂,他无惧无畏,他跟随部落首领,他走上了战场。
随着战斗的进行,十四岁的男孩看到的是一名名倒在血泊中的族人,一根根残肢断臂掉落在战场,一声声哀嚎回绕在他的耳边,他害怕了。
“发什么楞!”
一声怒喝传来,使正处于发愣中的赞普第聂松瞬间收回心神,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柄弯刀划破了刚才提醒自己的那名族人的喉咙,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成功解决掉对手的敌人,并不会给新人赞普第聂松任何适应战场的机会,他再次单手举起弯刀,冲着赞普第聂松的脑门就是砍来。
看到迎面劈下来的弯刀,赞普第聂松条件反射地举起手中的弯刀,格挡在脑门前。
“呯!”
在巨大的劈砍力道下,赞普第聂松连连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抓刀的虎口缓缓渗出了血丝。
跌坐在地上的赞普第聂松还没从刚才的一击中缓和过来,就看到敌人又一次举起弯刀,朝着自己的脑门斩下。
看着越来越接近自己脑门的刀锋,他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没有能力和时间做出任何躲避了,索性也不再挣扎,露出了难言的神色。
在迎面而来的刀光中,他看到了他妈的荣耀,他看到了他妈的殿堂,他只想回家,牧歌放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的眼角看到了一名壮硕的战士冲了过来,狠狠地把朝自己挥刀劈砍的敌人撞得倒飞出去。
有了这名壮硕战士的杀入,赞普第聂松双脚一蹬地翻身站起,踏前几步,啊的嘶吼一声,举起弯刀,劈开了被撞倒的那名敌人的胸膛。
饮了血的战刀,红了眼的战士,在这天地一角,正上演的是文明最野蛮的剧目!这样的剧目,不是今天而起,也不会因今天而终。
当太阳移过头顶,这场属于雄性印证荣耀的厮杀,已经持续了两个多时辰。
混乱的战场上,几名浑身染血的战士,急步上前拉住了又要提刀杀上去的魁梧首领,急切地说道。
“首领!不能再战了!伊尔部的人太多了,再这样战下去,族人们就都走不了!”
高大魁梧的首领闻言怒气上涌,他看向周围,他看到了一名名战士倒在了屠刀下,他看到了自己身后那只剩尸体的战场。
“啊!”
高大魁梧的部落首领仰天一声长啸,似是在向圣山表达他的不屈与不服。
“首领,快撤吧,中原有句老话说得好,今日杀不死我的,明日我必将以更加强大的姿态降临在你面前!”
“撤!”
“撤退!撤退!”
漆黑的夜色,伴随着凉风,小溪边的山坡上,高大魁梧的部族首领看向仅剩的八百多族人,他默默无言,这一刻,看他的身影,似乎要比一天前矮了几分。
他就这样站在远处沉默地看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族人,他不知道此刻该和族人们说些什么,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了。
良久后,一名战士小跑上了山坡,躬身报告道。
“报告首领,归队人数八百一十六人,其中带伤者六百九十五人。”
听到报告的数字后,部族首领依然默默无语,背对着他,眼神茫然地看着漆黑流淌的小溪,甚是落寞。
“首领,后面应该还会陆陆续续有族中战士归队的”
报信将士看到自己的首领如此这样,多说了一句,之后等了良久,见首领依然没有回应,于是默默退去了。
一堆篝火旁,赞普第聂松蹲坐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弯刀,眼神空洞地看着火光。
一名壮硕的高原汉子走到赞普第聂松身边坐下,冲他说道。
“小子,第一次上战场?”
赞普第聂松转过头来,看到说话的是今天救了自己一命的汉子,点了点头。
“哈哈!你小子今天表现不错啊!”
壮硕汉子也望向篝火,伸出手烤了烤后,舔了舔嘴唇,发出舌面贴着上颚后快速张开嘴巴的声音。
“要是能搞壶马奶酒就美了。”
另一边,几名明显是部落里能说上话的汉子聚在了一起,细声地商讨起来,过得一会,他们好像商量出了什么计策,一起走向了部族首领所在的小山坡。
“首领,几年前,中原那帮白皮小人,趁我们吐蕃处理内部问题,无暇他顾时,把我们的河西地区给占领了,但,这短短几年,城防和驻军上肯定不完善,我们可以考虑等战士们养好伤后,挑一座城劫掠一番。”
高大魁梧的部族首领沉吟片刻,开口说道。
“可!”
水力石磨工程告一段落后,聂凡又陷入了日常无事所做的无聊中。
最近村子里,一众村民只要看到聂凡,就会往他手里塞野果、烙饼等吃食,面对这些村民简朴纯真的善意,让聂凡一时间非常的不适应,这些是他上一世所缺失的情感体验。
“聂凡,聂凡!”
就在聂凡苦恼找些什么事情做之时,郝山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随后聂凡就看到郝山拎着一个鸟笼走了进来,身边则是他的小跟班狗蛋。
“干大事一干就是两个月,这笨鸟都长这么大了,给,这只你养。”
聂凡看着鸟头上那一朵羽毛,这不是八哥又是什么,于是,聂凡好奇地问道。
“郝山,这鸟会学舌了吗?”
“学舌?什么是学舌?”
“就是说话啊。”
“鸟怎么会说话”
听到聂凡问鸟儿说话,郝山心里一阵狐疑,却又有一点小期待,难道聂凡有办法让这笨鸟开口说话?
“会的,把舌根剪一点,这样大概率就能学舌成功了。”
听完聂凡的话,郝山一把抓出黑鸟,凑到聂凡眼前。
“你弄!”
看着眼前的黑鸟,聂凡心中暗骂,自己上一世只是听说过八哥剪一点舌根就能很好地学舌,至于操作的细节,这种精度上的技术活,他哪里懂?
看着怼到眼前的八哥,聂凡心里一横,进屋找出一把破剪刀,就给这可怜的小鸟来了一场微创手术。
几日后。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笨鸟,你倒是说话啊!”
小院子中,聂凡无聊地逗弄着八哥时,郝山那兴奋的声音又从院外传了进来。
“聂凡,聂凡,真说话了!”
郝山激动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男孩。
“水力石磨,水力石磨。”
“水力石磨,水力石磨。”
听见郝山手中那只八哥发出的还算清晰的声音,聂凡暗道,这真成了?奇怪,我这只怎么没学舌成功,都是一样的剪啊。
阿旺走到郝山身边,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说道。
“郝山,我把我那副弓给你,你这鸟借我耍几天。”
“一边去,过段时间先。”
“郝山,我这只训不会,你拿去帮我训一下,哦?就训老子明天不上班吧。”
下午,阿旺偷偷潜入了郝山家,把郝山那只八哥给顺走了。
“嘿嘿&34;
拎着鸟笼的阿旺,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哼着小曲,回到了自家的院子,激动地训起了八哥来。
“臭小子,臭小子”
“说啊,臭小子,臭小子”
傍晚,旺妈干完农活回来,叫道。
“小旺,小旺,这臭小子,去哪野了,还没回来吗?”
“臭小子臭小子”
就在旺妈转身放农具时,臭小子臭小子的几声略显模糊的声音传入了旺妈的耳中,旺妈眉头微皱,寻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黑鸟正在冲自己叫臭小子。
旺妈顿时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汗毛根根炸立,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就剩不明液体没有流出来了,随即,她大声的惊叫传遍了小半个山村。
“啊!妖怪啊!!”
听闻母亲的惊叫声,阿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了倒在地上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老母亲,连忙上前去搀扶。
“不是妖怪,不是妖怪,一只鸟而已。”
就在这时,气冲冲的郝山冲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八哥,狠狠地瞪了阿旺一眼,几步上前去,拎起鸟笼,顺带着把旁边那张弓也拿走了。
饭桌前。
“你这逆子,是不是想把你老娘吓死啊!说!那只怪鸟是怎么回事!”
感受到母亲大人那要吃人的眼神,阿旺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地说道。
“那鸟是郝山的,听他说是聂凡帮他弄的,把鸟的舌根剪一点之后,鸟就能很好地说人说话”
“小凡?怎么感觉这小家伙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